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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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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沅起身后,没有阐述自己的观点,也没有提《寒渊令》剧本,而是问了黄编剧一句话:

    “黄老师,你做这个剧本的初衷是什么?”

    黄编剧一系列应对的话在嘴边打转,却被这个问题生生地憋了回去,出口声音的底气都没有那么足了:“我的初衷自然是让故事更加精彩。”

    乔沅再问:“你如何判断故事更精彩呢?”

    黄编剧不迟疑:“当然是人设饱满,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让人有一直看下去的**。”

    乔沅快速接话:“但我记得你之前说为什么要在九霄和风起之间加爱情线的时候,多次强调这是市场导向,这样改后的受众更广。”

    黄编剧不予否认:“没错,我是这样说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乔沅脸色转冷,掷地有声道:“这才是你想改剧本的初衷!”

    黄编剧被她迸发的气场震了一下,正缓着,她的下句话又来了:

    “在你的意识中,爱情高于其他感情,只是因为观众喜欢,大家爱看,你加这条线,想以此吸引更多的观众,赚更多的钱,你也是用这一点说服出品人的。”

    最后一句,黄编剧完全无法反驳,他的确是用能更赚钱的说辞打动杨昊的父亲,商人嘛,都逐利。

    乔沅说:“我承认,现在的市场宣扬爱情,引导观众磕cp占了主导,大家都去追逐热点,让这个热点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吸引更多人去跟,以此循环。

    但别人追求热度,我们就要跟风吗?每个时代有自己的大势,可时代的进步,往往需要的一群敢于逆时代洪流,一往无前的人。”

    弹幕:【乔沅这句话说得我热血沸腾!】

    【能在大势所趋中坚守本心的才是厉害!】

    再一次的质问,打得黄编剧心头一慌,他没想到,乔沅只揪着这一点不放。

    “你跑题了,我们今天只说《寒渊令》的剧本!”黄编剧恨着一股气,站起来说:“我想加这一条线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能使故事丰富好看,你说我跟风也好,说我逐利也罢,身为一个编剧,为的就是让故事好看!”

    “这个故事已经很好看了!”乔沅有力地回,“如果故事不好看,《寒渊令》的小说不可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黄编剧把昨天晚上准备的一股脑说出来:“艺术创作,可以反复修改!我们集思广益,让情节进一步丰富,人设更加饱满,为观众呈现更好的作品。”

    直播间:【从专业角度来说,好像有道理。】

    【加了那条线,故事真的可以更精彩吗?】

    【这个点有些难反驳,好奇乔沅怎么回。】

    乔沅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意外的话:“你只是把他们当一个故事。”

    黄编剧一愣:“他们不是一个故事,是什么?”

    “是人。”乔沅加强了语调,“他们有各自的人生。”

    黄编剧笑了:“那只是一部小说,他们只是书里面的角色,本来就是由人撰写的。”

    乔沅:“小说也是一个世界,在作者为他们取好名字,赋予他们人生,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就是活生生的。”

    黄编剧不得不佩服她的脑回路,这么离奇的点都说出来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黄编剧继续用专业术语回:“小说就是小说,故事就是故事,扯什么人权,只要能让故事好看,改成什么样都行。”

    乔沅的呼吸变得急促,脑子不停地转。

    直播间的观众替她捏一把汗:【乔沅说不上来了吗?】

    【乔沅继续怼啊!】

    再次开口,乔沅啥面子都不给他了,直接道:“你这么厉害,这么懂故事编排,用什么原著小说改剧本,自己去写一个吧!”

    弹幕:【这句话爽啊。】

    【乔沅开口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乔沅不按照常理出牌,打了黄编剧一个措手不及,他歇了两秒才回:“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说的不就是《寒渊令》改编吗?扯其他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高昂的嗓音:“正好,我想和你说说《寒渊令》的改编。”

    全部人微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剪着细碎短发,穿着工装,打扮得相当帅气的女人走了进来。

    其他人一脸问号:“这是谁啊?”

    女人走近镜头,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寒渊令》的作者奇问。”

    现场窃窃私语不断,直播间更是震惊:【奇问露面了?她从来不露面的啊。】

    【奇问是出了名的脾气怪,签售会都不办的。】

    【奇问比传说中的还要帅气!】

    乔沅听到她是奇问也惊得不行,想起昨天,她和江玄黎有了办这场辩论赛的想法后,江玄黎让人联系过这位原作者,但她的态度很坚决,不愿意进入公众视野,更何况还是现场直播,他们便没有勉强,没把她考虑在内。

    奇问看向乔沅,对她挑了挑眉,再转头看黄编剧:“我是九霄和风起的亲妈,我的亲儿子亲女儿,要你随便改了?”

    黄编剧从见到原作的震惊中回过神:“剧本当然要改,你只是写小说的,又不懂。”

    奇闻“呵”了一声:“我觉得乔沅说得非常好,我顺着她那句话问你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编原创剧本?是因为不想吗?”

    黄编剧睁大眼睛,一时结舌:“我……我……”

    直播间:【问得好,是因为写不出来吧!】

    【这种话我早就想说了,原著改编请尊重原著。】

    【求求这种只为了迎合市场的编剧不要再去祸害小说了,自己写去吧。】

    【站乔沅!站奇问!】

    杨昊看到这里,冲负责人挥挥手,后者立马上前,说:“今天的辩论结束,最后十秒钟的时间,请直播间的各位观众,赶紧投票。”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看似对每个人公平,实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

    这十秒钟,乔沅和奇问过得无比悠哉,而黄编剧却度秒如年,他从奇问出现,说出的第一句开始,心里面就有不好的预感,心脏跳得嘭嘭嘭的。

    十秒钟后,负责人公布投票结果:“黄编剧九万八千一百九十二票。”

    黄编剧小呼吸一口,还是有这么多人支持他。

    “乔沅。”负责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忽而提高音量:“五十万六千四百七十九票。”

    后面的零头被其他人自动过滤了,只记得九万和五十万的区别。

    这可是好几倍的差距,高比分的碾压。

    黄编剧的脸色顿时犹如泥色,喃喃:“差了这么多。”

    乔沅淡然地看着他,早有预料的神情。

    这反而激发了他的不快,忍不住吼出声:“你有什么得意的,你是艺人,有那么多粉丝,随随便便就可以碾压我。”

    乔沅轻声一笑:“黄老师,你答应和我辩论的时候不知道我是艺人吗?你自己选了这条路,就要输得起。”

    黄编剧咬定:“你就是仗着自己粉丝比我多!”

    直播间还没有关:【啧啧,这人真的输不起啊。】

    【我可不是乔沅的粉丝,我一开始还是支持你的,但是你的观点太辜负我的期望了。】

    【支持乔沅,遵从本心,哪怕逆时代潮流。】

    黄编剧还想再说,负责人看完直播间的情况后说:“刚才出了一点小差错,投票系统还没有关闭,票数又有了变化。”

    黄编剧的目光唰地投过去,传达:我的票数是不是涨了?

    却听到负责人说:“黄编剧现在只有六万多票了。”

    两句话,一分钟,跑走了近三万票。

    黄编剧脸色僵得犹如数九寒冬,乔沅强忍住笑意,说:“黄老师,请愿赌服输。”

    黄编剧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再说一个字,怕再跑票!

    直播间在这个时候关掉,其他看戏的人纷纷退散,奇问拉上乔沅,热切地问:“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乔沅:“奇问老师难得露面,我请你。”

    两人肩并肩地离开了。

    黄编剧犹如雕塑一样地杵在原地,杨昊路过他时,只说了一句话:“明天办理退组手续。”

    黄编剧双腿一软,跌坐到椅子上。

    同组的编剧走过来,叹道:“昨天就劝过你,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工资这么高的活没有了。”

    黄编剧呼吸急促起伏,想起其他事,嘴硬地说:“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我要的又不是一个片约,我求的是长久的片约,我的本事还在,现在编剧界谁不知道我的名字,昨天就有两个剧组给我发消息,请我去呢。”

    他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想把消息记录拿给同事看,结果那两个剧组正好给他发了新的消息,意思大致相同:不好意思,我们找到新的编剧了,暂时用不到你了。

    他脑子“嗡”地一声,呆了两秒,念叨:“没事,这些都是出品方,都是势利眼,还有前辈,还有同行支持我,理解我!”

    他双手颤抖地去看微博,不料,看完后,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只听到清脆一响,手机问候了地板。

    另一方,乔沅和奇问坐到餐厅,点好餐后,也在关注微博,看到的内容和黄编剧一模一样。

    辩论赛的热搜已经不用提了,另外还有两个人的发声,引起了莫大的关注。

    他们是这样写的:【作为编剧,希望剧组其他人尊重自己的同时,自己也要尊重自己,不畏浮云遮望眼,是创作者必须的条件,一味地追名逐利,最终只会迷失自我。】

    【昨天没有了解清楚情况,武断了某位演员的行为,我为此表示歉意。这个行业,给自己加台词,加戏份的演员不少,愿意尊重角色本身,阻止编剧乱改的太难得了,值得称赞。】

    这两位正是昨天晚上率先出来挺黄编剧的大编剧,他们今天看完辩论赛后,第一时间发表了这样的言论。

    轰动又起:【昨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听信编剧一面之词就骂乔沅的,现在脸疼吗?】

    【尊重故事,尊重人物,比什么都强!】

    【好喜欢乔沅对小说人物也是人的那一段话,我对某部小说喜欢到深沉的时候,就觉得他们真实存在!】

    最后这点,奇问相当赞同,放下手机,对乔沅说:“你的经纪人昨天联系我,我一听说要上直播就拒绝了,还好我听从了他的建议,同意今天来影视基地玩,不然我看了直播,想改变主意,都赶不到现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吗?”

    乔沅回想后猜测:“因为我说小说中的人物都是有生命的?”

    奇问狂点脑袋:“没错,我喜欢这个观点,我写小说,每次构思人物,都把他们当我的亲女儿亲儿子,相信他们在那个世界,真实地生活着。你呢,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个……”乔沅顿了顿,“因为我是个看小说的,我也相信他们在平行时空里面,过得幸福安乐。”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她是个穿书者,没有人比她对于小说可能是一个世界,小说人物也会活灵活现的观点,更有发言权了。

    两人正着,杨昊走了过来:“吃饭怎么能少了我呢?奇问老师难得出山,这顿我请哈。”

    他几步走近,扯椅子在她们中间坐下,问:“聊什么呢?”

    奇问:“当然是《寒渊令》。”

    杨昊又点了几道菜后说:“提到这个,我好像还不知道奇问老师为什么会把这个版权卖给我。”

    乔沅一听他提版权的事情,又忐忑又好奇,江玄黎他们也争取过这部小说的版权,开出了丰厚的条件,但还是没能打动奇问。

    奇问扫一眼杨昊:“理由很简单,我写完这个故事,被朋友问过,如果影视化的话,希望谁来出演,我当时没有回答,但是脑中闪过了你的影子,后面你来找我,我觉得还挺有缘的,想都不想就卖了。”

    竟然是这样……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管权势,只问内心。

    乔沅正暗叹,奇闻话锋突转:“说来也巧,你们两个当时都想买《寒渊令》的版权,最后居然合作了。”

    乔沅心里的忐忑反而在这句话后消散了,只叹:该来的,总会来。

    杨昊惊诧,望向乔沅:“你之前也想买这部小说的版权?”

    乔沅挤出一个笑,磊落承认:“嗯,好故事谁都喜欢。”

    杨昊声音转幽:“那我之前找你演的时候,你还一直说考虑,晾了我那么多天?”

    停顿两秒,他自问自答:“我明白了,你当时就是故意晾着我,让我担心你不会出演,让我给你的签约合同放宽条件。”

    杨昊说这句话的语气挺重的,奇问睁大眼睛:“你们两个,还有这一段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沅不需要掩饰,回杨昊:“你混迹这个圈子好多年了,这种招数,很奇怪吗?”

    “不奇怪。”杨昊咬牙切齿道,“就是一般都是我对别人用,从来没有别人敢对我用。”

    乔沅:“一报还一报,你算计别人,再遭受别人算计一次,这不是扯平了么。”

    奇问噗嗤一笑,对乔沅竖起大拇指:“你厉害,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样坦然。”

    乔沅抿笑,不以为意:“谁都会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嘛。”

    杨昊一口火聚集在胸口,却听到她表现得如此坦率,什么怒话都发挥不出来了。

    乔沅又说:“而且我加的每一条条款,都是为了《寒渊令》好,不然你当时也不会同意的,谁也不傻。”

    杨昊更加无力反驳,最后吐一句:“你赢了。”

    乔沅嘿笑一声。

    杨昊斜她一眼,摇了几下脑袋,嘴角慢慢挂起笑意。

    他说:“看在你这次帮《寒渊令》搞了这么大动静的宣传份上,不和你计较。”

    乔沅和奇问露出了笑意,虽然他们三个现在没有看手机,但网上正在发生着什么,心里面都有数。

    经过这场辩论赛后,网上除了对黄编剧的谴责,还会掀起一股对《寒渊令》的风潮,他们用了一个最别开生面的方式,给所有人注入了一个意识:《寒渊令》剧本尊重原著,值得期待。

    乔沅说:“这下你爸也无话可说了。”

    杨昊点几下脑袋:“找你合作,一点都没错!”

    杨昊只关心《寒渊令》,而江玄黎他们,考虑得更多。

    结束和杨昊、奇问的饭局,乔沅回到酒店,江玄黎告诉她:“我们借这个机会,让网上展开了一场关于编剧和演员,剧本和原著小说的讨论,效果挺好。”

    乔沅看他递过来的数据图,网友对于这两个话题相当感兴趣,还翻出来了不少旧账。

    比如:某小生在剧组耍大牌,瞎改台词。

    某小花,多次给自己的角色加戏份,让编剧苦不堪言。

    某改编剧,除了人物名字,和原著没有任何关系。

    江玄黎说:“娱乐圈这种乱象太多了,这次一方面批判,一方面宣扬正确观点。”

    乔沅特乐呵:“就是嘛,演员乱加戏,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编剧魔改剧本,考虑过原作者,原著粉丝的感受吗?尊重人物,尊重原著,从《寒渊令》做起!”

    江玄黎看她元气满满,弯了弯唇,忽而说:“你今天辩论的时候提到小说世界,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穿越?”

    “你很了解我嘛。”乔沅笑容淡了几分,“当时我和黄编剧话赶话,把你们给我准备的论点忘得一干二净,就现场发挥了。”

    江玄黎:“发挥得挺好,把奇问都引来了。”

    乔沅嘿笑,起身说:“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等她进房间,换好居家服,圆球闪着蓝光出声:“这场穿越,你还乐意吗?”

    乔沅警觉,望过去:“这场穿越?开始很无奈,后面就习惯了,总体来说还不错吧,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圆球:“你觉得不错就好。”

    乔沅反问:“如果我觉得不好呢?”

    圆球:“我只能尽力让你开心。”

    乔沅眼珠子一转,有意地问:“你不能把我送回去吗?”

    圆球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你是一个大活人。”

    说完这句,它身上的蓝光开始消退,乔沅琢磨了片刻,出去和江玄黎说。

    江玄黎沉思后问:“你是不是有猜测?”

    乔沅单手撑着下巴,道:“它说我是个大活人,不能把我送回去,我理解的是,虽然它那么能耐,但做不到让人穿越时空。”

    江玄黎颔首:“它拥有打开虫洞的科技,却只能传递物体。”

    乔沅细思极恐,和江玄黎对视一眼,两人差不多同时说:

    “我的穿越和它无关。”

    “你的穿越不是它造成的。”

    他们早前讨论过这个话题,系统、圆球和她穿越的关系,她曾经说,圆球的所作所为很奇怪,对她很好,给足她想要的,却让她穿越,绑定了一个不完成任务就会抹杀她的系统,这两者有矛盾。

    现在看来,如果穿越不是圆球造成的,那么就能解释一部分了。

    “圆球并不是不顾及我的感受,就让我穿越的。”

    念完,她的下一个疑问又来了:“那我的穿越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比圆球更高一级的文明造成的吗?”

    江玄黎微微蹙眉,转头望向夜空:“现在只有宇宙才知道吧。”

    乔沅摆摆脑袋,丧着张脸:“我到底做了什么?被这么多外星玩意儿盯上。”

    江玄黎垂眸看她,眸光复杂了一瞬,开口却是:“我们了解的情况越来越多了。”

    乔沅果然被他引着走:“对,老天爷该让我知道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我该吃吃,该睡睡,多多赚人气值。”

    说完这里,她把系统喊出来:【上升第5等级的人气值需要多少啊?】

    系统:【六百五十万。】

    乔沅和江玄黎说:“组长,下一次人气值升级需要六百五十万,我们一起加油吧。”

    江玄黎淡笑:“嗯,一起加油。”

    第二天,乔沅再去剧本围读,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叹服,也有敬而远之。

    其他人怎么看,乔沅压根不在乎,不舞到她面前来就好。

    王子轩凑近,说:“乔姐,我听说今天上午黄编剧就会来办理退组手续。”

    乔沅点了点头,开始翻看剧本。

    不料中途休息的时候,外面响起刺耳的叫声:“乔沅呢?我要见她!”

    所有人面露惊色,乔沅抬了抬眼皮,听出这个声音是黄编剧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每天想怎么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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