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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魏凌带了五个女人进了厨房,这些人都是会厨艺的。
因为没法分清水平高低,所以魏凌将她们一股脑全都带了来。
其中四个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模样倒是不算差,士兵冲进府中,她们心里惶恐不安,都想卖力的表现自己,好求得一条生路。
唯有一位女子却是长得十分丑陋,脸庞苍白到了极点,脸皮皱巴巴的,看不出来具体的年纪。
高信指着丑陋女子,脸色难看,责怪魏凌道:“你这个混蛋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将这等女人领了进来,若是吓到了陈兄弟,我可要你好看。”
他不知道丑陋女子有没有吓到李非,反正是将他吓得不轻。
加上心中怀疑魏凌是李非派来的卧底,所以也不会给魏凌什么好脸子看。
魏凌脸色不由一僵,他的心里倒是没有想这么许多,只是为了讨好李非而已。
李非呵呵笑道:“好了高大哥,人家来都来了,不如让她们五人各显神通,都做一样的食物,看看谁的手艺更好。”
李非不在意丑陋女子的外貌,可是高信心里却十分别扭,强忍着不适道:“她们做起饭来烟熏火绕的,咱们出去等吧。”
别看现代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造成了小鲜肉横行世间,霸占了电视屏幕,而且在古代因相貌丑陋而遭人嫌弃轻视者也大有人在,如果唐僧长得不帅,很多女妖精不是馋他的身子,早就将他丢到锅里给煮了。
出了厨房,几人到客厅坐下,当着魏凌的面,李非没有在和高信商量邱家的事情,只是和他谈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聊一聊风花雪月。
魏凌站在二人身旁,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开口。
李非不经意间看了魏凌一眼,笑道:“怎么你有话要说嘛,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魏凌挠挠头,尴尬道:“我有一事相询,又怕唐突了公子。”
高信心中暗道,好小子你就装吧,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秘密想要报告,有我在场不好直言。
“嗯?”李非有些诧异的说道,“害怕唐突了我,这倒是有点儿意思了,究竟是何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好吧,那小人就说了啊,两个月前,小人在太南村碰到了一个女子,她是代你来收海肠子的,一见到她,小人就被她给迷住了,并发誓要再见她一面,几乎日日到村口翘首以盼,却是未果,因此小人想恳求公子能让小人再见她一面。”
魏凌说着话,手掌不自觉的摸向脸上那道伤疤,对他而言,这道疤就像是定情之物一般珍贵。
他之所以如此讨好李非,除了李非的身份外,也是为了能得到心上人的消息。
这两个月来,钱财他是捞了不少,可惜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每每睡觉都能梦见心上人的身影。
李非与高信对视一眼,皆是感觉十分意外,没想到心思腹黑的魏凌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李非很快就明白过来,魏凌口中所说的女子就是铁流云。
不过魏凌的这个愿望,李非注定是不会让他实现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魏凌,而不是一个痴情不改的魏凌。
李非相信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可能让魏凌见上铁流云几次,就会对魏凌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不若不见,让魏凌一直保持着一种幻想,就是让他看不见摸不着,时间久了,爱情就会变质,变成可怕的负能量。
李非装着叹了口气,说道:“魏凌啊,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呢?”
魏凌心中一跳,赶忙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非道:“实话和你说吧,她的名字叫铁流云,可惜啊她的命不好,曾被黑山寨候田抓上山,过着猪狗般的生活,虽被我解救下来,可惜如今性格偏激的很,尤其是讨厌男人,你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她说过要找一个女子成亲,所以她是不会同意见你的。”
随着李非的叙述,魏凌的脸色逐渐黯淡,然后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拳头握紧,一张脸垂了下去,内心挣扎不已。
他心里很难受,一时间无法接受李非所说的现实。
第一次见面,铁流云直接向他动剑,他只觉得铁流云心肠狠了一点,倒是没有去想其他。
一旁的高信见状,心里头也疑惑起来,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魏凌究竟是不是卧底。
魏凌捶了捶心口,告罪道:“小人心里难受,让两位看笑话了,小人告退。”
高信正想说话,李非摆手阻止了他:“算了,让他自己去冷静冷静吧。”
魏凌刚走,五个女人将做好的炒肉端了过来,除了肉之外,她们所选的配菜都不相同。
五盘炒肉,李非一一品尝。
接着,李非对着丑陋女子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你的手艺着实不错。”
她做得是香菇炒肉,李非单夸她一个,不是其她四女做得不好,而是丑陋女子做得炒肉最出众。
高信跟着也尝了一口,眼睛一亮,不禁点头说道:“的确很好吃,香菜清脆,香菇滑/润可口,两者结合去除了肉的血腥味,肉的火候也刚刚好,肥而不腻,只可惜……”
可惜的是她的相貌太过难看,否则高信一定会带她回去,做自己家中的厨师。
李非看着丑陋女子,笑眯眯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丑陋女子恭声答道:“小女子周晓环。”
李非对她的厨艺十分的佩服,洪记酒楼的厨子肯定是比不上她的,所依仗的无非是海肠子粉末而已。
所以李非打算带她走,让她专门去传授厨艺,洪记酒楼的分店还会继续开下去,在未来的日子,福州的七个县都会有福记酒楼的分店。
李非点头道:“我对你的厨艺十分中肯,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当然全凭自愿,我不会勉强你。”
周晓环没有迟疑,马上说道:“小女子愿意,多谢公子收留。”
这边高信肚子也饿了,吩咐其她四女下去,令周晓环去做几个拿手的好菜。
等周晓环做好了菜端上桌,高信是个贪嘴之人,有菜无酒不合他心意,命人在邱府找了几坛子好酒过来,非要拉着李非喝个痛快。
李非只是饮了两杯就不再多喝,今日还有大事未成,他必须得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高信没有这样的顾及,一直喝了个七荤八素,酒意上涌时拔出宝剑离座而起,在一旁的空地舞剑而动。
高信舞剑,图的是一个高兴,为的是一个心里头痛快。
不过舞剑是一个技术活,舞得好可以让看得人陶冶情操。
舞得不好,就像现在这样,李非都不肯看上一眼,专心的消灭起桌上的食物。
转眼间就到了傍晚,邱天问终是带兵赶了回来,却在莲花县的北城门被挡在了外面。
邱天问今年已经五十多少岁,一生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区区几日功夫,自己老窝不声不响的被人家给抄了。
邱天问抬头看向城头,沉声问道:“墙头站的是哪位大人,可敢出来叙话。”
城墙的风甚大,将团练营的令旗吹得呼呼作响。
高信喝多了,此刻躲在墙头下醒酒,李非裹了裹身上的青色袍子,示意马文镜上前说话。
马文镜苦笑一声,不得已只得上前一步,朝着城下喊道:“邱天问你意图谋反,本官已经掌握你的罪证,你且束手就擒吧。”
邱天问冷冷一笑,脸上平静的喊道:“那好,你将城门打开,我愿意进城领罪。”
马文镜不傻,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语,若是城门一开,怕是无人能挡住他的兵峰。
马文镜喊道:“邱天问你让你的人马退后一里地,你独自一人进城即可。”
邱天问摇摇头,他也不可能答应马文镜的要求,那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拔出腰间的长刀,高高举起,面向身后的兵卒,大声说道:“弟兄们,狗官想让我去送死,你们说我能不能去?”
“不能去!”
“不能去!”
五百多邱家军怒睁着双目,齐声喊了两遍。
邱天问继续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杀进去,取了狗官的脑袋。”
他们凶神恶煞的看着城墙上的马文镜,高声怒喝,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主辱臣死,他们愿意为了邱家抛头颅洒热血。
风甚冷,可城下的杀气更是冷得入了骨髓,马文镜一介文人,光是看下面的气势就吓得浑身发软。
马文镜如此,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城头上的守城的士兵皆是脸色惊恐,浑身抖个不停,也不知是寒冷之缘故,还是完全被吓成了这般模样。
一个士兵害怕,转身就向城下走去。
李非笑吟吟的挡在他的身前,问道:“这位兄弟要去哪里?”
士兵只知道李非和高信称兄道弟,却不知他真实身份,故而不敢得罪,所以便找了个借口:“我尿急快要憋不住了,想要下去解决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你请吧。”李非点点头,给他让了一条路。
士兵脸上露出喜色,匆匆向前而去。
下一秒,李非猛地拔出旁边一人腰间的长刀,对准了那士兵的心口,用力一刺。
噗嗤一声
长刀直接透胸而过,那名士兵哼都没哼出一下,顿时便死了。
李非冷漠的拔出长刀,城头上的火把将他的神情映射出来,溅在脸上的血还未凉透,冒着热气。
“临阵脱逃者便是如此下场,尔等莫要自误。”
李非提着刀走到马文镜身前,用袍子蹭了蹭上面的鲜血,看着呆若木鸡的马文镜,笑了笑。
“马大人,该让人质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