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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娜发现自己被银色的光芒包围,意识到自己即将进入王晓斌的记忆。
她的眼前,开始闪过王晓斌记忆里的画面。
从她们走入记忆深境那一刻开始,渐渐回放。
她看到了杰恩对莉莉丝的见死不救,看到猫妖族对杰恩的背信弃义,看到了杰恩在猫妖族广场上施展能力,让猫妖族丰衣足食。
“魔人贪婪……”艾莉娜眉头一皱,心想:她果然和魔人有关。
然后画面再次向前推进,艾莉娜才意识到,王晓斌和杰恩的相遇,只是一场偶然。
她在画面中看见了自己,看见自己突如其来的一箭,射入了王晓斌的大腿。
“当时他第一时间并未反击,而是想要解释清楚……”
艾莉娜重新经历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有了新的思考。
记忆再次向前推进,回到了王晓斌和林巧巧记忆交换的一瞬。
视角的突然转变,令艾莉娜措手不及。但好在王晓斌实现提醒过她,艾莉娜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意识交换!”
艾莉娜飞速阅览着王晓斌的记忆,他的高中时期,平平无奇,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表面兄弟,和一个聊得来的女同学。
高中时,王晓斌总是逃课,聊得来的女同学,原本看上去像是乖乖女,后来也跟着他一起逃课去网吧。
至于表面兄弟,是个标准的宅男,喜欢漫画和游戏,成绩在班上垫底。
王晓斌虽然不常上课,但成绩出乎意料的好。也正因如此,班上有人对王晓斌很不爽,但王晓斌从未理会过他们。
不知不觉间,艾莉娜在王晓斌的记忆中失了神。
她像是捅破了一层薄膜一般,彻底在王晓斌的记忆中迷失了自我。
雨水自穹顶落下,在霓虹灯光中,人造河被映照成暗红色。
扑通!
王晓斌猛地坠入河水中。
“哈哈哈,为了个破项链,他真的跳下去了!”
“海……海哥,万一他死了怎么办?”一个小胖子唯唯诺诺地说道。
“害,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死人的?”
“我们也回去吧。”
几个初中生大笑着从桥上离开。
王晓斌在浑浊的河水中睁开双眼,双手在河水中不断地翻找。
大约找了一分钟,他将头冒出河面,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潜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王晓斌终于找到了父母唯一的遗物。
那是一条黑色的项链,据说是父母在妖精之域的遗迹中找到的。
王晓斌浑身湿透地爬上岸,在人造河中,他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回到岸上时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他正准备躺在岸边,才发现河堤上坐着一名少女。
艾莉娜认出了少女,少女竟然是她的师父方采采。
方采采问王晓斌:“你是初二D班的王晓斌?”
“嗯。”王晓斌喉中滚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没有力气去回应对方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回家。
“既然是我们学校的,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你是被人欺负了?”
方采采说罢,脱下一件外套,递给王晓斌。
王晓斌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穿在身上,也不说“谢谢”。
“没有。”穿上方采采的外套后,王晓斌才回答道。
“我都看到了,不过刚才离的比较远,没来得及。”
王晓斌沉默一下,而后站起身来,他准备离开了。
他不想与谁争辩些什么,挨骂也好,被人欺负也罢。争辩并没有意义,只会让欺凌来得更多一些。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前世开始。
王晓斌离开了,方采采并未继续追问。
但第二天,王晓斌回到学校,才得知昨天欺负他的那些同学,都被叫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训话。
参与此事的同学,每个人都被处以休学10天的惩罚。虽然这样的惩罚,还不足以让他们改过自新。
放学后,方采采等在王晓斌班级的教室门口。
除了方采采以外,还有一个小胖子和方采采一起等在门口。
小胖子,参与了昨天的事情。
“王晓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小胖子大声对王晓斌道歉道。
王晓斌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他默默地背着书包,从教室门口往外走。
方采采拉住了他的手腕,说:“有人向你道歉,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是你让他这么做的?”王晓斌问方采采。
“嗯,是我让他道歉的。谁让他是我弟呢?”
王晓斌惊讶地看了一眼小胖子,又看了一眼方采采,这两人的样貌完全不像是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
不过别人的家事,王晓斌并不想理会。
“我接受了。”王晓斌平静地说完,离开了学校。
然而,方采采在他背后生气地说道:“不,你还没有接受!”
自此往后,方采采便对王晓斌穷追不舍,她试图让小胖子方磊和王晓斌成为朋友,然而方磊只想呆在家里看动漫。
但,耐不过方采采的软磨硬泡,方磊和王晓斌渐渐成为了表面朋友。而曾经欺负过王晓斌的“海哥”,不知为何再也没出现过。
初中升上高中的那个暑假,王晓斌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了许多,对待外人也渐渐有了温度。
不过,从他眼神深处流露出的冷漠,却从未有变过,反而更加深邃了。
这个改变很突然,几乎是一夜之间的变化。
艾莉娜并未有看出,这个变化是因何而起。
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些什么一样。
艾莉娜逐渐深入王晓斌的记忆,体会他初中时的痛苦,与小学时的孤独。
这种感受,与艾莉娜童年时的感受相差无几,令她想起了难受的往事。
当艾莉娜顺着王晓斌的记忆,走到他出生时的那一瞬,她看完了记忆深境能够读取的王晓斌全部的记忆。
王晓斌前世的记忆,不在记忆深境的读取范围内。
艾莉娜从王晓斌的记忆中走出,看向王晓斌那一边,却看见了震惊的一幕。
王晓斌已经将她的回忆杀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