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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纪棠瞧着她如今的模样,语气不明道:“你对自己下手倒是挺狠。”
一句话,向挽清便知道她在这件事中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叶纪棠的眼睛。
向挽清从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对叶青临的恨意,闻言极为自然道:“杀手本就是他找的,计划也是他安排的,我这伤也是那刺客所为,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替陛下指引凶手的线索,怎么能说是我对自己狠呢。”
若是能不受伤,她自然不愿意这样,说到底不过是如今的她还太过弱小,并未有太多的筹码与叶青临抗衡,只能以身做赌。
叶纪棠听着她的语气,顿了顿:“我三哥那个羽族奴役已经送到你府上了,有空可以去看看。”
向挽清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这个。
“在你收服这个羽族奴役之前,我会派个人跟在你身边,以防下次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不管是向挽清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不允许会有下一次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不用。”向挽清想都不想就拒绝,她有太多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多一个跟随并不是什么好事。
叶纪棠大概能猜到她拒绝的原因,开口道:“先不要急着拒绝,他是我自己培养的暗卫,而且除了朔宇,皇室之中无人知晓,你用起来会很方便,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可以将他送给你,以后你就是他唯一的主人,不用担心他会泄露你的秘密。”
说实话,叶纪棠这话确实极为打动向挽清,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暗卫,确实是如今的她极为需要的,而且她也相信,叶纪棠说送她,便绝对不会再要回去,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不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即便是叶纪棠送的,她用着依然不放心。
叶纪棠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缩紧:“向挽清,你还是不相信本王。”
向挽清没说话,或者说她根本无力反驳,经历过前世的背叛,她几乎丧失了相信一个人的能力,血淋淋的教训还在眼前,又怎么能再次全身心的打开心扉接纳他。
叶纪棠蓦的轻笑,他眉眼风.流依旧,好看的过分,只是这笑意又凉又薄,便露出几分轻蔑甚至戾气来。
冷冽如刀锋,割得向挽清心头一跳。
他从未对她这样笑过。
向挽清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我……”
又蓦地一顿,她如何解释,又该解释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即便他帮了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甚至与她一起骗了叶珃,可她还是不相信他。
叶纪棠看向床榻之上的那个人,之前略有些青涩圆润的脸庞,因为这次受伤,立竿见影的消瘦了下去,露出细巧的尖下巴,鼻梁挺直,若是忽略她如今有些苍白的脸色,倒真有了几分少女初长成的美感。
只是杏眼中依旧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向挽清微微侧脸避开,不愿与叶纪棠对视。
良久,身边萦绕的幽香渐渐散去,向挽清轻轻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三日后,十月初九。
向挽清经过这几日修养,虽然左手已经不能用力,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至少能下地走路了。
是夜,向横与宋知鸢刚刚走出她的院子,就有人匆匆来报:“小姐,来人自称景羡,手持玉簪求见。”
向挽清看着那根熟悉的紫玉簪,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
鸾无双被一众醉酒后的公子调笑嘲讽,甚至妄图当众做出不堪之事,就在今晚。
“让他去侧门等我。”
“是。”
“更衣,备车马,我要出去一趟。”
司琴大惊:“小姐,你身子还没痊愈,有什么事奴婢帮你去办就好了。”
向挽清又如何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但是事关景羡,她还是要自己走一趟才能放心。
司琴无法,只能为向挽清更衣,想了想,又取了两个斗笠套在两人头上。
向挽清急匆匆赶往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衣衫残败,满脸青黑胡茬的景羡,比前几日显得更加颓丧,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绝望无助。
见向挽清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来跪在她面前:“求小姐救救无双,她……”
向挽清左手不便,示意司琴扶起他,道:“路上再说,先上马车。”
景羡有些慌张的起身,刚想上去,看看天色,又道:“小姐,已经过了亥时,不能行车马。”
南朝虽不施行宵禁,但是一直有亥时之后卯时之前不得驾车马的规矩,若是要出门,除了步行便只有轿撵。
司琴本就因为向挽清明明受伤,还要为景羡的事情深夜出府而担忧,此刻又见他如此婆妈,当下不耐道:“让你上去你就上去,哪那么多废话,我左司马将军府的马车,哪个不开眼的敢拦。”
向挽清也道:“上去吧,没事的。”
景羡狠狠一咬牙,不再犹豫。
司琴则小心的将向挽清扶上马车,又取了马车中的软垫,垫在她左臂与马车壁之间,以防磕碰。
向挽清深夜前往皎皎楼的事情自然不能被人知晓,便遣退了马夫,由司琴驾车。
子时的街道已经极为寂静,唯有马蹄“哒哒”的清脆声音与车轮滚滚而行。
“前方马车内何人,不知亥时后不得行车马的规矩吗!立刻停下!”
景羡一惊,掀开帘子一角,外面竟是一队黑甲京都禁卫军,专司京都巡逻,如今面目肃然,大声呵斥。
他有些无措的看向向挽清,若是被抓,要被判罪不说,鸾无双那边肯定是来不及了。
“小姐,我……我们。”他狠狠一咬牙,“小姐,等会儿我拦住他们,你们先走,一定要救出无双。”
向挽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小身板,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笑意:“我如今算是有些明白鸾姐姐为何会喜欢你了。”
“司琴,加速。”
车外的司琴显然也听到了方才的话,对景羡的感官也好了不少,当即一纵马鞭:“小姐坐稳了。”
景羡一惊,这是要硬闯吗?!
那队禁卫军为首之人见她们不慢反快,大怒道:“来人,举弓,三息之后若是还不停下,就给我放箭。”
“一!”
黑玄铁弓高高举起。
“二!”
箭在弦上,弦拉满弓。
三字已在嘴边,景羡紧紧闭眼。
忽有一只纤细修长的白皙手掌,握一块玄黑赤字令牌,从马车窗口伸出:“退下。”
握着令牌的那只手,指甲圆润精致,甚至有些柔弱的美感,可配上那一块南朝所有士兵都熟悉莫名令牌,便成了不可违逆的军令。
所有禁卫军瞳孔缩紧,收箭松弦,以最快的速度为这辆马车空出一条路。
马车畅通无阻的从中通过,以极快的速度奔向目的地。
夜风吹起车帘,景羡能清楚的看到,方才那些如同战神一般的禁卫军,如今垂首抱拳,恭送他们离去。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