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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顶的寒冰台上，唐凌听到玄冰圣者的询问，眼中浮现一抹沉思。
他到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在灵阵师一道上，走了到底有多远……
冰河谷一战时，他就可以靠着阵法战平六星斗尊的冰河。
如今灵魂境界突破天境，虽然在阵法一道上并没有精进，但天境与灵境之间灵魂本质的差距,还是让他的实力悄然增长了不少。
思及此处，唐凌沉默许久后，轻声说道：“冰老，我现在靠着灵阵应该可以匹敌七星斗尊。这么算来的话，应该是天品灵阵大师……”
“天品？”
玄冰圣者闻言登时惊呼出声。
不过很快，他心中一动,脸上便浮现几分恍然的笑意,哭笑不得的向唐凌摆了摆手。
灵阵师,自一级到五级，对应着斗气大斗师到斗宗。
想要突破五级，那最基本的要求便是灵魂达到灵境。至于突破五级灵阵师之后的境界，便是灵阵大师，较之斗尊还要强横许多的强者。
灵阵大师从高到低分为天地人三品，每品之间又分为低中高三级，三品九级正好对照大千世界的一到九品至尊。
这段时间来，玄冰圣者随着与白漓的交流，也明白了大千世界的境界划分。于是他也对斗气大陆和大千世界的境界对比，有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在玄冰圣者看来，斗尊等同于大千世界的至尊境，严格来说并不正确。
以他自身的实力，特别他还是一位灵阵宗师的情况下，深深的知道斗尊与至尊相比，到底有着多大的水分。
灵阵宗师等同于斗圣，而斗尊到斗圣之间,可不单单是斗尊九星,后面还有斗尊九转和半圣两个境界。
而且以他当年灵阵师对照斗气修为来看,人品高级的灵阵大师便足以匹敌九星斗尊。之后地品对应着斗尊九转，天品则是对应着半圣！
而现在唐凌说匹敌七星斗尊，灵阵师的实力绝对不是其所认为的天品，应该只是人品高级而已。
不过嘛，玄冰圣者双眼在唐凌身上一扫，眼中浮现慢慢的满意之色。
能在这个年纪达到人品灵阵大师，可是要比他当年不知道早了多少。而且听白漓曾说，唐凌接触灵阵之时，已经有了斗皇的实力。
“嘶……”
玄冰圣者心下倒吸一口冷气，口中不由得喃喃有声：“这小子斗宗到现在不过三年，斗皇到斗宗按照白漓所言也不过两年时间。如此算来的话，仅仅只有五年？”
“冰老，什么五年？”玄冰圣者的呢喃声，以唐凌的实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斗皇到现在确实差不多五年左右，但这个速度相比于萧炎还有一些开挂的斗帝后人，可还要慢上一些的，应该不值得老者吃惊才对。
“咳咳，没什么……”
玄冰圣者轻咳两声,他的心态同样有些崩。因为他想到，唐凌在这五年之中，可是闭关消耗了不少的时间。
满打满算下来，唐凌只是用了三年时间，便从一个灵阵小白成为了灵阵大师。
“三年……”
玄冰圣者心底抽了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漓适才反应为何如此之大了……
按捺下心中的震动，玄冰圣者对唐凌解释道：“你现在的灵阵师实力应该……”
少许过后，听到玄冰圣者关于灵阵的解释，唐凌眼中闪过明悟之色。
一直以来他都有些奇怪，即便他在灵阵一道上再为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不到，就达到天品灵阵大师的实力啊。
毕竟，就是牧尘也没有变态到这个程度，他娘可是一位圣品的灵阵大宗师。
与清衍静相比，即便他对自己先祖再有信心，也不会认为能够超过强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天至尊强者是无法降临下位面的，至于原因好像是容易造成下位面的崩坏。
想到这里，唐凌猛的一怔。
如果上面他的记忆没错的话，那么他先祖的实力到底是什么？与其相提并论的斗帝，又对应着大千世界的什么实力？
地至尊大圆满以上，准天至尊？
唐凌挠了挠头，觉得远古之时的事情，渐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冰族先祖是冰灵族，那当年他与白漓在天山血潭下找到的鲜血主人，应该是一位火灵族的强者吧？
再加上传承给白漓的冰凰白岚，单单是他知道的大千世界强者，就已经有了三位。
他不知道的，应该还要更多才对！
如此多的强者下界，所为的事情，唐凌心中只有两种答案。
一是登天之机，一是毁天之祸，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瞧见唐凌眼中变换不定的神色，玄冰圣者好奇的询问道。
唐凌闻言神色一定，思索片刻后回道：“冰老，我在想先祖当年到底有着何等的实力。”
那些猜测毕竟只是他的妄断，现在说出来的意义不但不大，反而容易让人杞人忧天。
“何等实力吗？”玄冰圣者眼中浮上憧憬，带着一丝缅怀和骄傲的开口，“单从族中先辈口中流传的话，当年的先祖可是号称是大陆第一强者。”
“大陆第一强者？”唐凌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对玄冰圣者的话感到怀疑。
大千世界的冰灵族准天至尊，其实力和手段都必然远超斗气大陆的斗帝。
而且，唐凌的视线扫过眼前的玄冰界，靠着一座阵法能够让玄冰界数千年不被外人进入，其在灵阵一道上，或许真的达到了灵阵大宗师之境。
一位匹敌天至尊的灵阵大宗师，号称斗气大陆第一强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瞧见唐凌的震动，并且没有在其眼中发现任何对他话的怀疑，玄冰圣者脸上的满意神色更浓了几分。
“呵呵，好了，先祖的事情大多都是族中长辈口口相传。今日老夫在此，可是有着不少重要的事情要说与你的。”
“冰老请言，唐凌洗耳恭听。”
闻言，唐凌身形不由正坐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
眼前的老者可是当年冰族的族长，一身实力更是堪比八九星的斗圣，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不是冰族的隐秘便是天大的事情。
在他对面，玄冰圣者眼见唐凌的变化，心中是深感宽慰。他们一族因为他衰弱至今，他这个长辈还是靠着唐凌这个后辈才能保下一命。
而今唐凌对他却始终恭敬有加，这份品性实在是大出意料得让他满意。
不过，他也没有让唐凌一直这么郑重的打算，笑着摆摆手，道：“放轻松一些，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只听听便是……”
“是！”唐凌点点头，身形稍稍放松，却依旧端坐。
“我想，在你上次离开玄冰界时，外面必然有其他帝族的人来吧？”瞧见唐凌的样子并未变化太多，玄冰圣者一笑之后也没有再多纠正，直接开口询问道。
闻言，唐凌一怔，也是想起来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在他出了玄冰界，离开陨神冰原的核心区后，若不是火云老祖直接带他隐藏起来，或许就被后来出现的那七道身影堵了个正着。
“确实有帝族的强者到来，不过我虽然被人护持，却并未见到几人真容，只是听到了大概有古族魂族等族来人。”
“这倒是正常，若是玄冰界的异动引不来他们，老夫才要感到奇怪。”玄冰圣者微微颔首，却是话锋一转，问道，“当日你可听到有灵族之人说话？”
“灵族的人？”
唐凌闻言不由一愣，旋即想起了当日被魂殿屡屡出言追问的那个女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做灵蝶仙子？
想到这里，唐凌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冰老，难道我族真的与灵族有着不浅的交情？”
“嗯？”玄冰圣者疑惑的看了唐凌一眼，旋即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道，“看来当日果然有灵族来人。”
话落，玄冰圣者稍显沉默，似是在思忖着措辞，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当年灵族与我族交情确实极深。灵族的先祖，也就是远古时的灵帝，据说是先祖之徒。一代代的传承下来，本就关系亲近的两族，更是有了不少次的联姻。”
听着老者的讲述，唐凌嘴巴下意识的张开，双眸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的玄冰圣者，用着不太敢确定的语气问道：“冰老您的妻子不会就是灵族的人吧？”
“咳咳……”玄冰圣者瞥了唐凌一眼，却是没有反驳。
瞧见这一幕，唐凌嘴角不由的一抽，下意识的问道：“既然如此，当年我族之人，难道没有前往灵族避难的吗？”
岂料，听到唐凌的话后，玄冰圣者眼神一暗，沉闷的开口：“她的实力不过半圣，当年吞灵族来袭时，她便没有扛下来……”
“抱歉，冰老，请节哀……”唐凌的脸色也有些尴尬，实在意外自己一语就踩到了对方的痛处。
“无须在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玄冰圣者洒脱的摇了摇头，几千年的时间，他所熟悉的人即便活着，也没有人能完整的撑到现在这个时间。
他能够撑下来，也全倚仗着体内冰灵族的血脉，换做其他帝族早就随着时间流逝尽数化作枯骨了。
稍稍感怀，玄冰圣者接着说道：“当年吞灵族来袭十分突然，玄冰界的封闭更是突兀到了极点。灵族之人在察觉到不对之后也曾有人来过，但当时我在全力压制火灵，族中之人为了安全，便没有打开阵法。”
唐凌点点头，玄冰圣者没说的后面的事情，应该就是火灵在虚无吞炎的帮助下第二次反叛，冰族族人尽数离开玄冰界。
在这时，玄冰圣者沉吟少许后，继续说道：“你说的其实也有可能，当年族中与灵族有关系的族人并不少，他们也并非没可能不去灵族避难。”
话落，玄冰圣者洒脱一笑，道：“身在灵族也算一件好事，灵族的实力不弱，他们在灵族一千余年最少可以过的安全。”
唐凌闻言心底再一次抽了抽。
灵族不弱？
是，在一千多年前或许不弱。
但是现在的灵族，已经成了几个帝族之中最弱的几个之一。
而且，唐凌依稀记得，帝族之中第一个被魂族灭族的，应该就是灵族吧？
“怎么了？难不成灵族现在的处境很不好？”瞧见唐凌的神色，玄冰圣者有些错愕的问道。
在他的记忆中，灵族可是有着一位七星斗圣存在的。整体实力或许比不上冰族，但是比之其他几个帝族，还是绝对不差的。
“冰老，您都知道的可都是几千年前的情况了。灵族现在虽然还在，但却是最弱的帝族之一了，他们族长我虽未曾见过，但实力绝对不会超过五星！”
唐凌伸出手，摊开五根手指晃了晃，他可不信苟了一年前的魂族第一个会找一个难啃的硬骨头。
柿子，肯定是要挑软的捏！
玄冰圣者闻言一时有些恍惚，半晌之后方才释然的摇了摇脑袋，苦笑道：“是了，灵帝成帝的时间靠前，灵族的斗帝血脉应该也所剩无多了。”
听到这里，唐凌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玄冰圣者会突兀的提到灵族？
不过，既然想到这一点，他也没有什么犹豫，便是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玄冰圣者闻言则是一叹，道：“斗尊的实力提升还算容易，等你真的要突破斗圣时，才会知道时间是多么的短暂。”
“时间？冰老您的意思是……天墓？”唐凌一愣，旋即探询开口。
“天墓？你这小子果然知道不少东西？”玄冰圣者轻咦，却是摇头道，“不过天墓与我族无关，即便通过灵族你也难以进入。”
“呃……”唐凌一时语滞，却是并未对天墓太过在意。
二十年一次的天墓，等到天墓开启的时候，灵族可是都已经被灭族了。
“那冰老是为了什么？”
“斗气大陆帝族曾有数十，这么多年以来衰弱的衰弱，灭亡的灭亡，细算下来。除了我族，灵族已经可以称得上存世最长的一族了。”
唐凌皱眉，心中的困惑更加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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