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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骂完,那男生悻悻然闭嘴,自觉往旁边闪开几米。
在一片欢呼和口哨中,于澄走到他跟前。
“等很久了?”于澄自然地坐到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上,舒适地往后躺。
“没。”贺昇身体微往后仰,看上去像是半搂着她,旁若无人地伸出食指,往她肩胛骨那跟细带子试探地扯两下:“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你穿过?”
是真细啊,他再稍微动动手指勾两下,就断了。
“放暑假前。”于澄拎过瓶冰饮料喝了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滑下,从头到脚都清爽无比:“不是去佛罗里达吗,买去冲浪的,回来的早就没用上。”
“奥。”贺昇了解点头。
“澄子,你好辣!”许颜站起来,她在隔壁桌,这会光着脚扶着赵一钱站在木凳上,穿着淡粉色的一身,举着手里的啤酒朝她扬起:“辣妹,干杯!”
“干杯!”于澄也把手里的北冰洋朝她扬,笑起来。
风大,将她脸颊两侧的碎发吹得扬来扬去,她仰起头喝完一口,抬手轻轻将碎发撩拨至耳后,偏过头朝贺昇看过去。
“你喝吗?”于澄将手里的玻璃瓶朝他面前递。
贺昇低下头,看着瓶口暧昧的薄薄一层口红印,伸手接过来,有意无意地对着那块喝下去。
两人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什么都干过,毫无保留的见过对方的身体,但还是会因为这些暗戳戳的小举动心动不已。
坐了会,天色渐暗,几个男生主动过去架起烧烤要来一把自助BBQ,于澄绕过去,走到许颜那桌坐下。
“澄子,你好白好大哦。”许颜色迷迷盯着她胸前那一块。
“......”
旁边王炀正坐在那打着游戏,嘴里叼着根吸管,吸管尾端一直连接到啤酒瓶里。
听见这话,他直接一口酒呛个半死,咳嗽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来点,立马大声朝烧烤架那边喊:“赵一钱,快把你对象拖走!”
于澄捂着胸口笑:“你别成天光盯着我这儿看成吗,也就正常水平。”
“比我大多了啊。”许颜叹口气:“C还是D?”
“你猜。”于澄笑着又仰头喝一口,擦擦嘴,没回她。
几个人都在,于澄看一眼王炀身边的空位,问:“祁原呢?他不来吗?”
“祁原?”王炀也顺着朝自己旁边看了两眼,问的突然,他想了下,嘴里话都说不顺:“他......他发烧了,在家躺着起都起不来,就没来,你不说我都忘了,让我帮他讲一声的。”
“祁原不行啊这。”许颜啧啧摇头:“这个局都不来,这不得爬也得爬来。”
“你怎么不爬。”赵炎在一旁笑怼她一句:“够损的你,跟赵一钱都学坏了。”
他边说边感慨,附中那会许颜多软萌啊,一群人里就属她最乖最软,跟赵一钱在一起后,一张嘴越来越能炫了。
“对了澄子,这是祁原让我带给你的。”王炀低头从板凳底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礼品袋,把上面的泥沙抹掉,递过去:“祝你新婚快乐。”
“哦,谢谢。”于澄接过。
这个袋子她眼熟,高三那会祁原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条银链子也是他们家的。
“他还好吗这会?”于澄问。
几个人里王炀跟祁原走得最近,基本有点什么他都知道。
“这就不知道了。”王炀靠回去,笑笑:“我就负责带个话带个东西,要不你自己问吧。”
“哦,行,待会问。”
自助BBQ那边的火越点越大,赵炎找老板要了个铁皮桶,跟赵一钱两个人抱了些木柴出来放进桶里,浇上点汽油,一把火就这么燃了起来。
趁着火还没燃大,几个男生把铁皮桶拖到沙滩最中间,接着站在一起看着篝火越燃越高。
晚风四起,将火星吹得乱扬,在这个夏日的夜晚劈里啪啦地在半空中燃烧。
“赵炎,你最棒!”于澄看着这团篝火,忍不住地朝他欢呼。
要是没这群会玩的人,这得少多少乐趣啊。
“那可不是!老子最棒!”赵炎骚里骚气地朝她喊回去。
烧烤没多会就烤好了,赵一钱捧着几个串一道过来,放到方桌上:“快尝尝,老子亲手烤的。”
“赵一钱你他妈调料还没撒!”沈毅风从他身后跟过来,手里拿着辣椒粉和孜然拍过来,又问:“你尝了没,不熟不能吃。”
于澄刚拿起的一串又放下来,腰都直不起来:“赵老板,要是业务不行就雇个人,别把我们毒死了。”
“什么毒死了。”赵一钱不服气:“你尝尝,我烤得真挺好的,眼神都没离开过,不停地翻面,外焦里嫩的。”
“......”
见还没人动,赵一钱把眼神朝向许颜,把串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宝宝,要不你尝尝?”
许颜:“......”
“赵一钱!”许颜站起来,抬手冲他就是一顿打:“我又不是给你试毒的,老娘肚子胀气才好!”
“靠靠靠错了错了!”赵一钱抱住头拿起串回去:“我重新烤,重新烤。”
看着赵一钱跟沈毅风一块回去,互相骂骂咧咧的背影,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趁着空隙,于澄拿出手机给祁原发消息:【发烧了?好点没?】
等了会,对面没回,于澄撂下手机,见赵炎从酒馆里抱出音响设备,黑色的长线弯弯绕绕摊在沙滩上。
安顿好设备后,他蹲下来调试半天,随后自己试了把麦克风,没问题,又扭头把酒馆门口的彩灯和射灯打开,露天电影屏幕被换上炫来炫去的开场视频。
“听什么?”赵炎蹲在那边问边跟于澄打手势。
“听夜店小王子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喊,一片笑声。
“得嘞!”赵炎也丝毫不拿乔,打开手机连上蓝牙,放出躁动的蹦迪神曲。
歌曲一出,配上这彩灯射灯,劈里啪啦燃烧的篝火,热情似火的一群少年,这片沙滩瞬间成了室外蹦迪场。
“够有你的啊!”赵一钱站在那,撒了把调料带起一簇火焰,边烧烤边逗他:“我的还没亲过嘴的朋友!”
“操!你他妈嘴一天不欠能憋死你是不是?”赵炎转过头上去勒住他就是一个锁喉:“亲过嘴了不起是不是?”
“对,亲过嘴就是了不起,不像我那还没亲过嘴的朋友!”
“狗东西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妈的老子今天也要弄死你,你把老子串搞掉地上了,我他妈烤半天!”
“来啊,看谁先死!”
“你死!”
......
“我的智障狗儿子。”王炀看着在沙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忍不住笑一下:“上大学也没把他脑子变好,委屈你了啊,儿媳妇。”
他边说边老神在在地把视线转到许颜这头来,眼神中都是慈祥的父爱。
“滚啊你!”许颜忍不住笑骂。
这会七点多,江边远处的道路上也有三三俩俩出来散步的人群,一群人在这边燃着篝火蹦着迪,离老远都能被注意到。
岸边长江水一阵阵上涌,拍起激涌的浪花,因为要下雨,今天天气格外闷热,一直等到晚上,这边又靠着长江,才觉得好那么点。
“班长,来啊!”许颜拉住只知道干坐的齐荚,笑嘻嘻把她外面罩着的外套扯下来:“班长,就你还遮着呢,脱啊。”
“有点不习惯。”齐荚抿嘴笑笑,顺从地把外套脱下,露出灰白色的套装。
“啧啧啧。”许颜色批一样地打量齐荚:“挺有料啊班长,也不知道祁原搞什么鬼,要不你去色丨诱一下?”
“啊?是......是那个意思吗?”齐荚傻傻睁大眼看她:“这样......这样不好吧。”
“靠。”许颜抬起双手,捧住齐荚的脸:“我真想亲你一口,班长,你太逗了真的。”
“还是别了。”齐荚往回缩,想逃离她的魔爪。
“......”
人群陆陆续续地开始往篝火聚集,一群人着装五花八门,沙滩裤的有,花衬衫的有,气氛热火朝天,赵炎抄起刚开的冰啤酒往半空中挥洒,呐喊声响彻黑夜:“于澄贺昇!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长长久久!”
“早生贵子!”
......
人群跟着喊,于澄站在那看着赵炎站在台上对着他挤眉弄眼,满心无奈。
这孩子练什么田径啊,去夜店当气氛组得了。
玩了会,她拎着饮料回过头,刚才的位置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孤单的啤酒桶,风越来越大,刮得她有些冷,她拿上薄衫套上,拨开人群找一圈也没找到贺昇。
她拉住嗨得正上头的沈毅风,问:“他人呢?”
“啊?”沈毅风也回过头:“贺狗不刚才还坐在那的吗?人呢?”
“跟个男生往仓库那边去了好像。”陈秉给她指了个木屋:“刚看见一眼,要不你去看看。”
“行。”于澄点头:“谢了。”
酒馆一共四间木屋,最后面那一间才是仓库,风起得有些大,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这雨就得下下来。
树随风动,江边的几棵小树苗都是野蛮生长,左一棵右一棵地横在木屋前后,黑影一下一下的摇摆,风大些就能横腰折断。
木屋背后,贺昇左手夹着烟,懒散地靠在木桩上,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面色冷淡。
“还说吗?”他冷声开口:“我就在这,想说什么一次说个够,我听着。”
前方蹦迪的声音还能清晰地传过来,地上的人就是之前拍他肩膀说于澄带劲的,这两个字没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又和别人聊上于澄,越聊越没法入耳,甚至带有羞辱的词汇。
他那会就在旁边站着。
男生群体之间也有些默契,拿于澄来说,从读书时喜欢她想泡她的人就一抓一大把,当年难搞的女神结了婚,泡不到,就得在背后一块吹牛逼过过嘴瘾。
当着人老公面吹,估计是更能满足虚荣心。
这条是贺昇自己猜的,因为他没这些癖好,身边也没这样的货色,更不会对别人的老婆有什么想法,一晚上来了十几个穿比基尼的姑娘,他只看了于澄。
鞋头前,男生皱着眉捂着胸口,半天不应声。
贺昇蹲下来,从他兜里拿出手机,调开相册,翻到刚才偷拍于澄和其他女孩的那几张,点击彻底删除,删好后他把手机拍到男生脸上。
“不说了?”贺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生不开口,光瞪大眼躺地上看着他,捂着胸口一副的丧家犬模样。
“说够了我来说。”他轻淡开口,手里的烟又抽了一口后,抬起来,将烟蒂松开,直直朝这人落过去。
烟蒂落下,细微的火光忽闪忽灭,砸到小腹又顺着往下滚落,正好滚到微凹下去的裆部。
贺昇声音很缓,一下一下夹带着冷意和戾气:“你妈要是没教过你,我来替她教教你。”
他抬脚,碾上那段烟蒂,地上的人随之像虾子一样猛地弓起腰,咬牙想推开他的脚,半天都纹丝不动。
“姑娘家想穿什么衣服想什么打扮是自由。”他边说鞋尖边转动带上劲地碾压,眼神冷漠地看着他的脸胀成猪肝色:“你多想了,想得偏了,那是你该死。”
好半天过去,他才缓慢地收回脚,淡声问:“记着了吗?记不住,就再来一次。”
“记着了。”男生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双眼通红,脸颊上还有混杂着泪水的泥沙:“真记住了。”
见他那样,贺昇也懒得再理,打量他这幅惨样一眼,鞋头换个朝向准备要走。
转身的瞬间,他抬眼就见着了站在几米之外的于澄,
乱舞的树影中,于澄双手抱臂,身上搭着薄衫,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不知道她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蹦迪声太大,他一点也没发现。
“你......你怎么来了?”贺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心速加快,有些紧张,甚至不敢直视于澄的双眼,像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
“在那边没找到你人,就找过来了。”于澄边说,视线边往里头躺在地上的人影看。
“嗯。”贺昇低头,抬手摩挲着后脖颈,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个事:“那个......”
“怎么打架了?”于澄收回视线,落在贺昇有些不自然的脸上,轻轻笑了:“他说我坏话了?”
见贺昇不说话,她走过去抱住他,踮起脚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没关系的。”
“不行。”贺昇胸腔中部缓缓淡淡呼出一口气,弯腰搂住她,闷声闷气地说:“谁都不能说。”
澄姐这么好,谁都不能多说一句。
“好了。”于澄抬起头:“走吧,我们回去了。”
“嗯。”
篝火蹦迪还在持续,赵炎把身上的红色老花衬衫扎起来,露出半截结实的瘦腰,扭个没完没了。
“哎,只要有这几人,哪哪都是蹦迪场。”于澄情不自禁地摇头感慨。
“没事。”贺昇握住她的手拉到面前,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他们开心那就好,我刚才听见了,祝我们长长久久呢。”
“嗯。”于澄忍不住笑:“这是赵炎今晚干的唯一一件人事。”
不然真就是个蹦迪烧烤局,跟他俩毫无关系。
两人没过去凑热闹,回到小方桌前,往躺椅上坐下来。
“喝吗?”于澄拎起一瓶啤酒在手中晃了下。
贺昇扯着嘴角笑:“你开我就喝。”
虽然于澄不怎么能喝酒,但会开酒瓶,用不着起瓶器,劲特巧,拿过来手掌按压,对着桌沿一磕就开,全是以前瞎混时学的招数。
她打开后,喝了一小口才递过去给贺昇,两人躺在躺椅上吹着风,看着黑压压的夜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是不是下雨了?”于澄突然感受到有雨滴落在身上,她坐起来,仰起头看。
“好像是。”贺昇回道。
篝火渐小,一阵差点把电影幕布吹翻的狂风吹过以后,天空中就开始砸下豆大的雨滴,人群瞬间四散开来,几人互相匆匆打个招呼就走,有车的直接开车走,要么蹭车,要么先回小酒馆里面避会雨再想办法。
两人靠在一块往江边那边公路过去,头上毫无用处地搭着薄衫,贺昇的车停在那,等到上了车,身上也淋湿了大半。
“呢,先擦一擦。”贺昇给她递过去一条干毛巾,随手把自己半湿的碎发朝后捋。
“嗯。”于澄随手接过,把鲨鱼夹取下来,敷衍地蹭两下。
贺昇抖了抖身上半湿的T恤,干脆直接卷住下摆兜头脱下,扔到车后座上。
他偏过头,见于澄擦头发那敷衍的样,没忍住拿过毛巾,打开搭在她身上,把人连带着毛巾往跟前拽,三两下帮她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净。
“这雨得下多会?”于澄边乖乖地低头让他擦边问。
“不清楚,估计得下一阵子。”
“嗯。”她点头,两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干等。
车外雨渐下渐大,原本正经擦着雨水的两人,在无意间抬眼对上一眼后,不知道怎么就抱在一块开始啃起来。
狭小密闭的空间内,每一下呼吸和每一寸身体的贴近,都被放大数倍。
倾盆大雨落下来,在车窗上渐渐形成一道水帘,足以掩盖一切。
跟贺昇想的一样,这比基尼他压根都用不着用劲,手指一勾,一扯,带子就断了。
“干嘛啊你,我才穿一次。”于澄不怎么高兴地腾出一只手捂着要掉不掉的上衣,风光露了大半。
“再给你买件。”贺昇低笑。
他其实没什么想法,就是手痒,看着这根带子,想扯一个晚上了。
可于澄不是这么想的,觉得昇哥就是这会想做,没亲多会就顺势爬到他身上,肩头处的黑色细带轻轻搭着,半湿的发尾搭在肩头,慵懒极了。
“不行。”贺昇意识她要干嘛后,拦住她:“没那个。”
他今晚开的超跑,那玩意只有大G里有。
“那就不带好了。”于澄正上头,这会氛围太好,她不想停下来。
“不成。”贺昇笑了声,想都没想就拒绝。
两人这事做到现在,他都做得很好,没让于澄担过一点风险。
“我在安全期。”于澄解释。
“那玩意不准。”要是准他早就这么干了。
“没事的,就一次。”于澄可怜巴巴地瞧着他,眼神黝黑湿润,贴到他耳边用气音说着撩他的话:“我想试试,还没试过呢,求你了。”
“难道你不想试吗?”
贺昇垂眼望着她,喉结隐忍地滚动一下,几句话有魔力一般在他脑海中回荡,感觉自己那点理智一点点在摧枯拉朽,那点劣根性开始占据上风。
见他不说话,于澄舔下唇,回过身开始搂住他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细嘬。
他完全被动了,气氛热得像是给把火就能点燃,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夜空突然打下一道惊雷,于澄吓得一愣,贺昇也如梦初醒。
他看着于澄,睫毛纠结地眨了下,耳根子憋得通红,一把把于澄撂到一旁的座椅上冷静。
操,他差点真上了。
车厢里气温还未降下,手机震动一声。
于澄捞过来看,是祁原的回复:【没好,快难受死了。】
她这会压根没脑子去想他怎么快难受死了的法,满脑子都是上贺昇,不上不行。
“昇哥。”
“男朋友。”
“老公。”
“甜心。”
“小宝贝。”
于澄折腾个没完没了,最终,她还是得偿所愿。
没别的,老婆非得这么着,他也没办法,坐上去的一瞬间,贺昇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都荡然无存。
好热,好爽,他不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