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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便是许丞相的厚脸皮也有些微微泛红,他深呼吸了两次后,默默告诉自己,身为政客,这点指责不算什么,反复两次,总算是把脸上的红晕压了下去。
“老臣本以为娘娘会迷途知返,哪里知道娘娘竟然越来越放肆,非但不适可而止,还利用自己的权利,救下罪臣之后,甚至给予高官厚位,就为了一时享乐,我等众臣实在是羞于与此人同朝为官。”
“放肆!”
腹黑小BOSS终于忍不住了,不顾许巧巧阻拦,开口呵斥,许丞相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薛延年的官位是朕给的封赏,昨夜是朕与母后、薛大人秉烛夜谈。丞相大人便是想要污蔑母后和薛大人,也要找些靠谱的证据,说些能让人信服的话。丞相大人这样,让朕觉得,您之前所说之言也纯属污蔑,甚至根本没有查证的必要。”
许巧巧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和腹黑小BOSS鼓着腮帮为她与薛延年争辩的样子,感动之余更觉得不可思议,原来颜值高的人给小朋友洗脑也这么厉害。
她不过是大半年不在,腹黑小BOSS居然已经这么喜欢薛延年了。
众位大臣听了腹黑小BOSS的话,恍然大悟,看向许丞相的眼神都变了。
对啊,太后娘娘肯让御史大夫念柳宜人的状纸,就是摆明了要惩治许丞相,说太后娘娘淫乱后宫,这只是许丞相不择手段的反击,不然皇帝怎么样也不可能站在太后娘娘那边。
甚至,说不定,之前那些传言也都是许丞相放出来的,毕竟许丞相可是公认的老谋深算,给出的八卦也足够劲爆。
许丞相终于知道许巧巧为什么这么淡定了,但即便薛延年是假男宠,其他人可都是他帮忙搭线安排的,他说的就是真相,容不得人反驳。
“便是薛延年是假的,其他男宠也都是真的。”
许巧巧撑起下巴,老神在在问道:“哦?丞相大人这般确定,莫非是见过哀家与这些人厮混?”
许丞相老脸涨红,这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他还有这种癖好?这会儿他都想要承认自己是当初给许巧巧拉皮条的人了。冷静,冷静,再冷静,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许丞相还在冷静期,薛延年先站了出来。
“臣恳请太后娘娘、皇上为臣做主,从薛家获罪,臣入宫以来,便一直蜚语流言不断,臣深受其扰,更是拖累了太后娘娘。如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许丞相所为,想来不过是为了排除异己。臣请圣上还臣一个清誉,就此事处罚许丞相。”
许丞相瞪大了眼睛,他是准备放过薛延年这个男宠身份了,不代表他真的承认薛延年不是男宠。更没想到薛延年居然还想倒打一耙,真是岂有此理!
许巧巧笑的一脸幸灾乐祸,许丞相的表情看着实在是太让人舒服了。
虽然薛延年确实有那方面想法,可她们两人之间还真是清清白白,为了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能够安稳生下来,冤枉薛延年的事情必须一究到底。
“薛大人不急,哀家的名誉比你更重要,还是让许丞相把他掌握的那些证据都拿出来、请上来吧。若是今日不查清楚,被自己的祖父状告不守妇道,哀家还真是有口说不清。”
许丞相看向承恩侯,承恩侯点点头,让人将早就侯在宫外的证人们请了进来。
许巧巧看向下面一溜烟跪着的人,除了程宏明还在河南,来不及弄回来,她的绯闻男宠们,甚至连张益都到了,许丞相还真是足够用心。
哦,也不能说都是跪着的,还有个因为双腿被打断,趴在地上的蕊芯。
看到蕊芯明显化过妆的面庞,许巧巧真是觉得恍如隔世,她想起自己刚刚穿书那会儿,还满腔打工人的热情,日常担心自己随时下线,可不如这会儿这么气定神闲,果然,环境最能改变人,而掌握在自己手里面的权势更让人有底气。
“太后娘娘可还认得奴婢?”蕊芯咧着嘴看向许巧巧,一脸恶意。
能够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就是今日这一幕,她要亲眼看着许巧巧从高处坠落进泥潭,再也爬不起来。
“当然认得,毕竟你是哀家的祖父派给哀家的人,用了这么多年,便是你偷盗了哀家诸多财物,哀家也都忍了。但是如今你若是指鹿为马,可别怪哀家不顾昔日情面。”
“娘娘可不要以为这些话便能够威胁住蕊芯,如今蕊芯的样子,娘娘觉得蕊芯还会怕?”
蕊芯冷笑两声,以为许巧巧是在劝她不要暴露,殊不知,许巧巧是在可怜她的遭遇,想要捞她一把。
当然,被捞的人不愿意,许巧巧也不能强求非把人救上岸,她这个人一点都不圣母。
“诸位大人,太后娘娘的寝殿内有条密道直通宫外。从先帝死后一年,太后娘娘便耐不住寂寞,找了个男宠日日在慈宁宫内厮混,还要奴婢给打掩护,就是因为奴婢想要劝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便将奴婢打出宫外,更要取奴婢性命,若非丞相大人所救,奴婢如今的坟头,怕是都已经长草了。”
许巧巧用手指敲了敲座椅扶手,若有所思,这供词听着是要张冠李戴?
“那,日日夜夜与哀家厮混的男宠是谁呀?”
蕊芯愣了一下,没想到许巧巧会这样反问她,不过她并不惊慌,许丞相不提柳意,是因为柳意已死,死人是没办法作证的,那便说是那位程宏明好了,反正都是一样的。
“自然是程宏明,如今的程大人,娘娘居然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只有一个吗?可哀家怎么记着,当日张氏长子可是指认程大人是与其胞弟一起做的男宠呢?”
蕊芯脸色一阵变幻,她已经被关押许久,这次出来之前也只是丞相府的人简单告诉了她经过,这是说错了话?
许丞相见许巧巧不过是随便一问便噎住了蕊芯,不得不开口说道:“太后娘娘何必为难一个女婢,您究竟有没有淫乱后宫,还是问奸夫更为合适。”
他对蕊芯的表现很不满意,连指正人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白浪费了他多年的粮食,不过再也没有比太后娘娘的贴身婢女更好的证人了。
许巧巧笑笑,也不反驳许丞相的话,如今是猫捉老鼠,她有耐心有定力的很。
“那么想必这位跪着的就是张家幼子张益了,不知张公子有何言想一吐为快?”
张益终于抬起了头,顶着半张脸的伤疤让众位大臣倒抽了一口气,就说许丞相是蓄意打击,不管是薛延年还是程宏明至少长得还行,这满是伤疤的脸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入得了眼。
张益只是看了一眼许巧巧,便将目光移到一侧,声音嘶哑。
“草民确有一事,不吐不快,草民要为草民的哥哥喊冤。”
此言一出,许丞相的心落到了肚子里面,薛延年的心却被提到了半空中。
张益的哥哥是谁,是张家长子张达,喊冤自然也只能是张达指认太后娘娘养男宠一事,这是要将此事坐实?
在殿上的大臣们都是这样想,这反转来的有点快!
然而薛延年看到许巧巧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直紧张着的心就突然放松了下来。
便是张益有了这样的指认,许巧巧也一定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