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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掌心覆上夜君离的眼角,为他轻轻拂去那一滴滴热泪,心里也跟随着夜君离的情绪难过。
“君离哥哥……我不乱动了,你不要难受……”云浅咬着下唇,鼻息间也蓦然发酸。
云浅情绪细微的变化被夜君离捕捉到,他迅速收起自己的情绪,眼尾暗暗透出一丝笑意,用温热的掌心重新包裹住云浅的手腕,另一只手曲指刮了下他的鼻子,深呼吸叹了一口气:“傻瓜,是我太小题大做了,我跟你道歉……”
气氛蓦然有些煽情,云浅乖巧颔首示意,用手肘顶了顶夜君离:“君离哥哥,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夜君离微不可察地挑起一边眉毛,眉宇间有震惊,有欣喜,向云浅再次确认了一遍:“当真愿意吃东西么?”
云浅忙不迭地点头,眼神坚定不移地与夜君离对视:“嗯嗯,真的饿了!” 云浅不敢承认,他只是想哄夜君离开心,方才见他那么难过,云浅甚是揪心,他虽然任性,但并不代表他的爱就会比夜君离少。
夜君离沉浸在喜悦中,并无多想,拉起云浅一同起身,准备带他去吃东西。
“我要去醉香楼吃!”云浅的语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烈,表情也平平的,夜君离没有过多问他细节,只要他愿意吃东西,不管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夜君离随着云浅的指引来到了醉香楼,这地方,夜君离印象中好似没有来过,但他也并没有质问云浅,是如何知晓这个地方的,一门心思在云浅终于愿意进食这事上。
前来招呼他们的人很热情,他一眼就认出了云浅:“这不是主上……”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浅示意打断,让他不要多话。
染沉带过很多人来醉香楼吃饭,但与云浅来吃饭的场面过于引人注目,基本那日有在场的人,都记住了云浅。
夜君离觉察到他们神情交流得有些异样,问道:“什么主上?”
云浅心里一慌,倘若被夜君离知道,这是曾经染沉带自己来过的地方,他肯定会介意,于是连忙敷衍道:“没什么!我饿了,可以点菜了么?”
云浅顺利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微微颔首。
云浅根据自己正常的喜好,只点了一只烤鸡和一例酸甜排骨,随即问夜君离:“君离哥哥吃什么?”
夜君离冲着他笑得好看,无奈摇头:“我没有特别想吃的,浅浅点就可以。”
云浅将菜牌递回给店家:“嗯,那就这两个就好。”
本来也只是为了取悦夜君离,云浅才假装饥饿来找东西吃的,顺便想来染沉曾经带自己吃过饭的地方流连一番,即使点多少,他还是提不起兴致。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云浅看着自己之前最钟爱的两道菜之一,咬了咬唇,他要如何才能在夜君离面前伪装得很好吃的样子。
他一想到那酸甜可口的排骨和甜入心脾的烤鸡,入口都是磨人的苦涩,胃里不禁排山倒海,很想干呕。
夜君离夹起一块排骨放入他的碗中:“快尝尝。”眼里尽是期待的情愫。
他竟然心怀侥幸的期盼,云浅可以不需要心间血,便能康复。
云浅为难地将排骨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着,果然,一丝一毫甜味都完全品尝不到,只有苦苦的,恶心的。
但云浅不想让夜君离失望,他强忍着这份不适,强迫自己将这口排骨咽下去。
“味道如何?苦不苦?”夜君离轻声问道,却敛了神色,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云浅扬眉,朝夜君离挤出满面笑意,回答道:“不苦,不酸,可以吃。”
云浅的谎言也不敢编造得太过分,以夜君离的机智,肯定很容易就被觉察出来的。
夜君离这才放松一直绷紧的神经,重新牵起唇角:“我帮你撕开烤鸡……”夜君离也不在乎那油腻腻的烤鸡会弄脏自己的手,先扯下一个翅膀递给云浅,继而乐此不彼地替云浅将它撕成一小块一小块……
即使这一系列温柔体贴的照顾,云浅早已见惯不怪,却还是每每觉得享受其中,即使人明明就在他眼前,他还是贪婪地眷恋他的好,他的一切……
继而伪装得更是卖力,接过夜君离的鸡翅,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夜君离见云浅终于胃口大开的样子,所有阴霾统统在他心里冲散了,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小人儿,承诺道:“浅浅太乖了,吃完就去骑马,嗯?”
因为胃很不舒服,云浅对骑马自然也失去了兴致,他犹豫了一下,淡淡摇头:“吃饱就不骑马了,还没消化呢……”
夜君离被云浅难得的懂事震惊,用怀疑的眼神看他:“嗯?不是嚷嚷着要骑马么?现在又不要了,有心事?”
云浅担心被看穿,连忙将最后一口鸡肉咽下,擦了擦嘴巴:“没有呀,想跟君离哥哥去逛逛街市,买东西呢!”
云浅胃里的不适感在此时尤为强烈,嘴巴泛苦,他想去冲淡这份感受,于是又催促夜君离:“君离哥哥,我们吃完就出去逛吧!”
“好。”夜君离爽快答应他。
一出醉香楼大门,他们发现,路上的行人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好多,熙熙攘攘都是路人,还有热闹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夜君离本来握着云浅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度,还不忘叮嘱他:“千万不能乱跑!”
云浅心不在焉地应了他一句,目光被街上有趣的玩具吸引,还有一个神似一忧的孩童从摊子前路过,就在这时,云浅乍然激动地挣开了夜君离的手,往人群中跑去……
“浅浅!”夜君离浑厚的吼声穿过人群,几乎震破天际。
一眨眼功夫,云浅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
伸手不见五指的堀室里,云浅只听见耳边有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与自己说着话:“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假象就将你吸引过来了!”
一忧是那人变幻出来的假象,人群也是。
云浅因为看不见眼前人,也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他根据那人的语气,也能知晓来者不善,当下有些心慌。
“你,是谁?抓我做什么……”他怯怯问道。
声音的主人毫不避忌地回答他:“做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数么?”
云浅当下更是疑惑不解,在他的记忆里,他近来没有得罪任何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人没有绑住云浅,只是将他关在阴暗潮湿的堀室里,云浅感觉周围的温度比外面的要阴冷很多,一直抱着自己的双腿。
“很冷么?心寒么?”那人又开口玩味地问道,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云浅更是不解,干脆默不作声。
“不知道染沉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样感到这么无助和冰冷!”黑暗里,云浅明显意识到,这人在提及染沉时,是带着无尽的怀念的,但说到死字时,却是咬牙切齿,情绪明显激动了。
“染沉?”云浅喃喃道,思索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惊呼道:“你是戎阴?”
这个世上在乎染沉的,在云浅的思想里,除了倾颜,便是戎阴了。
只是戎阴他并无太多的接触,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得知染沉已死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抓自己来是何用意。
“以前那些人总是喊你小傻子,看来不傻嘛……呵呵!”戎阴轻蔑地笑着,但还是没有点灯的意思,堀室里仍旧一片漆黑。
云浅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紧张,缓了缓问道:“你关我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戎阴被云浅这么不冷不热一问,彻底激怒了,方才的淡然完全消失不见,他跨步到云浅跟前,扯起他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染沉怎么死的!你是不是转眼间就忘了!他死得那么惨!你还有心情同你那情人出来如胶似漆!”他甩手将云浅撞在冰冷的墙上,声音依旧震耳,“染沉对你那么好!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怎么可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以戎阴的能力,只要他想打听的事,便可以一字不漏的掌握,他一段时间未见染沉,一定会去寻他,却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结果!
他知道罪魁祸首是夜君离,但他也知道,对付夜君离最好的办法,就是折磨眼前这个人!
这样比亲自让夜君离自己经历抽筋拔骨还要让他崩溃!
云浅无语凝噎,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呼之欲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意识到,戎阴所陈述的一切,都是事实,无论他对染沉的死多么惋惜与伤心难过,在与夜君离对比之下,便显得渺小了,在自己心底,终究还是夜君离最重要,他不愿意因为染沉,与夜君离决裂……
甚至不想夜君离替自己操心,从而伪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
"我......"他无从辩解,"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要夜君离与我一样!经历失去挚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