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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还不知什么情况,夏樾也没带多少人,叶彩唐跟着,带上王统刘沙,再带上两名捕快,膀大腰圆的张如山,还有另一个叫做司呼的小个子。
叶彩唐在六扇门也有快半年了,对六扇门里的人自然了如指掌。
膀大腰圆张如山自然不用说,真是沙包大的拳头,铁塔壮实的身躯,练的是外家功夫金钟罩一类,当然不是什么高手,就是瞎练的,但是先天加后天,这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司呼的话,叶彩唐跟他也很熟。
这个人是很有传奇色彩的,虽然小小瘦瘦,但是有绝技在身,夏樾之前就说过,他当个捕快,屈才了。
不过他只愿意当个捕快。
司呼没进六扇门之前是个小偷,江湖人称手可摘星辰,可见技术炉火纯青。
奈何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最终还是栽在了夏樾手里。
虽然他偷了不少,但是还挺讲江湖道义,讲究一个什么盗亦有道,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老弱病残不偷,孤女寡母不偷,当官的清廉不偷,总之好人不偷,颇有种劫富济贫的意思。
但盗就是盗,不偷好人,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赤裸裸的坏人,于是司呼下手的人里,也并非全是奸险恶徒。
大部分是商人,正常的商人。m.gΟиЪ.ōΓG
这个正常介于,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之间。
但是司呼觉得,你有钱不去救济百姓,就是坏人。也不知道是想法偏激了呢,还是为了给自己找理由。
反正有一段时间司呼在京城,人人闻之变色。
后来他就被夏樾抓住了。
夏樾抓住之后,带他去看了他偷的几个,自以为是坏人的商人。才发现各有疾苦,因为他的原因,有些人陷入了很悲惨的境地。
司呼很后悔,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人手脚敞,拿到钱就花。
一边自己花,一边发给贫苦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存钱。
他想要补偿给受害者,但是没钱。
又不能找贫苦百姓把送出去的钱要回来,也不能再去偷。他倒是想再去偷来着,夏樾问他,你能保证你偷的每一个人,那钱都是不义之财吗?
就算是丢失了钱没有影响生活的人,那些普普通通,勤劳本分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赚钱,也不应该被你拿出去平分。
一个人天天躺着穷困潦倒,妻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确实可怜,但那是谁的责任,难道是天天辛劳工作的人吗?
即便这个人开始吃菜后来吃肉,而穷困潦倒的人快要饿死,那也不是他的责任。有些人虽然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每一口肉每一口酒,都是自己挣来的。
司呼想来想去,竟然想通了。
最后也不知夏樾怎么说服了朝廷。
不追究司呼的过错,但是之前的那些窃来的不义之物,要还给苦主。
司呼还不起,夏樾帮他掏了这个钱。
从此江湖没有手可摘星辰,六扇门里,多了一个叫司呼的普普通通的差役。
夏樾也没特定指使他去干什么事情,但是他觉得,早晚有一天用的到。
这也算是替朝廷招募一些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吧,所以后来夏樾想来想去,还是找皇帝报销了这笔赔款。
皇帝也是不容易,难怪花钱格外谨慎,主要是手下都太能花。
夏樾接触过的小偷不多,毕竟她是法医,一般来说,偷东西这种事情闹不了太大,变成尸体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她挺好奇的。
之前就曾经让司呼给自己演示过。
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偷走她腰上的一个荷包。
司呼连连说不行不行,我金盆洗手很久,不干这缺德的事情,手生了手生了。
叶彩唐很遗憾,看着司呼跑了。
但是司呼跑了之后,叶彩唐猛地发现,啊呀,荷包呢?
果然是手可摘星空,仙人尚未闻。
谁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真是一行有一行的诀窍。
自此,叶彩唐对司呼佩服得很。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立刻出发。
时间不等人,要被活祭的无辜女子更不等人。
他们也是快马加鞭,不用三天的工夫,就来到了长水山下的爱砚乡。
爱砚乡和谢止说的一样,确实偏僻,三个乡村分散在其中。
众人都是便装,而且特意换了不太好的衣服。
既然官府没有介入,那就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态度,夏樾是下过基层的,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别说只是六扇门,就算是皇帝微服私访,到了一片偏远地方,不做准备,都未必能压地头蛇。
到了爱砚乡后,便问了老乡家的地方。
就是谢止寄宿的人家,谢止寄宿的这家姓林,主人家叫林淀,是个中年男子。家中有妻子和一双儿女。
现在一家人都暂时挤在门口的一间屋子里,其他的地方,都让给了谢止。
因为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谢止走后,还有一个伙计留着,谢止告诉林淀,还有朋友要来,就在这两天,所以房子接着借宿。
虽然你们一家现在挤在一起住非常不方便,但是也不方便不了几天,克服一下。
林淀连连说不要紧不要紧。
这有什么需要克服的,公子哥你一天给的钱我三年也赚不回来,等你走了之后,我就是十里八乡最富的人家。
如果有这种不方便,请让我天天不方便。
因此夏樾带着一行人到的时候,林淀对有钱公子的朋友,表示了十万分的热情。
并且表示如果不够住的话,可以帮他们再找个邻居。
夏樾表示不必了,借住他家就可以了,只要他和叶彩唐有地方住,其他人可以挤一挤,出门办案,在一起安全。
林淀对夏樾打算怎么住没有发言权,但是很好奇:“我们这山也不产什么新奇宝物,公子千里迢迢前来,所为何事呢?”
谢止口风够紧的,没有一个人怀疑夏樾是来查案子的。
夏樾说:“我朋友说,村子里出了人命,这人死的十分蹊跷,是被放干血而死,而且,手脚都被摆成了奇怪的样子?”
林淀一下子警觉起来。
“你是官府的人?”
夏樾冷静道:“不是,但是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就是死于非命,他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形。”
林淀惊了:“真的,除了我们村子,其他地方也有?”
夏樾慎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