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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闻此的笑意收了收,感觉圆球这句话好像含有不少信息。
她赶忙跑下楼，见到江玄黎正坐在沙发上，夹着核桃。
“江组长。”乔沅边喊边跑到他面前,他以为她要说洗发水的事情，先问：“使用效果还不错吧？”
乔沅拂了两下头发：“相当好用,我的头发明显少掉了很多。”
科研人员早已实验过那瓶洗发水的作用,江玄黎提前知道，闻此弯弯嘴角,说：“系统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他把剥出来的核桃仁装盘,递给乔沅：“但每天还是要吃两个核桃，对身体好。”
“好的,谢谢。”乔沅接过核桃仁，道：“我找你是想说那个圆球的,刚才它又说话了。”
江玄黎问：“它说什么了？”
“让你不再为任何事情烦忧,就是我前来的价值。”
乔沅把听到的那句重复一遍,江玄黎面无表情，默了片刻,做出决定：“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召集人开个会。”
会议在科研大楼，那间为他们腾出来的办公室，除了特别小组的成员，还有专门研究乔沅和圆球对话内容的专家。
乔沅对所有人再把圆球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后,江玄黎先问她：“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乔沅不必思考：“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
她看向江玄黎，后者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不然不会立即开这个会。
乔沅继续道：“圆球说它前来的价值是解决我的烦恼,我最近的烦恼就是掉发，而这个时候，系统就给我送来了神仙洗发水。
伴随这个奖励的出现，又来了一个圆球，开始我们以为是系统的奖励催使了圆球的出现，现在听圆球的意思，感觉它才是给我送洗发水，解决我麻烦的。”
老方说：“意思就是，其实系统的所做所为，很有可能都是圆球授意的？”
乔沅颔首：“如果圆球没有说谎的话。”
江玄黎思索后说：“这个有一定的可能性，圆球对于系统来说，更加高级，有操作系统的前提条件。”
有组员提出疑问：“如果系统是受圆球操控的话，为什么乔沅已经有了系统，圆球还要一次二次地出现？不是多此一举吗？”
“圆球之前不是说过吗，它来的目的是为了陪乔沅聊天！”田恬声音挺大，“你们不觉得，圆球和乔沅说的话，都特别苏吗？”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不太理解：“苏是什么意思？”
田恬解释：“就是能直击内心，让人心痒难耐，把持不住。”
肖晓月接话：“照你这么说，圆球喜欢乔沅？”
田恬闪烁八卦的目光：“你们不觉得很有可能吗？圆球对乔沅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为你而来’，两个球融合，信号加强以后，又说‘为了能陪你说说话’，现在又是‘为了解决你的一切烦忧’，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猫腻。”
其他小组成员：“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么一分析，好像是有可能。”
“乔沅对于圆球来说，的确是特别的，圆球只和她说话。”
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田恬看向当事人乔沅，问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乔沅：“……”说圆球像她朋友的是他们，现在说圆球喜欢她的又是他们。
乔沅实诚道：“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田恬：“你现在想想。”
乔沅一想就觉得这事比世界上有鬼还离谱，连连摆头：“不敢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这算什么，被外星生物觊觎了吗？我和它之前可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它觊觎我干嘛。”
田恬的脑洞很大：“万一你们有过关系，只是你单方面的不知道呢？”
乔沅怔住了，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那也太可怕了。”
田恬又看向江玄黎：“江组长，你觉得呢？”
江玄黎盯向乔沅，思忖一番：“这是一种可能，但目前佐证太少，还要继续收集。”
经过这次会议以后，乔沅再回到别墅，看床头柜上的那个球，心情就无法平静了。
虽然她还是不相信一个球会对她有另类的感情，但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她又要离开科研院，外出工作了。
《万种可能》的开机近在眼前，拍戏地还是在C城，乔沅将和小组的人一起飞过去。
离开别墅前，她考虑过要不要带圆球一起走，方便收集更多的有用信息，但转念，这个圆球太特别了，还是留在别墅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圆球也对她说：“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忙了。”
乔沅少有听它说它的事情，难免好奇：“你去忙什么啊？”
圆球：“忙很多很多。”
乔沅：“……”回了好像又没回。
“行，我们都去忙，忙完再见。”
乔沅知道它一次说两句话的权限用完了，不会再出声了，但还是珍重地道了一个别。
——
隔日，乔沅抵达C城，进入《万众可能》的剧组，先剧本围读了几天，再开机。
这部剧的演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不比其他用流量堆成的剧，选的全是科班出身的实力派，没有太多花花肠子，只爱用演技说话，乔沅和他们相处得还算愉快。
对外，他们这部剧是奇怪的，一个月前，乔沅因为和杨昊、秦梦的纠葛，让这部剧未拍先火，可真到了开机发布会这天，又变得相当低调，剧组只邀请了一家媒体，进行了简短的报道，连热搜都没有上一个。
演员们的粉丝不特意去搜，压根不知道剧已经开机了，不少人问：
【之前宣传得不是挺热闹吗？怎么开机这么冷清。】
【我还期待着一场盛大的开机发布会，想看看沅沅呢。】
【少炒作一点也好，演戏嘛，最后还是要看剧的。】
他们低调地进行着拍摄，没隔两天，另一部剧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开机的新闻占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乔沅一天的戏下来，回到酒店，好不容易刷会儿微博，一瞧，满屏的《追密》。
也就是杨昊那部丛林探险剧。
没出江玄黎他们对杨昊的预料，《追密》的女一就是用的秦梦。
至于杨昊后来还有没有用其他方法刺激秦梦奋进，秦梦有没有收敛脾性，乔沅没再关注过，眼下瞧见他们的消息，她才想起来，叹：“《追密》开机的热搜有点多哦，下面还有两个。”
她住的房间是套房，江玄黎依旧住在她隔壁，此刻坐到她旁边，递过去一杯热牛奶，说：
“杨昊知道上回我们利用他，为《万种可能》搞了一次宣传，心里面肯定不痛快，特意在开机发布会上，使劲儿出一次风头，让外界看看，他们那部剧的气势。”
乔沅对此不以为意，但翻看评论区，有不少人联想到了她：
【杨影帝就是杨影帝，开机发布会搞得这么隆重，好想知道乔沅后悔拒演了吗？】
【乔沅去接的那部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后面怎么没有再宣传了。】
【乔沅之前就是托杨昊流量的福，爆了一次，看这回开机发布会，什么火花都没有。】
【我就说嘛，选剧还是要跟着大人物走，杨昊的眼光怎么会错呢？】
【乔沅的剧组不宣传是没钱吗？唉，小剧组。】
乔沅刷完这些评论，只笑了笑，放下手机喝牛奶。
江玄黎翻着她的行程表，说：“下个星期三有个品牌举行晚宴，要飞一趟B城。”
“知道了。”乔沅应下来，喝完牛奶，洗干净杯子后问：“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我回房间洗头洗澡睡觉了。”
江玄黎看看她：“你最近挺喜欢洗头发。”
乔沅顺着头发，笑：“当然，有神仙洗发水，洗头发就成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越洗越顺滑，还不会掉。
乔沅又道：“而且这款洗发水一次只需要用一点点，那一小瓶，估计能用大半年。”
江玄黎打量她的头发：“感觉黑亮了不少。”
“是吧是吧？你都看出来了？”乔沅兴奋地说，“我用那款洗发水这么多天，发质真的有在改善。”
江玄黎跟着她弯起眉眼。
下周三转眼就来，晚宴由一个大牌主办，广邀各界名流、娱乐圈艺人，其中不乏秦梦。
她也刚从剧组赶到B市，正在和造型师交流，她今天的要求出奇的少，只说：“要突出我的头发。”
这个造型师服务她多年，和她能闲聊几句，问：“秦姐最近有什么安排需要头发出彩吗？”
秦梦勾了勾红唇：“杨昊帮我打听过了，今晚芬芳洗护的老总要来，他们签的上一个代言人快到期了，我必须要把他拿下。”
造型师提高分贝赞叹：“芬芳洗护啊，那可是大牌，知名度很高的。”
“那是，我选的代言能不好吗？”秦梦嘚瑟，“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乔沅抢了去。”
造型师熟知她和乔沅的前因后果：“乔沅也在争取这个代言吗？”
秦梦回：“她上次在直播间故意和粉丝炫耀自己的头发，还在热搜上挂了好久，不就是想争取这种产品的代言吗？
至于她是不是想代言芬芳，我就不管了，反正这个代言我要定了，芬芳可是所有洗护品牌中最好的，到时候乔沅只能去代言低一级的。”
只要能压她一头，就痛快。
“秦姐不愧是杨昊老师带出来的，真聪明。”造型师狂吹彩虹屁。
秦梦愈发得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打理我的头发，必须让人眼前一亮。”
造型师保证：“包在我身上。”
入夜，晚宴开始，全程对外直播，众星红毯环节，热搜接连不断。
秦梦是和杨昊一起入场的，她的头发精心打理过，烫卷，半编半披在身后，一个转身，尽显优越的发量、发质。
当她和杨昊走上红毯，摄像头对准他们疯狂地拍摄时，早前安排好的热搜就挂上了微博，词条是：#秦梦发量#
秦梦对于自己的头发相当自信，常年养护加上今天的专门打理，优势十分明显，热搜一挂上去，无数人留评：【以前没注意，秦梦的头发真的好多。】
【是我羡慕不来的发量。】
【不得不说，秦梦的头发是真的好，我的只有她的一半多。】
秦梦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自信飞扬地随杨昊步入宴会厅。
找了一圈，他们瞧见芬芳的苏总。
这种级别的人物，秦梦一个人是不敢去攀谈的，但她有杨昊就不同了，杨家家大业大，杨昊想结交谁，都是小事。
杨昊知道她此行的心思，带着她，走到苏总面前，递酒寒暄：“苏总，我是杨昊，幸会。”
杨昊在娱乐圈的名头是响当当的，苏总自然认识他，笑着和他碰杯：“你好。”
杨昊随即介绍秦梦：“我工作室的艺人，秦梦。”
“苏总，你好。”秦梦有礼地碰杯，她很有技巧，举手投足间，都在把对方的注意力往自己的头发上引。
比如交谈时的偏头轻笑，比如轻轻地勾一缕吹落在肩侧的发丝。
苏总想不注意到她的头发都难。
她的头发是真的被养得好，苏总看了几眼就夸：“你这头长发很漂亮。”
秦梦笑意优雅：“谢谢苏总夸赞。”
她知道，这个苏总专营洗护品牌，选择洗发水代言人的第一要义就是头发好，能被他夸，证明她有戏。
到时候再让杨昊牵牵线，这个代言岂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秦梦想着，嘴角的笑意加浓。
却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入场了，她身着一席银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拉直，有银色丝带缠绕做点缀，两种颜色的碰撞，衬得发丝更显墨黑。
之前都在讨论秦梦的秀发，现下难免拿两人进行比较。
弹幕：【乔沅的头发才叫浓密吧，她今天是直发，会显得发量更少，但她的头发看着还是那么多。】
【是哦，秦梦的头发是卷的，卷发本来就更蓬松。】
【乔沅的头发好黑，现场的灯光都是一样的吧，但是乔沅的就是比其他没有染发的艺人更黑。】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头发黑得发亮！】
【乔沅的头发是染黑了吗？】
【染黑的多半不自然，但是乔沅的看着好自然。】
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乔沅头发#的词条也被送上了热搜，飞快间，追赶秦梦之前那条。
当然，网上这些事情，秦梦暂时不了解，她看到的只有打扮得明艳动人的乔沅进入宴会厅。
乔沅扫视了场内一圈，没看到相熟的那几个，便没心思和谁交流，索性端上一杯酒，拿上一块蛋糕，准备往沙发走。
秦梦的视线黏在她身上，暗自轻笑：傻子，来这种场合不忙着结交，居然去找吃的。
可在乔沅拿好吃的，转身往对面的沙发走的刹那，秦梦心里的嗤笑僵住。
她最近想拿下芬芳的代言，自然对头发最为敏感，看到哪个同行的头发，都忍不住在心里面比较一番，她对自己头发的优越感就来自这些比较中，她自信，还没有哪个女艺人的头发优于她。
包括乔沅，她们毕竟曾经朝夕相处过五天，清楚对方头发的真实情况。
但眼下，她错愕了，那还是乔沅的头发吗？发量和她有得一拼不说，发质还那么绝。
随着乔沅走路时的轻微摇晃，长发微微晃动，那种顺滑的感觉，好似绸缎一般。
很多洗发水广告都拍过润滑如丝绸的片段，但谁都清楚，那是后期特效的效果，从来没想过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如此醒目的秀发。
秦梦陷入震惊中，她对面的苏总也朝乔沅投去了视线，这一投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快速和杨昊、秦梦打过一声招呼后，就朝旁边走去。
秦梦看到他走的方向，是乔沅！
乔沅还挺郁闷的，她本来只想缩到角落，喝点儿小酒，吃点儿小甜点，结果坐下去还没超过半分钟，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近，坐到她旁边，对她说：“你好，我是芬芳的总裁，我姓苏。”
芬芳这个知名的洗护品牌，乔沅还是听说过的，忙把小蛋糕放旁边的桌子上，举着酒杯打招呼：“你好，我是乔沅。”
苏总和她碰了杯，视线朝她身后投去。
乔沅以为他在看她后面的人，侧头瞧了瞧，却只看到盆栽。
苏总见她误会了，忙解释：“我是看你的头发，打理得太好了。”
原来是看她的头发。
乔沅心想：能不好吗，每一根都是用黑科技滋润的！
面上只道：“谢谢。”
苏总又说了不少夸她发量多，赞她发质好的话，还问她有没有接过洗护用品的代言。
乔沅听出来了，他这是看上她的头发，想用她做他们芬芳的代言人，她说：“苏总，不好意思，具体合作事宜，请联系我的经纪人。”
苏总笑了两声：“今天这种场合，的确不该聊工作，”
是他太心急了，自认涉及洗护行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发质像乔沅这么好，如此优秀的代言人，万一被同行抢了去怎么办？他可知道，现场就有两个也是做洗护的。
乔沅和苏总聊的时候，笑意不绝，没注意到对面的秦梦的脸色僵得不行了，恨不得把酒杯握断。
杨昊小声提醒她：“苏总就找她聊聊天，算不了什么。”
秦梦愤然：“我们找苏总，苏总可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苏总八成认定乔沅了。”
她先前还嘲笑乔沅不知道去结交贵人，哪里想到有老总赶着去结交她，最可气的是，这个老总是她现在最想结交的！
“只要合同没签，一切都有变数。”杨昊了解她的脾气，告诫：“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应该清楚，给我收着点儿，以后我再帮你想办法，就算再不济，我们不接芬芳了，选另外的好的。”
秦梦咬牙切齿，想要反驳，杨昊看到一个熟人，对她说：“你先去找个地方坐着，我和朋友打个招呼再去找你。”
话落他就走了。
秦梦怒火中烧，在宴会厅就忍不住往乔沅和苏总那边看，越看越气，干脆踩着高跟鞋，往卫生间走。
她掏出手机，看到造型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最开始的是有一张截图，显示的是微博热搜榜，好死不死，#乔沅头发#的词条刚好压她的一位。
她火气更甚，要知道她那个热搜位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被人压下来就算了，压她的人还是乔沅，还一样是因为头发！
造型师下面发了：【秦姐，我做造型这么多年，真的没见过有几个人的头发比你好的。】
【乔沅走红毯的视频我看了，她那个头发是真的吗？】
【我怎么感觉是假发呢？】
秦梦看完这些消息，愤怒点点消散，慢慢被怀疑填满，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乔沅可能戴了假发。
乔沅什么发质，她在《荒野行动》中可亲眼见识过，才没有今天这么绝。
她护发多年，知道头发的护理，见效最慢，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让头发焕然一新的概率几乎为零，这里面绝逼有诈！
她又想到了乔沅和苏总谈笑风生的模样，断定：“乔沅肯定也是冲着苏总，冲着芬芳的代言来的，她故意用假发，吸引苏总的注意，太奸诈了！”
秦梦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不行，我不能让苏总这样被她蒙蔽了，我一定要像个法子治治她。”
半个小时后，秦梦重新回到宴会厅，此时所有嘉宾走完红毯，直播间的摄像头随之投入厅内。
台上有主办方的人在主持，台下的嘉宾的视线纷纷转向前方，秦梦站到离乔沅不远的位置，眼尾瞥着她，嘴角勾起看好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