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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雅兰几乎要溺死在盛骁的眼神里。
她用力的呼吸着,但胸腔里的氧气还是越来越少,酸涩堆满浑身,逐渐膨胀起来。
直到眼里全是泪水。
视线彻底模糊。
盛骁退开了些。
坐在一旁,神色漠然地看着她的身体。
他不催,但眼神的压迫感如狂烈的风雨,让米雅兰无法抵抗。
她心想,一定是那一滴油的作用。
才会让她爱上盛骁那不屑的眼神。
更愿意听话,按照他说的去做。
在米雅兰逐渐崩盘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盛骁之前说的话。
给她打出第一通电话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失守了。
之后所有的坚持都不堪一击。
节节败退,直到输得一丝不挂。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自暴自弃地想,输了就输了。
让他赢。
只要他高兴。
看见她流下眼泪,盛骁忍着一身燥火重新抱起她。
一一吻去她的泪水。
米雅兰说不出话,只是埋在他的肩膀里沉默。
盛骁抚摸她的背脊,如安抚一般,“很有天赋,也很漂亮。”
米雅兰扯了下唇,累极了,也不想再勾着他做更消耗体力的事。
只是紧紧缠着他。
缠得越紧,盛骁的心就越满足,“喜欢我这样么?”
米雅兰不得不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爱死了他。
她问,“盛骁,什么是爱?”
盛骁,“爱不需要理由。”
他清楚自己非要她不可,就够了。
没有谁能代替她。
米雅兰呢喃,“是吗,爱不需要理由。”
“嗯。”
他垂眸,看着她迷茫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
米雅兰没走。
盛骁给她洗了个澡放回床上,起身离开。
“去哪?”米雅兰脑子混沌,有些不安,“又要回公司?”
盛骁,“嗯,你睡你的。”
“……”
看见男人果真毫无留恋,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发火,“盛骁,你到底在玩什么?”
盛骁回头,“我在玩么?”
米雅兰坐起来,憋红了脖子,“不是吗?”
盛骁颠倒是非,“哪一次在玩?出差前不是你跟我到门口么?上楼梯的时候不是你让我要你么?刚才我也让你走了,但你吸我舌头的时候,明明很饥渴。”
米雅兰心脏狂跳,面红耳赤。
以前逼着他说赤裸的话,他不肯,还不准她说。
现在倒是张嘴就来了。
可偏偏又不够粗暴,更是阐述事实。
让她无法反驳,彻彻底底成了被制裁的那一方。
盛骁捏住门把手,淡淡道,“这里的房子是你租的,你搬走之后我会把费用结算给你。”
米雅兰的心脏如同被揉了一把。
她终究是放下尊严,询问,“你为什么会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盛骁的脸色被黑暗埋没,但笑意明显,“突然吗?我好像听到了你的不舍。”
米雅兰嗓音干哑,“你之前那么恨我。”
“那是我爱你。”他坦然道,“我的病没好,我越爱你,越想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手段粗暴了些。但我现在病好了,也就没有再留你的必要。”
米雅兰沉默。
他病好了,也不爱她了。
“你有更好的选择了。”她艰难出声。
盛骁看着她,那低垂的肩膀,看不到表情的脸。
让他难受又兴奋。
“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是谁。”
米雅兰的手指抖了抖,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仿佛堵着沙,喘不过气。
盛骁往外走,留下背影。
“早点睡。”
门关上,米雅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往下坠。
坠入漆黑深渊。
……
盛骁在外面等。
等米雅兰出来,跟他敞开心扉。
但是一门之隔,黑夜漫长。
他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
……
米雅兰一直没睡,侧躺在床上,脑子里把这几年的荒唐事都过了一遍。
特别是关于盛骁的。
反反复复,想很多次。
才发现自己对他的记忆那么在意,甚至清晰得不得了。
她不会记得前天晚上吃了什么,但是记得他还是保镖的时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他做到合不拢腿。
不会记得亲朋好友的生日,纪念日,但是记得他无数次为她出头,受伤,那天是几号,是什么天气。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第一时间找他。
知道他一贯隐忍,没有特别的喜好厌恶,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将自己吃剩的东西都塞他嘴里。
知道他对自己毫无底线,偏爱自己,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在他面前她永远轻松自在,暴露本性。
米雅兰想着想着,突然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起床站在窗边往下看,见盛骁的车子刚出去。
他昨晚没走。
米雅兰瞳仁缩了缩,缓缓扣紧手指。
……
米雅兰买了次日的机票,跟霍危夫妇一起到达北城。
他们提前了一天,入住姜音家里。
几人都还在忙碌,家里堆满了各种宴会需要的东西,下人们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不断往酒店送。
霍危一进去就问裴景川,“我看看你那双胞胎儿子。”
裴景川情绪很稳定,“在儿童房。”
任清歌笑盈盈,“我也要看看。”
霍危牵着她的手,“裴景川已经气得没脾气了。”
米雅兰没去,坐在姜音身边靠着她,闭上眼,“好累,让我睡会。”
裴景川,“家里有床,你拿我老婆当枕头?”
“你老婆香,催眠。”
说完没多久,就失去意识了。
……
儿童房内。
保姆正在给俩小崽子换尿不湿。
任清歌上去帮忙,霍危瞧见粉色包被,冷嗤道,“他怎么还没死心?”
看向粉色包被里的那个奶娃娃,大眼睛跟葡萄似的圆,长长睫毛忽闪忽闪,别提多好看。
“真娘炮。”霍危一眼就爱上了,但嘴上不饶人,“裴景川的基因突变了?”
任清歌也好奇,“真的好像女孩啊。”
保姆在旁边笑道,“哪里是像啊,确确实实是女宝宝,家里的三小姐,疼得不行呢。”
霍危笑容一收。
任清歌正好在换尿不湿,抬起小屁股一看。
哈哈一笑。
“还真是。”任清歌看向霍危,“老公,是女宝宝。”
霍危浓眉一皱,“当初B超不是查了是两个男孩么?”
“是夫人当时眼花看错了,当时少爷小姐挤在一块,看不清,就以为是两个男孩。”保姆笑得合不拢嘴,“生产当天先生知道是龙凤胎,给全医院的人发红包,助产士一人给了二十万。”
霍危,“……”
他回头,看向倚靠在门口的裴景川。
裴景川拿着个红包,一张俊脸上尽是春风得意。
他把红包放进霍危手里,唇角上扬,“谢了霍总,你当初给我的方子确实管用,我不急,你多看会,龙凤胎,你霍家烧八辈子高香都生不出来。”
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