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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子说到这里,白景阳他们母子三人的脸色早已经煞白,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可白老夫人却还让孟婆子继续往下说。
「公子带着小姐匆忙跑出去,奴婢还来不及喊人,站在门外的于管事就跑进来了……」
看到已经不省人事的武安侯白玉岗,于管事自然不敢耽搁,甚至没有注意到从后厢房进来的孟婆子,匆忙跑出去,请来府医。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那府医摇摇头,「早就让你们注意侯爷的情绪,不宜大悲大喜大怒。」
于管事急了,准备让人去通知老夫人和几位主子。
没想到这时候匡云巧带着二公子和小姐进来,把所有人都聚在院子里,当然,连孟婆子也不例外。
一番连削带打,「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侯爷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这事要说出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于管事可不想担这个罪责,直接反口问道,「当时老爷在屋里跟二公子小姐说事,我们只在门外守着。
公子当时带着小姐匆忙离开,也没打声招呼……」
「你们没伺候好,还敢把事情推到主子身上,」匡云巧瞪着他,「别以为以后有白景烈当侯爷,你们就不把我们母子三人放在眼中,别忘了,再怎么说,以后我怎么说也是这府中的老夫人,他就算是继承爵位,也要孝顺我这个母亲。」
院中的仆从都不敢说话了,因为匡云巧说的都有道理。
这府中一直都是匡云巧做当家主母,就算以后世子夫人管家,作为老夫人的匡云巧想要收拾他们,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念在你们伺候老爷,忠心一场,本夫人承你们的情,以后肯定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就连你们的家人也都会安排好的。」
「……」
「怎么,还没做好决定?」
「奴才听夫人吩咐,」于管事一带头,身后的奴仆都弯下腰。
……
白老夫人举着拐杖,毫不客气的在匡云巧身上敲了几下,偏偏匡云巧还不能躲避,硬生生扛了下来。
「看看你教的好儿女,不孝不义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敢往自己兄长身上推。
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完全是被你们匡家给影响了。」
白景烈在一旁扶着老夫人,尽量别让她摔跤了,眼神却冷冷的看着白景阳。
他刚回来的第一日,武安侯就把他叫到院中,一开口就要海贸的份额。
言外之意,海贸现在都是他在管理,从中做点手脚,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们也不替自己想想,圣上把这么一大摊子交到他手上,身边能不安排人吗?
到时候他们得利了,锅却要他来背。
也算是老天开眼,本来就已经怒火中天的白玉岗,在被白景阳他们这么一挑拨,火气更加上升,给他带来了致命一击。….
不是他不孝,听到白玉岗的噩耗,他其实心中是松一口气的。
要不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都想大笑三声。
「还真是你娘一手教养出来的,」老年丧子的白老夫人此刻是无差别攻击。
就算是以前还有一些疼爱之心的孙子孙女,到了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道,「当时你们可是在院中看到你爹身体不对,不是第一时间去找大夫,而是自己跑掉了。
我那可怜的儿子,一心都在为你们打算,可是你们怎么回报他的?」
白老夫人说到这里,激动的手都颤抖了,「你们还有脸到处放出流言,把一切罪责都归在你们兄长身上
。
你们俩去灵堂上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起来。」
白老夫人手紧紧抓着白景烈,「去给我请族亲过来,这事情一定要掰扯清楚。」
匡云巧此刻再也顶不住了,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老夫人,侯爷尸骨未寒,您就想帮着这不孝子把我们赶出府吗?」
白老夫人闭上眼睛,喘着粗气,「趁着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在,这武安侯府不能再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下去。
管家去把族长族亲都给我找来,我要分家。」
白景烈扶着白老夫人,连忙招来在一旁候着的府医,让他帮老夫人缓解一下。
而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那几个人,早已经遵循老夫人的命令,跑去请人。
匡云巧双眼仇视的盯着白景烈,「就算是分家了,我也是侯府的老夫人,你不能不孝。」
白景烈扫了她一眼,「我娘的牌位现在还在白家祠堂。」
「……」
匡云巧接下来的哭诉嘎然而止,她是继室,还是贱妾提上来的,早些年白玉岗还想着帮她入族谱,可这几年就像是遗忘了似的。
白景烈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脸色更是惨白几分。
她转身扑在灵堂上的棺木上,哭得凄凄惨惨,「侯爷,你怎么就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这侯府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白老夫人此刻也缓过劲来,白景烈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匡云巧这位侯夫人说起来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要是按照族谱,她连个继室都不是。
想到自己多年的阻止和族老的相助,白老夫人更是下定了决心。
等到武安侯府的消息再次传来,震惊了一大片。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侯夫人,这些年那匡氏也一直不知道她没入族谱。
那她所生的子女?」
「那倒是入了族谱,」知道内情的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当年她是以贱妾入府,孩子自然是在她名下。」
「所以二公子跟那位大小姐都是庶子庶女了。」一听到八卦,聚拢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
「可不是,现在白侯爷跟和白夫人都已不在世,府中的老夫人主持大局,准备办完丧事就分家,文书都已经拟好了。」
「那原先那位侯夫人呢?」
「自然由他的亲儿子接出去奉养了,本来是嫡子,还可以分三层的家产,现在看来,估计连一成都没有了。
只可惜跟他结亲的人家,也不知道经过此事会不会悔婚。」
作为合格的八卦人员,思维就有些广了,在没人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想得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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