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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章(312)重写,需要重看哈,抱歉抱歉】
周致远这绝情的话,骤然让顾宁的心沉入了谷底。
从未亲近,何来陌路。
这八个字,更是将两人的关系,生生的割裂开来。
顾宁的心仿佛被刀子剜出了一个洞一样,鲜血淋漓。
她脸上血色尽褪,她不信。
顾宁下意识抬了抬手,去抓周致远的胳膊,却被对方避了下。
顾宁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强忍着眼眶的泪水,看向他:
“周致远,你——”在骗人是不是?
她的语气已经带着几分哭腔。
眼眶含着的泪光,也若隐若现。
却因为她的倔强,就那样生生地给忍住了。
心酸得不行。
顾宁的样子,在割周致远的心。
他别开眼,低头垂眸,在顾宁那过分苍白纤细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间。
然后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的,一根一根地从他的胳膊上掰下来。
直到掰完最后一根。
他看她,他眸光已隐有泪光,声音嘶哑却带着几分冰冷无情,“顾宁同志,请自重。”
这几个字,一下子将顾宁满腔的热血和希望。
杀得一干二净。
顾宁的身子摇晃了下,有些站不稳了。
那被掰开的手指,仿佛是被烙铁,一根根烙上了印子一样。
痛得她鲜血淋漓。
周致远——
周致远让她自重。
顾宁眼眶的泪水,喷涌而出,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紧紧地攥着指头。
声音飘忽,“好。”
冷风一吹,泪珠儿瓢斜砸在了周致远的手背上,烫得他手背跟着一缩。
在那一刻。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顾宁的眼睛。
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告诉她真相。
周致远牙齿咬得嘎嘣响,额角青筋暴起。
他转身,拉开车门,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回眸看了一眼站在风中的顾宁。
她眼里含着泪,颗颗珍珠一样往下掉。
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小孩儿,无助地站在那宽阔的,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周致远突然捏着门把手,要朝她奔去。
却被车内的一只手,死死地拉住肩膀,“周致远,你想送她去死吗?”
那么多盯梢的人。
明面上的暗的里面的。
他们连一半都没查清楚。
这话,让周致远满腔的热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小汽车。
车窗外露,是他俊美无双的侧颜。
他看向窗外,那奔涌的人群,声音清冷,“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不知羞吗?”
淡漠疏离,轻蔑冰冷。
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就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素不相识。
不知羞。
他对她厌恶至极。
周致远那淡漠的声音,生生地刺痛到了顾宁的心。
她甚至有几分回神,目光也慢慢有了焦距,她抬头,看向车窗内,有些不可置信。
这话恶毒的话,竟然是从周致远口中说出来的。
顾宁狠狠地抬手,抹了一把脸,彻底冷静下来,收回眼泪。
她一字一顿,“周致远,你说得对,我们从来都是素不相识!”
“是我顾宁高攀了!”
话落。
她不再去看小汽车内的人。
也不再回头。
她转身,朝着相互背离的方向,离开。
夕阳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孤寂又难过。
车内。
在听完顾宁这句话后。
周致远浑身一震,猛地躬身,大声大声地咳嗽,在那逼仄的车内,显得撕心裂肺。
渐渐地,咳嗽声音越来越小。
从他那捂着嘴的手缝里面,慢慢地滑落出,蜿蜒的血迹。
“致远——”
葛卫国和周老爷子同时大声喊道。
周致远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目视前方,声音嘶哑,“这一次,我做得够吗?”
“他们看到了吗?”
这话,让周老爷子心生悲凉,“致远,你不要这样,你想想你的大娘啊!十三个人,整整是十三人啊!”
他似乎还在提醒自己的儿子,要冷静。
这话,让周致远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透着彻骨的寒,“停车——”
“现在不能停车!”
“停车!”
周致远打开了车门,呼呼的冷风朝着车内倒灌。
他却是恍然不觉,直接要从车上往下跳。
下一瞬,却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音给打断了,“周致远,你不要命了?”
周致远没有看他,五官越发冷峻。
一个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葛卫国的腰间侧面,卸掉了一把木仓。
黑色的木仓,配着白皙的手,带着极致的冲击力。
然而周致远,似乎没心情欣赏这些,他拿到木仓后。
转头就走。
这太突然了。
从跳车,到卸木仓,不过是才一两秒钟的功夫。
完全就是在葛卫国和周老爷子预料之外。
“致远,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周老爷子颤颤巍巍要追赶上去。
却被葛卫国给拦住了。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烟,是大前门,抽了一根,刺啦一声划开一根火柴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圈。
这才说道,“周叔,让他去吧!”
“他不去,他会被逼疯的!”
这话,让周老爷子骤然安静了下去。
整个人浑身一震。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致远,一步步超前走。
然后朝着本来该散去通风报销的人身上。
周致远长臂一捞,就把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给从热闹的人群中,捞到了旁边冷清的巷子里面。
一个反手,对方被逼到了墙角,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
周致远脱掉身上的大衣,将身上大衣,叠在对方身上,一层又一层后。
“你要做什么?”
尖嘴猴腮的男人脸色惊恐,结结巴巴,“周同志,我、我是好人,我背景是干净的。”
周致远恍若未闻,他手拿木仓,瞄准,下一秒。
快准狠地一把打在了对方的膝盖上,“回去,告诉他们,我周致远一定和他们不死不休!”
砰的一声木仓响。
被叠着的大衣,消音了几分。
而那个年轻人,膝盖汩汩冒血,子弹穿透皮肉和骨头。
让他疼痛得脸色发狂,他骤然躬身,抱着自己膝盖,在地上滚来滚去。
痛苦的哀嚎。
周致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而这一声木仓响,到底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惊恐。
但是却都被葛卫国给安抚到了。
他对大家的解释是,家里有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先前偷了家里上坟的鞭炮,在放鞭炮。
总结一句话就是。
儿子偷了上坟鞭炮在放鞭炮。
此时,大步流星的过来的周致远。
丝毫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葛卫国糟心儿子。
周致远一上车,就把木仓扔给了葛卫国。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这次所有名单,重新整理我一份!”
“另外,每个人家里情况,工作背景,见过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
“还有,他们从小到大所有生平,全部上报。”
他不信,就算是大海捞针,他也把对方捞起来。
葛卫国踩灭了烟,手忙脚乱地接住木仓,下意识地卸掉弹夹。
在看到上面,只空掉一个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面前的男人发狂。
然后,大开杀戒,还好还好。
还算是行。
但是,下一秒。
周致远的话,就让他怔住了,“你说什么?”
葛卫国下意识地反驳道,“周致远你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拿到所有的名单!”
顿了顿,在对方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中。
他咽了下口水,扬起了手里的木仓,科普,“周致远,你刚打的那个人,是个背景干净,表面正常,没有任何污点的人员。”
他们抓了对方三次,每次都是拘留24小时。
然后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在把对方放出去。
这次高利贷的案子,就是这么错综复杂。
一线的执行人员,像是朱彪和姚志飞,背景特殊,关系复杂。
二线的探子也已经启动了,光明面上的他们已经抓了几十个了。
但是到最后,却不得不放出去。
因为没有明面上的证据。
而暗处的,他们现在也只是摸出了冰山一角而已。
周致远骤然抬眸,他目光冷冷,目送着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语气淡漠,“那又如何?”
“我要他一条腿,他敢来找我吗?”
他敢来找他?
他就有真正的借口留下他。
这种人,现在躲避他们还来不及。
这话,让葛卫国骤然怔住了。
不得不说,周致远牛皮。
……
顾宁漫无目的地朝着医院走去。
突然,被冷风吹得冰冷的身上,被盖着了一件温暖的大衣。
大衣带着一股青草淡香,很是清雅。
顾宁突然怔了一下,她回头看向对方。
是赵建安。
他站在台阶上,身穿白色衬衣,身姿修长。
夕阳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眉如远山,眸若星辰,鼻梁高挺,薄唇绯红。
通身上下,透着一抹极为温润的气质。
赵建安唇角含笑,声音温和,“顾宁,好巧,终于找到你了。”
他这种人,就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温润和矜贵,而且连带着话语都带着温和,不透一丝锋芒。
他丝毫不提之前的事情。
顾宁怔了一下,“赵建安啊!”
她神色有些恍惚,“我没听到。”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飘忽,像是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一样。
赵建安叹了口气,抬手,把大衣往她身上拢了拢,挡住了秋风的袭击。
他低头看她,从他这个角度。
能看到她眼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儿,像是被雨大的栀子花,干净纯粹又透着一抹脆弱。
这么一个通透的小姑娘,怎么就弄到这个地步了。
赵建安收紧了衣服几分,语气温润,“我来看望你三次,都没遇到人,这次总算是遇到了。”
“不请我进去坐下吗?”
他并不是说假话。
手里还提着一兜橘子,还有一排罕见的香蕉,以及一罐麦乳精。
这显然是看望病人的礼物。
而且还颇为贵重,安州市哪里来的热带香蕉,这是普通人看都看不到的东西。
他的大衣上还透着几分温度,让顾宁冰凉的胳膊,也慢慢升温。
听到赵建安的话。
顾宁怔了一下,“抱歉,我要出院了。”
这话,让赵建安一顿,“不是,还没到出院时间吗?”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宁是要住够一个星期的。
这才第五天。
这话,让顾宁原本稍微因为温度,而回了点血色的小脸蛋,瞬间血色尽失,透明到跟薄纸一样。
她整个人都晃了下。
因为——
周致远,亲口把她赶出病房了。
护士长也没有仗势欺人。
一切都是真相。
而她才是自欺欺人的那一个。
当再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顾宁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她闭了闭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却让赵建安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在联想到之前顾宁和周致远的那一幕。
他叹口气,语气越发温润,“先进医院好吗?外面有些冷。”
他说的冷是自己冷。
他把厚大衣,脱给了顾宁。
顾宁下意识地要把大衣还给他,却被在赵建安给一把摁住了。
他颇有君子之风,摁的时候,只是用手背。
手背下却能触碰到她的羸弱的肩膀,实在是太瘦了。
那样揽在怀里的时候。
让赵建安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和红晕,“进去再说。”
见顾宁还要拒绝,他便道,“你本来就住院,在耽搁下去,怕是吃不消,你还想把医院当成家不成?”
这话,让顾宁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因为想到了之前护士长的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医院当家?
不!
周致远把她赶出来了。
再次意识到这点,顾宁心里一片钝痛。
连带着精神都恍惚了不少,甚至就由着赵建安这样扶着她进了医院。
而赵建安也不知是有意还无意,并没有走直线,而是绕了一圈。
他绕着的位置,刚好是之前那些暗中窥视的人,能看到的角度。
在绕了一圈后。
他这才搀扶着顾宁,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往上上。
赵建安似乎不需要顾宁指路,便能精准无误的找到401病房。
赵建安带着顾宁走过的位置,走廊道那人群中,下意识的让开了一个通道。
还没到。
401门口,便从401的病房内,扔出了一个搪瓷缸,咕噜噜的滚在了两人的脚前。
那一瞬间,走廊道内的人。
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男人是真俊啊,温润如玉的出尘气质,让人下意识地自生惭愧。
而他扶着的小姑娘,面色惨白,却不掩其清丽明艳。
这不是不是顾宁是谁?
走廊道内,下意识的安静下来。
401病房内却似乎不知道,还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顾宁不是去找了我们家致远?我们家致远,不是也明确的和她断绝了关系??”
“所以?你们还不滚出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