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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和风送暖,远山含黛,再加上明媚嫩阳,不由得让人心生惬意。走过了令人阴沉的梅雨季,仲春悄然走来。
灵公主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了,若是今日下午灵公主还不醒来,只怕是程朗又要叨饶那太医老头子了。
但他这个晚上一直再片刻未停歇地照顾着灵公主,他这辈子的一片深情,都小心翼翼地捧到了灵公主的眉间心上,只可惜自己还是未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程朗已经许久未闭眼了,再碰到这样一个好天气,他忍不住地趴在了灵公主床边,想小憩一会儿,但一个不经意,还是睡着了。
灵公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情景。
和煦春风拂过他的长发,阳光懒懒晒在他脸上,实话说,格外美好,但灵公主的心中却说不清什么滋味。她对程朗的定位仍然不明确,哪怕早已尝试过夫妻之事,但她人依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偶然抬头,就看到了门外一抹玄色衣角,心中明了大约是白磐在门外守着,不由得让她心中安定。
灵公主不过起身一小会儿,程朗就被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灵公主在四处张望,顿时就清醒了,猛然抬起头,恰好撞上了灵公主诧异的目光。
他急忙问道:“雪清,你还好吗?”
灵公主才从愣神中恢复,却也缓缓回答道:“我没事了。”她说的真是实话,她本就是脱力而晕倒,身体除了气虚并没有什么大恙,再睡了这么久,早已恢复过来了。
而白磐听到屋内动响,也慌忙进来,恰好就见着程朗深情楚楚看向灵公主的场景。不由得轻叹一声,真是痴情种,又悄然退了出去。
而灵公主此时心情也说不得多愉快,见白磐出去了,屋内又只有他二人,更是忍不住得哭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她轻声抽噎,“你一点都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听到灵公主这般埋怨,程朗心中疼惜不已,谁让他就是喜欢她,哪怕这人再差,也是他心中的朱砂痣。他只得把灵公主抱入怀中,轻声道:“是我不对,是我疏忽了。”
但灵公主却丝毫不领情,伸手锤向程朗的胸口,哽咽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你哪次真正做到过让我安心。”她这般向程朗撒火,可在程朗心中却甜蜜不已。
只要她喜欢,什么都是对的。
程朗轻轻搂搂灵公主,柔声道:“你别生气,都是我的不对,我一定会做到让你安心的。”
灵公主见自己这般无理取闹,程朗都未能生出半分的不满之意,心中道不明是如何感受,这时才真正感受到程朗对自己的喜欢,只怕是认真的了。
灵公主这般断断续续地抽泣了好久,她哭了多久,程朗就这样安慰了多久,宽厚的胸膛不禁让灵公主安心。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用手帕擦掉了眼角泪珠,只是眼眶红润,还是让程朗心疼不已。
······
寄可倾和厌离仔细思索了一番该如何出去,待否决了一系列点子后,一致决定走暗道。只是暗道虽然隐蔽,但是条件却不好。厌离先前犹豫了那么久要不要走暗道,也是因为考虑着寄可倾的情况。
但寄可倾并不在意这些,反而率先提议说走暗道。见寄可倾自己都认可走暗道这一决定,那厌离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他们潜出白府时,天色晦暗,周围的守卫也没有发现他们。
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厌离本以为寄可倾的体力多少会跟不上,没想到寄可倾一路上却游刃有余,不由得让他佩服。
终于到了天华山,寄可倾哪怕体力再好,也终归只是女子罢了,难免又身体不适的时候,厌离十分体谅地叫寄可倾坐到椅上去。寄可倾自然是欣然答应的。
而听闻寄可倾与厌离二人连夜赶回来的消息,白擎泽等人也迅速赶到了天华山入口,迎接风尘仆仆的寄可倾和厌离。
率先开口的是白擎泽,他犹豫一会儿,还是道:“月白,你这次和寄可倾的行动收获如何?”不用他说,厌离也知道那个‘收获’指的是情报。
厌离轻笑着点点头,白擎泽便安下心来了,想来必然是收获颇丰。待寄可倾休息的差不多了,厌离才拉着她跟白擎泽一起进入了里屋。
本来是不需要这样小心的,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我们这次行动还是收获了一些重要情报的,”厌离缓缓开口,“但情况略有些复杂。”
“哦?怎么说?”白擎泽略有些疑惑。
但厌离却把目光投向了寄可倾,意思很明显,想让寄可倾来说出这件事。寄可倾明了,在心中梳理了一番措辞,说道:“最主要的发现是,灵公主目前疑似在利用程朗。程朗对灵公主一片深情,但我们却不明白灵公主对程朗的定位是怎样的,而她二人已行夫妻之事,只怕是关系匪浅。”
白擎泽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皱的死紧,他在心中思考程朗与灵公主如今的关系对他们天华山的利弊,最终却得到了一个不甚讨喜的答案,真令人沉重不已。
寄可倾看白擎泽的表情,也能体会到白擎泽心中的担忧,安慰到:“也不必太过于忧心,程朗毕竟是白辉留下的暗卫,定不会明面上大行为难我们。”
听了这话,白擎泽紧绷的心才缓缓沉了下来,遇事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接着寄可倾详细将她跟厌离此次白府之行的经过告诉了白擎泽,还附上了一路上听闻到的情报,白擎泽听完,才凝重地点点头,道了句:“喜忧参半。”
寄可倾和厌离皆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他们谈完话走出里屋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承子诺方才采药回来,此时身上不能说狼狈不已,却也不甚光鲜。他正叫人清点着此次他外出采药的收获,就见寄可倾等人从里屋内走出来。
特别是许久未能见上一面的寄可倾,不由得一个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