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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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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首富,变成了现在的“首负”。当初处处对他笑脸相迎的乡亲们,现在对他都是一副“嫌弃”的眼神。

    这十几年的时间,李保国也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要不说,男人要穷一回,才能辨出真假朋友呢!当初,从大火中抢出的木匣子,里面装的八千块钱,也早已花了个精光。唯一的三间茅草屋里,早已经家徒四壁。

    就在昨晚,屋里装粮食的最后一口大缸也被别人家抬走了。因为谦修又闯祸了。

    别人看家护院的一条大黄狗,被他伙同别人偷着烤吃了。丢狗的人,来家里兴师问罪索要赔偿。看着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而李保国确实又拿不出钱来,只好愤怒的抬着大缸走了。

    李保国自然是陪着笑脸,好话说了一箩筐。像这样的情况,这些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谦修不是用弹弓打死了王家的鸡,就是对张家的小孩拳脚相向。

    李保国是今天赔了王家的鸡钱,明天又要赔张家小孩的药费。且这些年他是干啥啥不顺。同样的地同样的种子,别人家收七百斤玉米,他家四百斤也收不上。用农村人的话说“他是走了霉运”。

    “喝凉水塞牙缝,放屁砸脚跟”就是对他这些年,时运的一个总结,你想他要点背到什么程度吧。

    李瑞老爷子,在前几年由于年事已高,无疾而终了。老人家走的安详,临走的时候还抓着杨先生的手,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谦修。

    李谦修这一年刚好十五岁,他生的剑眉星目,站在那里如琼林玉树一般。高挑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平时总是紧皱着的眉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股的杀伐之气。

    身强体健,胆大心细,武艺超群,且轻身功夫一流。每次和伙伴们一起闯祸,站出来的肯定是他。从来不让自己的小弟们吃丁点的亏。慢慢的,李谦修成了十里八乡的孩子王,孩子们口中的“大哥”。

    周围十里八乡的大小孩子们,全部拜倒在他的拳脚之下。这些都得益于杨先生从小对他的体术训练。天不怕地不怕的谦修,唯一怕的就是杨先生,杨先生说的话,对于谦修就是“圣旨”。

    每次闯祸后,面对父母和杨先生的严历体罚,他从来没有求过一次饶,也没有掉过一滴的眼泪。

    面对父母和杨先生的时候,谦修总是沉默寡言,一个字也不多说。可和伙伴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题可以说上一天一夜。有时扶危助困,有时调皮捣蛋。致使任何人也摸不清他的性格。

    对待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对待胆敢招惹他的人“能动手绝不动口。”

    谦修七岁的时候,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背起了书包去了学校。但他不习惯学校枯燥压抑的学习环境。把平时总欺负他的老师暴打了一顿后退学了。当然了,有杨先生这样的名师,谦休怎么能成为文盲呢。

    在谦修的发小之中,有两个小伙伴已成为了他的死党。一个是大他两岁的本屯小叔李保华,一个是和他同龄,邻屯(王家屯)的王大宝。

    一个秋日的的下午,王大宝闲着无事,来到了李家屯找谦修。

    在谦修家的大门口,王大宝张嘴吹了几声口哨。这口哨是谦修他们几个之间的联系方式。因为李保国怕谦修在外闯祸,所以禁止他们几个孩子往一块凑。

    正在屋中打坐的李谦修听到了口哨声,就知道是王大宝来找他了。正好他这几天在家也是闷的够呛。

    “师父,我出去玩一会行吗?”

    “是不是有人找你来了?”杨先生慈爱的问道。

    “嗯,好像是大宝找我来了”谦修可不敢期骗杨先生。

    “嗯,去吧,告诉你爹一声。”这几天闷在家里,也是该给孩子憋够呛了。杨先生在心里暗想。

    听到杨先生答应了,谦修快速的下地来到了外屋。

    “爹,我出去玩一会。”谦修冲着李保国夫妇住的房间门口喊到。然后不等李保国答话,就飞速的跑出了大门口。

    “去哪啊,别惹祸,早点回来。”等谦修跑出了外屋,李保国的话语才从屋中传了出来。

    “他出去玩会就玩会呗,能闯啥祸?”张彩娟紧跟着说道。

    “这些年他惹的祸,还少吗?要不咱家日子能过成这样吗?”

    “那还不是怨你爹。”

    正当李保国夫妇在屋中吵嘴的时候,谦修已经来到了大门口见到了王大宝。

    “大宝,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吗?谦修冲着王大宝问道。

    “没事,就是这些天没见到你,找你玩会去。”王大宝回答道。

    “嗯,好吧,咱俩去找保华小叔,然后咱们三一块儿去玩。”

    三个人见面后一合计,去哪玩呢?干脆去李保华家的苹果园摘苹果吃吧。

    于是三人顺着大路就来到了李保华家的苹果园外。

    李保华家的果园位于李家屯和王家屯之间的一个小山坡上。当下,正是秋收季节,熟透的苹果红彤彤的挂在树枝上,压的那树枝都弯下了腰。在果园的中间,还有一个用粗木头和茅草做成的窝棚,这是果园的主人夜里为了看苹果,暂时栖身的地方。

    刚走到果园的边上,三个人就看见在一棵苹果树底下,扔着十多个半**几的苹果。这些苹果,有的被人吃了一小半,有的被人吃了一大半。有的干脆就吃了一口就扔在了那里。

    “有人偷我们家苹果。”李保华说道。

    “或许是过路的人口渴了,摘着吃的。”王大宝答道。

    “吃就吃吧,哪有这么祸害人的?”谦修指着地上的苹果道:“你们俩看那些苹果,没吃完就扔了,那个才吃了一口。”

    其实,当年在东北民风淳朴。过路的人口渴了,摘几个瓜果梨桃解渴都不算偷,即使主人发现了,也没什么的。

    “快点的,脱呀。”正在三人议论的时候,窝棚里飘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那你以后挣了钱要全部交给我,不许没良心。”一个女人回应道。

    “嗯嗯,那必须的。快点脱吧”一个男人的声音急色的回答道。

    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是谁,谁偷了我们家的苹果?”正在谦修和王大宝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李保华对着窝棚的方向大声的喊到。

    话音刚落,只见窝棚里闪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快速的奔着山顶而去了。

    “是你二爷我,吃你们家几个破苹果怎么了,吃你几个破苹果是二爷看的起你。你他妈嚷嚷啥?惹急了你二爷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果园。”三个人只见的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双手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奔着三个人的方向而来。

    “是我们屯的王二癞子。”王大宝认得此人,悄悄地趴在谦修的耳边说。

    “有你这么吃苹果的吗?”李保华据理力争。

    “我就这么吃了,你能怎样。”说话的功夫,王二癞子已经来到了三个人的身边。“大宝,怎么他妈是你,回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王二癞子看到站在对面的是三个孩子,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偷吃我们家的苹果你还有理了?”李保华面对凶神恶煞般的王二癞子,一点也不害怕的问道。

    “理,什么是他妈的理,惹急了你二爷我,揍你丫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