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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们无法完成考核,这些躲在暗处的同门便会一同现身,协助我们一齐诛杀在祈祥镇作恶的邪祟,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
撇开莫尘稍显悲观的心态来看,他的推测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事实上,不光他能想到,慕清寒和洛筠也能想到,只不过他们没有说出口。
不同于莫尘因为欠缺经验而表现出的忧虑,慕清寒和洛筠都是对自己的实力拥有足够自信的那类人。
又或者说,他们在曾经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中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之后,学会了用三个字来面对人生的一切顺境和逆境,即“平常心”。
只要有一颗不惧得失,不畏生死的平常心,无论遭遇怎样的坎坷磨难,都能面不改色,亦如此时的慕清寒和洛筠。
“莫尘,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入门比试的时候输给了你这种胆小鬼,堂堂七尺男儿,还没上战场呢,就开始想撤退的事了,原来你们莫家的捉妖师都这么贪生怕死啊?”
毕竟是跟着父母行走江湖多年的散修捉妖师,洛筠的性格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温柔如水,反而更多了几分男子的爽利和豪迈。
她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倒也并非是在存心嘲讽莫尘,莫尘知道她的性子,起初还会争辩几句,后来干脆不予理睬,由着她去了。
“好好好,我是胆小鬼,你们都是舍生取义的盖世英雄,一等一的好汉,我比不上你们,不如你们,这下总行了吧?”
“我就奇了怪了,怕死难道是一件很丟脸的事吗?我珍惜自己的性命有什么不对?也没见哪个门派的门规里写着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当捉妖师啊……”
莫尘本打算当着慕清寒的面硬气一回,谁知说着说着,他自个儿先底气不足了,声音越来越小,语调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是声若蚊蝇了。
“莫少爷,你怎么不接着说了?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挺有道理的,我都快被你说服了。”忍俊不禁的洛筠冲着莫尘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尘和洛筠虽然分别拜入了南肃真人和南荀真人门下,前者住在云遥峰,后者住在云霄峰,但云遥峰和云霄峰之间只隔了一条山洞,离得并不远。
加之他俩时常相约去山洞的沐云泉修炼入门心法和切磋基础招式,一来二去,二人也就成了彼此在灵山最相熟的熟人。
按理说,初来乍到的他们应该报团取暖、相互勉励才是,然而,他俩日常的相处模式却像极了一对欢喜冤家,互相拆台,互相抬杠,斗嘴和争吵更是家常便饭。
明明不是志趣相投的人,三两句话就会惹恼对方,偏偏还要别扭地凑在一起,这到底是自讨没趣,还是乐在其中,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好男不跟女斗,看在慕清寒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莫尘顺了几口气之后,故作大度地给自己找起了台阶。
“二位只管继续,不用给我面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慕清寒淡淡一笑,无情地掀翻了莫尘的台阶。
“慕清寒,你……”
“这是我俩之间的恩怨,少拿人家慕清寒当挡箭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多大点事?至于上升到个人恩怨吗?洛筠,我看你是在故意找茬吧!”
三个身影并排走在落日余晖下,其中一男一女争吵不断,另一俊朗少年浅笑旁观,画面透着说不出的安然美好。
转眼便到了花映雪他们下山前往祈祥镇的日子,临行前,玉华真人又偷偷摸摸地给花映雪塞了好些他亲手所制的符篆,生怕她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
幸亏南湘真人仍在三省崖闭关思过,要是让她看到了这一幕,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
进出灵山的山门结界须持有特制的令牌,这令牌是在事务堂领取任务时发放的,每一块令牌都会对应持有令牌的人的信息,只有令牌与持有令牌的人身份一致,才能顺利地通过结界。
正因如此,从前花映雪才无法使用别人的令牌偷溜下山。
现在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令牌,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山门了,这不禁让她有些心潮澎湃,仿佛她手里拿的不是出入结界的令牌,而是能够调兵遣将的兵符出了山门依然是灵山的地界,沿着青石板铺就的石径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行走约莫一个时辰,就能看到淌云镇的界碑了。
这片山林其实是一个复杂的护山阵法,一旦使用灵力、妖力,或是法器,阵法便会自动运转,将破坏规矩的人困在阵中,难以脱身。
山门结界和护山阵法这两道强有力的屏障万无一失地确保了灵山的安全,将那些居心叵测的妖魔邪祟通通挡在了山门之外。
淌云镇是离灵山最近的一个镇子,得灵山庇护,镇上的百姓都过着安居乐业、无忧无虑的生活。
因靠近灵山,镇子周围的山林中多多少少能汇聚一些灵气,虽不足以成为捉妖师的修行之地,但十分有利于各种灵草灵药的生长,故而这里的人大多靠采集和买卖炼丹制药所需的原材料为生。
也有不少不再降妖除魔的捉妖师选择在此地定居,通过不为人知的途径收购和倒卖丹药、符篆、法器及阵法之类的捉妖师必需品。
除此之外,灵山日常所需的食材、布匹、柴火等皆由淌云镇供给,甚至可以说,没有灵山,淌云镇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将无法谋生。
鳞次栉比的房屋,人来人往的街道,更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镇上的一切事物在花映雪看来都是那么的新奇,就连街边吹糖人的小摊都能吸引她驻足而观。
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同行的另外三人的前辈,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能给师尊丟脸。
尽管她很想尝尝那些小摊上的零嘴小吃,逛一逛那些商铺店肆,或是顺着饭菜的香味溜进某家酒楼饭馆,点上一桌好菜,大饱口福,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祈祥镇事态紧急,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淌云镇逗留,祈祥镇与灵山相距大约两百里,步行至少需要三日才能抵达,使用飞行法器则可以将时间缩短到半日之内。
眼下午时已过,他们必须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赶到祈祥镇,以免夜长梦多。
怀着满心的不舍和遗憾,花映雪咬紧牙关离开了淌云镇,当他们一行四人来到祈祥镇时,这里的景象与淌云镇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卯时刚过,镇上的人们就自觉地开始了宵禁,家家关门落闩,足不出户,唯有隔着窗户纸隐隐跳动的烛火能证明这里还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