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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柔一时被噎住,对上儿子理所当然的眼神,完全找不到话反驳。
柳若芸掩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掌心几乎渗出了血丝,可她面上还是维持着僵硬的微笑,生生地挤出几个字,“太子莫要说笑了,本……”
“本宫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么?”凤兮懒懒地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贵妃娘娘可真是好家教,没事喜欢不请自来,胡乱嚼人舌根子,这也就罢了,可这尊卑不分,对皇后和储君不敬,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
凤兮的话让柳若芸脸色骤变,一直努力维持的强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而就在这时,祁凰也抿着唇点头道,“虽说四国皇室都没有这种规矩,不过阿兮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妾室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是奴罢了……”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另一半在场的哪还有人领会不出来?
既然是奴才,哪有在主子面前当大爷的道理?
柳若芸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初来之时那游刃有余的姿态,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
过了好半天,她喉咙动了动,对着仿佛已经要等得不耐烦的凤兮微微俯身,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起吧。”凤兮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柳若芸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刚站直了身子便寒着一张脸道,“臣妾想起宫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姐姐和太子殿下了,臣妾告退。”
说着,便匆忙转身,脚步快得险些踩到脚下的裙摆。
随行的宫女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娘娘,方才太傅大人派人来……”
此刻没了外人,柳若芸的那张脸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眼底的寒意没有了刻意的遮掩,全部溢了出来。
沈柔,凤兮!
总有一天,她会把今日所受的耻辱,千百倍的从他们母子身上讨回来!
还有那个倾凰公主……看来是铁了心要站在那贱种那边了!
想到那人方才帮着凤兮说话的样子,柳若芸面色又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回去说。”
……
云柔宫里,沈柔有些无奈地望着凤兮,“兮儿,你如今的处境……实在不该和她对呛。”
如今太子一派完全被压制,朝中多数人都投向了二皇子,不知道多少大臣上谏另立储君,在这种时候,和二皇子的生母对上,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呵。”凤兮看着她一脸的担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母后这可就说错了,那女人带着她儿子针对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跟谁得势谁失势可没有关系。”
一个人想害你,还会管你是皇帝还是乞丐?
沈柔一时无言,望着凤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愧疚。
她虽说出自左相府,也贵为皇后,可不仅对于前朝后宫那些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实在是一窍不通,母族对于兮儿的帮助也是微乎其微。
凤兮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微弯,波光流转的桃花眸洋溢着浓浓的自信与张扬,仿佛自己坐着的不是轮椅,而是王座,“母后放心,该是我们的东西,一样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