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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回来把杜泽堂搬到了一辆已经重新四轮着地的防弹车上,张晓晓注意到另一辆车的车轮上还绑着绳索,明白了凌尘大概是利用这个把那辆车重新拉起来的。
“晓晓,坐到后面去,帮我照顾老杜。”
张晓晓对此自然不会反对,她被凌尘掐着腰送上了过高的车厢,坐在杜泽堂旁边。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关上车厢门之前,凌尘笑着对张晓晓这样说着。
冰冷的车厢门关闭,凌尘温暖的表情骤然冰寒到了极致。
凌尘走到剩下的那辆翻倒在地的防弹车跟前,低头看了下地上蔓延出来的汽油,唇角勾起一个无情的弧度。
在开车离开的时候,凌尘从车窗扔出来一个金属打火机,打着火的那种。
火苗触及到地上的汽油,从一星火光在眨眼间蔓延成了大片的火海,把那辆森林边缘处的防弹车完全笼罩进去。
凌尘并不担心这样会引起山林火灾,他们距离森林还有相当的距离,中间有消防早就挖过的方火渠,森林烧不起来。
会被烧成灰烬的,只有那辆车,以及车里的那些亡命之徒。
车子开起来后,凌尘先是用对讲机联系了手下,约定好了汇合的地方,并且让对方提早安排医生过来准备抢救。
张晓晓坐在车厢里,全神贯注的照顾着杜泽堂。
就算是凌尘用止血夹暂时让杜泽堂伤口处的大血管尽量不再出血,但是鲜血还是慢慢渗透出来,染红了止血棉与绷带。
这样的时候,张晓晓就不得不再为杜泽堂做一次止血。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张晓晓他们所在的这辆车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叶扁舟,迟迟走不出这片荒野。
“大叔,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晓晓又给杜泽堂做了一次止血后,疲惫而困惑的对凌尘发问。
凌尘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还记得我们半路上曾经把车上的人换下去一个吗?”
“记得。”
张晓晓当然记得,她那时候还对凌尘问过,但是凌尘没告诉她。
“换下去的那个就是凌国远安排过来的内鬼,当然,也可能是他身后那个人安排的。去找狄克的时候,他露了马脚,我决定将计就计。发现第一辆空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把他换下去等交警是为了让他把警察卷进来,好让我们能知道这件事里牵扯到了多少人。”
张晓晓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安排,凌尘居然想了这么多事情。
凌尘继续说道:“后来你睡着了,我们通过反向追踪和观察警方动向找到了狄克,就在这片森林附近的一个废弃的护林人木屋里。不过,我这次有点失算了,内奸不止一个。”
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手收紧,凌尘漆黑的眸子几乎与黑夜融为一色。
“我们这边增员的人被警方设置路障强行阻拦,倒是凌国远安排的杀手能追过来。再然后就是你醒来的时候,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张晓晓光是听着都觉得紧张,她给杜泽堂擦掉额头的冷汗,看了眼车厢内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大叔,我们还有多久能和他们汇合,杜泽堂体温越来越低了。”
体温迅速降低,这是失血过多的典型症状。杜泽堂腹部的那个大窟窿就像是打开的水库闸门,流走的不只是鲜血,还有杜泽堂的生命。
凌尘瞥向车上的时钟:“十五分钟,他们是和咱们对着开的,能节省时间。”
张晓晓点了点头,不敢松懈的继续守着杜泽堂。
一直呈现半昏迷状态的杜泽堂突然抓住了张晓晓的手,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张晓晓心里一惊,压低身子贴过去,就听到他一直再重复着一个名字。
“徐格……徐格……”
“杜泽堂,你撑着,你给我撑着!徐格一定在等你回去!”张晓晓眼眶发红的反握住杜泽堂的手,十分的用力。她朝着他大声喊着,一遍又一遍。
突然,张晓晓的喊声停止,她歪着头听了一会,有点不安的看向凌尘:“大叔,你让他们开直升机过来了吗?”
“没有。”
凌尘也听到了,那是直升机螺旋桨特有的噪音,烦的让人想摔碎了它。
得到这个答案的张晓晓瞳孔骤然一缩,她声音干涩:“那……这飞机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不要凌尘回答,一枚子弹打在防弹车的车顶,像是一滴太过沉重的雨滴,又像是一个危险开启的讯号。
“用安全带把你们俩固定住!”
凌尘这样喊了一声,后座的张晓晓飞快的动作起来,在她把最后一个卡扣按进去的同一秒。凌尘一脚油门,防弹车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树林里。
张晓晓心惊胆战的抱着杜泽堂,尽量替他承受着车体晃动时候的撞击,对讲机被凌尘扔过来,顺着地面滑到她手边。
凌尘喊道:“让他们过来救人!”
张晓晓忙不迭按开对讲机,也不管对面是谁,就朝着那边大喊:“救命!有直升机在追我们!他们有枪!”
“凌先生……张……你们……位置……”
对讲机在张晓晓绝望的视线中彻底关机,怎么都打不开了。
凌尘在树林里左突右冲,就在他快要把车开进树林深处彻底甩开直升机的时候,防弹车突然失控了。
不,说失控其实不大对。
准确的说是,不再受凌尘的控制了。
电子面板从各处翻转出来,这辆车现在已经完全是由电脑控制的了。
凌国远满是恶意与得意的嗓音从车内音响传来,他笑问:“凌尘,爸爸从来没送过你什么礼物,这台玩具车好玩吗?”
凌尘面无表情表情的冷笑:“很好玩,下次我会让你坐一坐的。”
“哈哈哈哈哈!”凌国远嚣张大笑,声音陡然压低,仿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我就不坐了,你还是自己去死吧!”
月光在这一刻陡然明亮,防弹车如鱼跃龙门一般从悬崖冲出去,悬崖边上的一棵老树把冰凉的月光切割成了一片片刀刃般的投影,那投影落在车身上,仿若已经将整辆车撕碎。
车载系统收录的一声凄厉的女性尖叫顺着电脑程序联传达到c市某座宅子的书房里,凌国远享受的又把那尖叫放了一遍,再一遍。
随后,他满意地笑了笑,回到自己在书房的座椅之中,端起一杯普洱茶,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