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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迪拉克越过城市标志性的明珠塔,在黄浦江边缓缓慢行,夜幕深邃,大江的江水不断的冲打着大坝,噼啪作响。
孟凛第二根烟抽了一大半,掸了掸烟灰落在车窗外,子鸢嘟着嘴,烟雾呛得拿手扇了扇小鼻子,难受的皱起弯弯秀眉。
孟凛看着子鸢有心没胆的模样,晒笑一声,将烟扔掉。
凯迪拉克行驶几个公里,司机忽谨慎问道:“少爷,我们去哪?”
“云南路。”子鸢低声替孟凛出声,不时用小手磨蹭大腿,显示着内心踌躇不安,担心孟凛会和他们起冲突。
孟凛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光洁脸蛋:“他多大了,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怕他?”
子鸢直楞楞望着车窗外移动的红灯酒绿,对于孟凛在她小脸作恶的禄山之爪,没什么太大反应。盛浩听了这话,旋即,留情观察了一下子鸢,司机根本就像个聋子,不该听的一句话也休想入他耳朵。
彼此之间,呼吸相闻,孟凛嗅着子鸢身体好闻的味道,淡笑出声,“不用瞎担心,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他究竟是什么人?”
子鸢转过头看着孟凛淡静神情,一副泰然自若,天塌下来也有他扛着的放纵。
微咬贝齿,犹豫阵子,子鸢就把司机与盛浩当作空气人,嘟嘴诉娓娓道来,“他二十岁,好像是社会上的无业青年吧,反正没什么正经工作,经常没事在我们学校外面溜达闲逛,跟我搭讪很多次了,我一直没理他。”
“之后他不晓得从哪知道我的电话和QQ,自此将我当成他的女友,对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他女朋友。有天中午,他在路上拦住了我,让我跟他去吃饭,我想拒绝,可是他很凶的,所以…”
孟凛哑然失笑,凶恶就能找到女朋友,这是多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要是传承这种美德,指不定前世我都妻妾成群了,家里有个贤妻良母,外地有个贴心绵外,工作有个端茶倒水的女秘书。
当然前提是兜里有钞票,不然同样白搭。
盛浩吸了几口的烟扔出车窗,这时面容平静道:“少爷,本来我不该多嘴,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约人见面才出门的,不单单是为了吃东西与玩乐?”
“嗯。”孟凛不否认:“不错,不过跟你们没关系,记住别告诉我妈。”
盛浩若有所思瞥了眼紧张兮兮的子鸢,点了点头同意孟凛的话。而司机自始自终一言不发,想来他也是守口如瓶,只要不闹出他们无法遮掩的大事就没问题。
不久车子就到了亚德广场。
司机先找了个停车场把凯迪拉克留置,然后孟凛与子鸢下了车,朝盛浩和司机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吧,我们去去就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盛浩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坐在副驾驶拿眼扫视孟凛俩人的离开。
子鸢惴惴不安,两只粉手食指不停点缀碰撞,看着非常可爱奈斯,她慢慢走在前面,等到街口时,她突然停下来:“要不少爷,你回车上去吧,我去去就来好么?”
“别傻了。”孟凛翻了翻白眼:“你可是跟我一起出来的,要是你被人拐卖了,我怎么向家里交代?就算我妈放过我,你家里人也不会放过我,你是来我们家做工,人不见了咋办?”
零几年是人口拐卖高峰期,孟凛既然带着子鸢,当然要完完整整带回去。
子鸢无话可说,她转过身去步履蹒跚两步,又回过头,“那,你是我堂哥?我伯伯的儿子,好不好少爷?”
“你看你。”孟凛不满哼道:“我说过就我们时,你要叫我什么?”
“孟凛。”子鸢面红过耳,良久,忸怩道:“他很凶的,而且老是一大帮子人聚齐,你别让他怀疑好么?”
“没问题。”孟凛一脸的笃定的点头,示意她带路。
子鸢三转两转,径直与孟凛走进一家挂着川渝招牌的排档式餐馆,白天炒菜晚上大排档,店子里极为热闹。
大堂正中央坐了一桌客人,大概有七八个男女,清一色是二十来岁青年,红漆桌面摆满啤酒瓶和残渣菜肴,这些人每人嘴叼一只烟卷,面前搁着一只装满啤酒的大啤酒杯。
子鸢神色怯生生,店堂一下寂静无声。
没有半点社会经验的小姑娘,哪里知晓她冒然领着一个所谓异姓“堂哥”,会对她“男朋友”造成多大精神冲击。
一石激起千层浪!
桌边俩个女人面容怪异望着“郎情妾意”孟凛与子鸢,偶尔目光瞥向坐位中央的染着红发男人,隐隐透露奇特。
女人还好说,其余六个男人充满不解与赤裸裸敌意!
事情发展至此。
子鸢不得不硬着头皮,朝阴霾脸色的红发男人,吱吱唔唔,“乐良,嗯,他是我堂哥,我大伯的儿子…”
孟凛似笑非笑,踢开碍眼的凳子,朝他们走过去:“我叫孟凛,多多指教。”
孟姓和子鸢不可能是堂哥,说明什么?俩位女人心知肚明,恐怕不是堂哥,而是情哥哥咯,子鸢胆子真不小,带野男人来示威。
一步!
两步!
孟凛无声无息接近他们,骤然从桌边提起一瓶没开的江陵啤酒,满脸堆满善意微笑:“子鸢带我来这,要我通知你乐良,她根本不喜欢你!”
乐良闻得此话,感觉不妙,站起身就要避让,结果,孟凛容不得他有任何多余反应,高高扬起瓶酒,结实的拍这家伙脑袋瓜!
“嘭”的一声,酒瓶碎裂,玻璃渣子落得一地!
乐良此时要是能言语,肯定愤然骂着不讲武德搞偷袭,但脑袋被开瓢,震得头一扬,眼睛闪过黑蒙蒙一片,直直翻倒到桌底下!
子鸢还好,她只是瞪亮亮眼眸,分张着樱桃小嘴,没发出什么有碍视听声音。
“呀呀呀呀!”坐在桌边打扮得非主流的俩女人不禁尖叫,高分贝嗓音刺耳,令人牙酸。
另外五个男人想必经历过不少斗殴,孟凛简单利索的放倒了一个,但五比一的优势,让他们狂叫跳起,“哥几个,他敢揍阿良,弄残他!”
孟凛战术性迂回一步,没给离最近的男人有出手机会,手中半截酒瓶狠狠朝他大腿上扎去,那人太单薄了,没穿衣服的裸着上身,真有让人不忍下手的脆弱感。
孟凛不下手则已,下手就狠辣至极。
锋利的酒瓶一扎上男人的大腿,男人嗥叫蹬到地下去,缩成一个对人没任何威胁的姿式,算被摆平。
自上次休息室疯癫胖揍几人,孟凛如今不敢含糊,六个男人只倒二位,还有四个人正剑拔弩张呢!
孟凛抄起平桌一只啤酒杯,砸在第三个家伙头顶,这小子方才因为想要操木凳而躬着身子,酒杯来得太快了,厚实杯底一触上他脑瓜,他立马缩回桌子下面,惨嚎不已。
玻璃硬度是任何铁器所不能比拟的,如果用力得当,一只像孟凛手中这样的玻璃杯,别说是他稚嫩脑瓜儿,就算铁锤那样金属也会被砸得坑坑洼洼!
其余三个男人年纪毕竟不大,青涩胡须看起来才成年不久,事到这档儿,隐隐惧意滋生,不敢动弹!
孟凛绷紧脸庞,目光锐利逼视三人,一时间刹那镇住他们。
杯中残余的啤酒咕咚咕咚喝掉,孟凛冷哼:“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然,那俩人的下场就是你们!”
店堂里一片死寂。
静谧中孟凛连自己呼吸也清晰可闻,事实上孟凛心里是忐忑的,正面硬杠,他真不一定是三人的对手。
一个端着一盘菜才从厨房里出来女服务员,突然因眼前一切猝不及防,吓得一个哆嗦,菜竟把持不住,掉在地上,“哐”声清响,显得很刺耳。
至于老板,谁知道老板躲哪去了。
“知道为何我会来么?”既然逼格已起,便容不得退缩,孟凛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社会大哥口吻,“老子最讨厌逼良为娼,尤其还对女孩动粗的,乐良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子鸢大呼小叫?”
子鸢美丽的眼睛像两弯悠悠的上弦月,感动的要弥漫水雾。
仰视孟凛的俩女人,恍然清醒过来,眼里惊恐慢慢被崇拜替代,其中一个扭过头去看着子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
好小妞,我打了你们男友,不生恨意反生崇拜?孟凛捕捉到这一幕,心中默默点了个赞。
装逼,最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装逼不成反被干,而是最担心逼格到位没人配合点赞!
勿庸置疑。
孟凛知晓这场架己经打完,就他们这些个没阅历的流氓,登不上大雅之堂,相对孟凛社会拼搏多年的老司机玩心理战术,确实不是一个档次。
“以后要对女人温柔一点。”孟凛鼻哼出一声,目光却转到平面桌上一把蝴蝶匕首,脊背隐隐发凉。
还好迅速处理了战场,不然被这玩意扎一下,真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ICU再次需要他闭关十天半个月。
若无其事将凶器顺手,孟凛攥在心中,开启刀刃寒光闪烁,中指深入刀柄,在手中转着圈圈,“你们会玩什么刀子,利器监管所将你们逮捕进去信不信。”
孟凛自娱自乐玩转蝴蝶匕首,熟练程度,让得众人看的眼花缭乱不敢吱声,连醒来的乐良同样一脸憋屈的捂着流血脑瓜。
蓦地“当当”金属响声,蝴蝶匕首失控,脱手而出,结识撞击在水泥地面。
乐良等人:“……”
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