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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铭熠自从那日宫宴赐婚之后,他就一直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性子本就清冷孤傲的人如今愈发寡言。
向挽清与二房摊牌的时候,他也并不在场,是深夜回府之后,被守在他院子中的向桓所告知。
向铭熠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所做出的反应与所有人都不同。
他并无惊异,甚至能称得上是漠然。
可是向桓多年浸淫官场,还是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复杂神色,带着几分释然。
向桓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或许自己的这个儿子,本就什么都知道,他害怕这个秘密被发现,可是又不愿意真相被掩埋,所以终日提心吊胆却又顺由事情发展,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竟有了一种莫名的心安与感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桓分明觉得如今的向铭熠身上愈发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一言一行之间,时常会让别人忘了他如今也不过十五的少年。
向桓没有多留,原本他与向铭熠还能多少说上两句话,可自从宫宴之后,向铭熠却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向桓深知心结所在,也明白向铭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他一旦念及如今叶青临风头之盛,便觉得日后的泼天富贵唾手可得,又如何能舍弃的了。
于是在向铭熠主动开口问他,父亲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时候,他也只是摇摇头,有些急促窘迫的笑道:“没有了,明日记得去看看你祖母。”
向铭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仓皇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父亲,不要怪我。”
窗向铭熠推开窗,任由疾风将他发梢衣角吹得烈烈作响,窗外半轮明月高悬,他眯起眼看了看,便恍惚觉得月有两轮,一弯照如今,一弯似前生。
分家的事情比向挽清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听说似乎是二房的三公子发了话,如今向铭熠在朝中不仅没有因为宫宴的事情被太子打压,反而愈发如鱼得水,连带着在二房本就有分量的话语权更盛三分。
向挽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与向洛凡对弈,听司琴说完之后执棋之手悬了半响,方才落在棋盘之上,然后……满盘皆输。
向挽清的架势倒是哄人,可棋艺确实烂的令人发指。
在输了今日第八盘之后她也实在是没了性子继续下棋,索性一推棋子,有些无奈的摆手道:“不来了。”
向洛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不是没有想过放水,让向挽清赢上几把,可是她的棋艺实在是太过于“惨不忍睹”,他一把接一把的下,竟然都没有找到能让他放水的地方,这棋下到后来,不仅对向挽清,对他也是一种不小的折磨。
向府分家,还有那个多年闲置的御赐将军府如今开始修缮之事,自然不可能瞒过京都大大小小消息灵通的人家,这几日明里暗里来打听原因的人数不胜数。
不过二房这次比向挽清更怕事情暴露,自然是嘴巴捂得严实,只说是母亲年老,他们也各自有成,如今分家却不分情,就这样搪塞了过去。
朝堂上刚开始的时候不是没有参向横不孝,身为嫡长子却不赡养母亲之人,只不过在苏府与景羡明里暗里的运作之下,这股声音很快就销声匿迹。
向挽清知道这其中,叶青临与向挽宁甚至是帮了自己一把,不过自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他们也害怕此事愈演愈烈之下,惹怒向挽清说出实情,毕竟那些逆写的经文,如今还密密麻麻的放在私库之中。
诸事顺利之下,向挽清的心情出奇的好,就连叶青临与向挽宁的婚事正式定下良辰吉日,也丝毫没有破坏她愉悦的心情。
连带着杭嬷嬷离府,来拜别向挽清的时候,她都笑眯眯的给了两千两赏银。
杭嬷嬷连道不敢:“小姐能将奴婢奴籍自官中消掉,奴婢已经是感激莫名,哪里还敢要小姐赏赐。”
“杭嬷嬷伺候祖母多年,也算劳苦功高,这些银子算不得什么,日后出了京都,用钱的地方的还多着呢。青州不比京都,地价便宜,有了这些银子也好置办座好些的院子,日后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青州是杭嬷嬷的故土,如今她离了向府,便打算带着一家子回去。
向挽清这番话情真意切,听得杭嬷嬷几乎潸然泪下,连带着磕头的时候都重了几分。
向挽清没有多留,给了银子就让她离开。
倒是一旁的司琴有些感慨:“这京都勾心斗角,杭嬷嬷能回青州安心过日子也算是好事。”
向挽清未知可否,问向洛凡:“洛凡觉得呢?”
向洛凡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总觉得这个杭嬷嬷不简单。”
向挽清起了兴致:“如何不简单?”
“我无意见听府中的老人听过,其实当年祖母的三个陪嫁丫鬟之中,除了周嬷嬷,其实是杭嬷嬷最为得宠,可周嬷嬷死后,杭嬷嬷却因家中有事请过一段时间长假,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因为这段时间张嬷嬷伺候得力,所以老夫人才渐渐冷落了她。”
说到这里,向洛凡看了一眼向挽清,见她含笑不语,才继续开口道:“我当初知道这件事之后,甚至还替杭嬷嬷惋惜,认为她错过了一个在祖母面前露脸的机会,要知道这些年张嬷嬷与杭嬷嬷在府中的待遇相差颇大,直到如今才想明白了些……”
司琴不由得好奇:“想明白什么?”
“若是杭嬷嬷当初没有离开,那么如今她和张嬷嬷的身份转变,或许这次死的就是她了。”
司琴不解:“可是她当年又怎么会知道会有今日……”
她的话忽然一顿,随即有些恍然惊诧的低呼道:“六公子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杭嬷嬷或许有所察觉?”
向洛凡点了点头:“当年祖母为了抱养大伯父,做了不少事,作为当时仅次于周嬷嬷的心腹,她隐约有一些察觉并不奇怪,那个时候她便心生警惕,生怕日后万一再有什么时候,自己反而会成了替罪羔羊,所以才会故意疏远祖母。”
“甚至到后来,她能主动来找姐姐投诚,说的话虽不多,却特意点出了张嬷嬷的孙儿,所以我甚至觉得,她或许连祖父都死因都是有所察觉的。”
“她这些年看似没有张嬷嬷这般风头,实际上她的心机算计却处处都胜过张嬷嬷。若说聪明,她才是三位嬷嬷中最聪明的一位,甚至连祖母都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