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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杜泽堂很是为难的看了一眼那个古董花瓶，随后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碎了就碎了吧，反正找凌尘赔就好了，杜泽堂很是可惜的盯着那花瓶，反正他是不可能背叛凌尘的。
“不想要花瓶了么？”张晓晓震惊的看着杜泽堂的表情，好几千万的东西，竟然都换不来他的一个消息？
张晓晓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边是对杜泽堂不肯说实话的难受，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杜泽堂对大叔忠诚的欣慰。
“不要了，小野猫，你也别为难我，凌尘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就别打听了，肯定是为了你好。”虽然如此，但是杜泽堂还是很惋惜。
甚至，那双魅惑的眸子里此刻带着星星点点的心疼，正是因为见证了两个人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所以他才更加为任何一方的受苦而觉得不忍。
张晓晓深呼一口气，那张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下一秒，随身带着的匕首被她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底的冷酷和愤怒毫不掩饰。
“你告诉我吧，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的。”如果不是悲哀到头，又怎么会有如此的决心。
“妈的！”
杜泽堂蹭的一下跑过来，劈手想要夺下张晓晓手里的刀子。
但是女孩见状，整个身子跟着往左一偏，下一秒，匕首划破脖子上细嫩的肌肤，一丝血迹渗出来，缓缓的流了下来。
“别过来！”
杜泽堂停在原地不敢动了，高大的身影隔着两步立在张晓晓对面，脸上的愤怒和焦急很是骇人。
“杜总”，门口被谁敲了一下，随后一股陌生的幽香传来，来人在看见屋子里的情况之后，下意识的一愣。“滚出去！”
杜泽堂烦躁的朝着门口那化着浓妆的女人怒吼一句，冰冷的气质差点让来人吓得双腿发软。
老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张晓晓沉默的抵着匕首，以对峙的姿态看着杜泽堂。
凌尘，你不是想要保护我么？我就让你看看，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到底有多么周全！
张晓晓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手上加大了力气，伤口又加长了一些，大股鲜血流了出来。
“停！张晓晓你他妈的要干嘛？你弄死自己有什么好处？”杜泽堂紧张的盯着眼前那个女孩，说出来的话却很是不客气。
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凌尘傻，这个更傻！
张晓晓随意的坐到板凳上，手指把玩着匕首的刀柄，笑了起来。
“我不想干嘛，凌尘和我分手了，我想知道你们又在搞什么？”连日来的猜测和悲伤已经让她变得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脆弱，其实如今的张晓晓全凭一股子倔强支撑着自己。
“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张晓晓，你最好在下次凌尘见到你的时候养好伤，要是让他担心了，你看我不弄死你！”
杜泽堂
烦躁的耙了耙头发，微微的刺感让他的心奇异的安静下来一点点。
张晓晓沉默的看着他，脑子里闪过千万种猜测。
但唯有一种不能接受，那就是大叔真的彻底决定放弃她了。
“你放心吧，别乱想了，凌尘不可能真的和你分手的，现在和你保持这么冷淡的距离完全就是形势所逼。还有，他跟安清欢也不是真的要订婚，别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杜泽堂点了根烟，尼古丁的气息散布开来，杜泽堂哼笑一声，盯着张晓晓眼角的泪水，狠狠的又吸了一口烟。
“你也知道他那人重情义，他妈妈比什么都重要，现在老头子拿着阿姨的名声威胁他，这次把她惹毛了，回凌家一方面是为了稳住凌国远，另一方面就是彻底把领呈拿回来。”
“那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他告诉我我也不会给他添乱的！”
“不给他添乱？这是你说了就算的么？”杜泽堂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到张晓晓面前，画面上，赫然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照，很多张照片上，张晓晓都红着眼睛，要么就是一副木偶人的空洞洞的表情。
“这是…”张晓晓诧异的盯着眼前四散开来的东西，杜泽堂竟然找人监视她？
“呵，你知道老头子的手段，上次不是还被他绑架了？你以为凌国远真的那么天真，会单凭着阿姨的名声来控制凌尘？”杜泽堂烦躁的把照片撇到一边，想起上次见到凌尘的时候他憔悴的样子，心里像是针扎一样。
张晓晓不笨，杜泽堂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那家伙竟然还打自己的主意。
“凌尘为了保护你只能选择和你分手，你虽然伤心，但是这正是你的护身符，凌国远看见你的眼泪之后，才会真的相信你们已经分手了，那老头现在在逼着凌尘把股份转交给他，好像要把凌尘彻底变成傀儡。”
张晓晓目瞪口呆，这还是爸爸么？她曾经只以为凌国远只是控制欲强一点，其实心里对大叔是有感情的，可是没想到，他为了利益竟然能做的这么绝！
“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商人重利，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凌国远是不会对凌尘有任何一点怜悯之情的。幸好我们以前做别的生意也攒了点钱，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股份转让之前收购足够和凌国远对抗的股份，这样才能彻底拿回领呈。”一颗烟燃到尽头，张晓晓无力的摊坐在板凳上。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杜泽堂眼里的血丝和下巴上的胡渣，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她心里闪过浓浓的愧疚。
“对不起。”小猫一样柔软的声音，张晓晓眼睛红肿，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呵呵，我可不敢当，这话你还是留着凌尘回来之后再说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再联系凌尘，行了，你走吧，出去的时候别让人认出来。”
办公室安静了两秒钟，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张晓晓擦干眼泪，重新戴好口罩和帽子，深深地朝着杜泽堂鞠了一躬。
出于愧疚，也出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