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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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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足够远了,实在撑不住了,抱歉,哈迪,我要睡会。”

    昨晚莱恩的心情几经大起大落,身体被严重烧伤,在海中顺着海流一刻不停地游动,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了。

    在第二天的太阳从海面升起时,莱恩调整了一下哈迪的姿势,确保他不会被海水阻挡呼吸,就趴在哈迪身上睡了过去。

    ‘好饿!’

    中午,睡了五六个小时之后,腹中的剧烈绞痛让莱恩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太阳这时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平坦的海面将阳光反射到莱恩眼中,剧烈的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避而不看,好久之后才睁开眼睛往水下瞧去。

    除了偶然出现几阵海流的漩涡之外,海面上波澜不惊,他们正在借着海流的力量随波逐流。

    ‘我现在必须得吃些食物了,还得补充水分。’

    莱恩抿了抿皲裂的嘴唇,嗓子一阵发干,口腔里分泌不出一点唾液,舌头干燥的几乎和上下壁粘在一起。

    海风稳健地吹着,莱恩向周围眺望,没有看见帆,也没有看见船体,更没有看见任何岛屿。

    他知道,一切都糟糕透了。

    继续漂流了一个多小时,一只新闻鸟进入莱恩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上空盘旋,就是不落下来。

    也许是被他饿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害怕被吃掉;也许是知道落难的人没钱买报纸,它最终犹豫一阵,飞走了。

    ‘可恶!也许我应该表现的和善一点。’

    饥肠辘辘,眼冒绿光的莱恩松开从门板上拔下来的木刺,失望的看着食物飞走。

    不知又进入了哪片海域,太阳变得炙热起来,莱恩感到暴露的身体一阵灼热。

    莱恩的原本被烧伤的皮肤,这时一分为二有了截然不同的境遇,水面上方被晒的开裂,一团团蜷缩在一起;

    水面下方早已泡的发白,被海流一冲,像撩开面纱一样将那一层皮肤冲走,露出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肌腱。

    莱恩抱着哈迪,越发饥渴难耐。

    ‘要脱水了吗?’

    莱恩四肢乏力,小腿有些痉挛,脑子晕乎乎的。

    他翻转身体仰望天空,看见一团团白色的积云,层叠起来,形似一堆堆棉花糖,慢悠悠飘了过来。

    ‘好美,死在这种景色下,好像也不错!’

    在莱恩将要昏迷之际,一片雪白的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

    冰凉凉的雪花飘在他的脸上,莱恩立马睁开眼睛。

    ‘这是奇迹吗?’

    他用力张开嘴巴,口腔上方好像被舌头粘下一层皮,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雪花,贪婪的为身体补充水分。

    并将雪水融化,喂给哈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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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凯多一觉醒来,想起昨晚酒醉后发生的事情,用见闻色霸气感应好一会儿,没发现哈迪的踪影。

    他无所谓地说道:

    “死了吗?算了,回去吧!”

    铁之国,华莱士神情轻松整装待发,充满气势地看向帕特等几个大臣。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取回弗拉德海贼团的人头,这种小角色本大爷手到擒来,不知道解决过多少个了。”

    “真是让人放心啊!华莱士大人!”

    “不愧是我们国家的英雄!”

    “是啊!如果没有他,真不敢想象我们铁之国该怎么办?”

    华莱士身后几名手下化身无脑吹,几乎要把他比作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几个大臣也都赞同地点头。

    正当他们踏上船要出发之时,内政大臣帕特的电话虫布鲁布鲁响了起来。

    “摩西摩西?”

    “你是铁之国的帕特吧?奎因大人让我通知你一下,凯多大人已经将弗拉德海贼团消灭了,就这样!”

    “咔哒!”

    “喂?喂!八嘎呀路,一个传令兵都这么嚣张,岂可修!!!”

    帕特虽然气愤百兽海贼团的傲慢,但是依旧对这一消息感到震惊。

    “八嘎呀路!混蛋凯多,竟然敢抢本大爷的猎物,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在众人沉默中,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华莱士转身将船仓踢出一个大洞,掉进海里,笔直走向岸边。

    “不愧是华莱士大人!竟然连凯多也不放在眼里。”

    “不愧是华莱士大人!连离开的方式也是这么特别!”

    几个手下露出崇拜的目光,自动过滤华莱士有些狼狈的姿态。

    华莱士背对着众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没有丝毫刚才跋扈的样子。

    “岂可修!刚才差点就露陷了。

    凯多亲自出动真是太好了。

    既然不用跑路,那就继续在这里享受吧!希哈哈哈哈!希哈哈哈哈!”

    没错,他——威廉姆斯·华莱士原本是个演员。

    大海上的失败者,见识过大海上的残酷后重操旧业,不过无法忍受清贫的他进化了,变成了骗子,在不同国家骗吃骗喝,骗财骗色!

    …………………

    第二天傍晚,太阳还没消失,天空已经繁星点点,海上的夜晚总是更冷一些,饥寒交迫的莱恩有些担忧的看向哈迪。

    从离开雪域开始,哈迪的身体就发起了高烧,体温烫的吓人,好像身体经过冷热交击,最后一丝免疫力也阵亡了,如果再不补充营养,恐怕撑不过今晚。

    这时一阵激烈的海流在下方冲来,金枪鱼群在下方游过,莱恩大喜过望,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这是大海的恩赐!’

    幸好修行制空圈的时候,就是抓鱼,不然莱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莱恩抓了两条巨型金枪鱼,再也拿不下更多,快速浮上水面,迫不及待开始凶狠的生吃起来。

    在前世,滑腻的鱼类总是让他感到恶心,难以下咽,鱼肉的腥味让他作呕。

    但是现在,莱恩用牙齿撕破鱼皮,将鱼肉放进嘴中咀嚼,只觉得味鲜肉美,坚实而多汁,就像动物的肉一般,只是没有那种鲜红的颜色。

    “真香!”

    快速吃完,莱恩继续下潜。吃完了抓,抓到了吃,直到他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再也吃不下为止。

    将两条金枪鱼小心翼翼固定在门板上,莱恩又摸了摸哈迪的额头。

    “既然老天都不让我死,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哈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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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觉悟,就是在黑暗的荒野之中开辟出一条应当前行的道路。”

    乔鲁诺·乔巴拿一脸平静,手臂喷血的对米斯达说出这样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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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起黄金之风里的画面,莱恩微笑起来。

    “没错,在绝望之中永不放弃希望,利用勇气与智慧解决困境。

    我不是一直渴望着成为这样的人吗?”

    莱恩抬起左手腕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下去,浓稠的鲜血慢慢流淌出来。

    “喝吧!哈迪,就是这样,多喝一点!

    这就是我莱哈特·莱恩的觉悟哒!我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