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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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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恢复平静,少女慢慢睁开了眼。

    入目是蜜色罗帐,身下是玲珑绸缎丝滑至极,冉冉檀香弥漫在摆满红木家具的古韵女子闺房中,隔着典雅的屏风,依稀看见有人影在晃动。

    从床上坐起,“怀……”才开口想要说话,突然少女的头没来由一阵疼痛,疼痛打住了她起身的动作,连忙用手撑着头微微左右晃动想要减轻痛感。可是却徒劳无功,这疼痛越来越剧烈,少女攥紧了手心,咬紧了牙关,仍旧难抵。她的身体开始晃动起来,一不小心整个人都跌落床下,发出了声响。

    屏风外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急急忙忙进来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可人丫鬟,面上由于听到动静而生出的喜悦,在看到少女跌落在地时又暗淡了下去,化为了紧张:“快来人啊!小姐醒了!”说着,连忙走上前去搀扶起少女。

    少女经由这么一摔,头部磕到了地面,又再度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床边跪坐着那位丫鬟,此刻正满是泪痕地看着少女。

    少女这次明显稳定多了,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开口询问:“这是哪啊?”

    丫鬟听到愣了一下,哭的更委屈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这是小姐的房间啊,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我的房间?小姐?你是?”少女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生,一时想不起任何东西。

    只见她睁着两只可怜巴巴,盈满泪水的大眼睛,哇地一声哭的更凶了:“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认识奴婢了吗?”

    少女皱起眉,蒙的不行。

    “大晚上谁在这边哭哭啼啼的,怎么?提前哭丧呢?”一声尖锐又带着些许阴冷的女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从屏风外走入以为风风火火的女子,看上去和躺在床上的少女年纪相仿。

    她进来,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少女,白眼一翻,双手抱臂站立在离她不远处,讥讽道:“哟,醒了,还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呢。”说罢又看向丫鬟:“那你还在这哭哭啼啼的,大晚上吵的人睡不着觉。”

    “二小姐,对不起。”丫鬟哭着像来人赔礼道歉。

    奈何这位二小姐也不拿正眼瞧她,倒是盯着床上的少女,毫不掩饰她的凶狠的眼神。

    少女也细细打量着她,也不畏惧她的眼神,不知是因为懵懂还是因为勇敢。

    良久,风风火火的少女冷哼一声,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小姐~”那人刚出去,这丫鬟又哇地哭起来。

    “能不哭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女主动询问起事情来:“我好像不记得了,你还是跟我讲清楚吧。”

    丫鬟暂时止住了哭声,哽咽着把少女的身世说给了她听。

    少女知晓了她是北国江府的嫡女江小小,刚刚那人是江府二小姐江苏苏。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一直以来的贴身婢女玲珑。

    还知道了她前些天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未婚夫羞辱而昏厥。

    “玲珑,你的名字真好听!”江小小笑着对眼前的人说。

    伤心的人儿听到这话,也不免从脸上浮出一抹笑,打破了先前的愁容。

    “小姐你还有什么记不起来的,奴婢都告诉你。”

    “嗯嗯,有没有吃的,我有点饿了。”

    “哦,有的有的,奴婢这就去给你拿。”说罢,一身碧青色褶裙随着她起身而绽开,似荷叶般清新脱俗不含杂质,可人儿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小小又细细地看着四周,典雅极了,床对面是梳妆台,台面上一盒盒首饰盒高高堆起。床侧边是一张红木小桌,配着几个红木小凳,桌上铺着大红色桌布,墙壁上也都挂着红色绸缎,窗户上还贴着囍字。

    突然,小小看见被首饰盒挡住的铜镜上有一道黑色的裂缝,幽幽的,像是有吸力一般,她下了床,凑近了细看,裂缝里闪着亮光,引诱得人想要一探究竟,还没等小小手碰到那条裂缝,玲珑就端着盘子从外面走进来了。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快过来吃吧,我已经让人通知老爷醒了,应该一会就会过来看小姐了。”玲珑摆过食物在桌上,说道。

    小小被这声音一怔,仅眨眼的功夫,那道裂缝便不见了,伸手去摸镜面,光滑无比,丝毫没有异样。

    小小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自己眼花了?

    不管了,还是先吃饭吧,感觉好饿。

    小小坐到桌子前开始吃起来,狼吞虎咽地,还抬头对玲珑说:“玲珑你怎么不吃啊?”

    “奴婢刚刚吃过了。”

    “你要不要坐下来再吃一点,好好吃的!”

    “这,小姐,奴婢是丫鬟,不适合跟主人坐一起吃饭。”

    “丫鬟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一起坐下来吃?快坐吧,都快被我吃完了。”

    玲珑欲言又止,正愁不知怎么回答,外面就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江丞相,此刻看到自己女儿醒了,激动极了。

    “小小啊,你终于醒了,让为父担心死了。”

    正在啃着鸡腿的小小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嘴里还残留着一大口鸡腿肉。

    “老爷好。”玲珑在一旁行礼。

    小小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与对她的关切,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起身跟他说些什么。

    正打算起身,他又立刻制止道:“别起身,你吃吧,吃吧,多吃一点。”

    刚把屁股抬起来的小小又被迫做了下去,看了看他的神情,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们都出去吧。”老爷对身后的人说。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好点了。”他坐在小小旁边关切地问,小小忙不迭地点头。

    “你放心,这婚事我给你做主,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老爷突然有点义愤填膺起来,还用手敲敲桌子以示自己的严肃:“洛长青再怎么样还是得听他爹的,当初是他爹亲口跟我们江家定下的婚事,这是人尽皆知的。”

    “可是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想嫁人。”小小抬起头对他说道,有着些许的紧张。

    “小小,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非常大,但是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后天,你们就能成亲。”

    小小顿时觉得手里的鸡腿就不香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人,我都不认识他。”

    “什么叫不认识他,小小,你前些天不是吵着闹着要非他不嫁吗?”江丞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