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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死人了?哪儿?怎么死的?”县令大人一边换官服一边问。
“回禀大人,小的也不清楚,看样子报案的人是个酒楼小厮,宋捕头正在询问具体情况,让我第一时间就来禀报大人。”衙役说道。
“嗯,走,速去公堂,本县要审问清楚。”县令抓起官帽说道。
……
“你别说这么含糊。”宋捕头怒道。
“小的真的也不清楚啊,就知道两波人打闹一番,小的慌忙和另外两个店伙计去拉架。两波人被分开后,互相放了狠话。其中一拨人径直离开,剩下那拨人里的那位公子没过多久一下就倒了。可能真的是被打到什么要害了,当时没发作而已。”小厮紧张地说道。
真他娘的麻烦,我就知道,逢年过节,这帮闲汉一定会去灌二两马尿,黄汤子下肚,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又是打架斗殴的破事。宋捕头不爽。
“那两拨人你真的一个也不认识?”旁边的衙役问道。
“不清楚,小的去酒楼做小厮没多久,别说这些人了,连酒楼的常客都还没认齐呢。”小厮面露尴尬。
“算了,我们先去酒楼,保护好案发现场,别让那边吃酒喝肉的闲汉在那破坏现场。柱子,大壮,阿龙跟我来。”宋捕头没好气地说。随后他扭头对小厮吩咐,“你先留在这儿,好好想清楚当时的情况,一会大人出来问你,你还是这么糊涂,有你好受的。”
随后宋捕头大手一挥;“走!”
“是。”后边三个大汉齐声答应。
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几个汉子也没衙门里那么严肃了,开始像城门口卖鞋垫那些婆子一样开始碎嘴了。
“他娘的,这群闲汉,整日不干好事,这节庆时候还整这么一出。他们自己个儿倒是一了百了了,苦了咱们这些人和他家里的那些亲人了。”一个黑脸汉子不爽道。
“就是,我看这群人就该全抓去充军,在家不干好事,在外也是社会上的麻烦。”另一个长脸的汉子也说道。
“先别说得这么绝对,说不定只是个卖苦力的可怜人,趁着节日喝点酒,没想到遇上平时的仇家,两相斗嘴,控制不住脾气,才有了刚才的事情。”短须的汉子说道。
“唉,文生,你呀,读书读多了,心太善了。”黑脸汉子摇头,“你以为这些卖苦力的都是可怜人?他们私底下抱团斗殴,还划分地盘,我看就和土匪差不多。”
“是啊,这外边的世道和书里的可不一样。”长脸汉子也接过话,“你以为这卖苦力的都是可怜人?城外卫水码头有个康把子,也是个卖苦力的,可是他穿金戴银,有青砖红瓦小院,还和城外的金财主称兄道弟,这是卖苦力人能有的?他们啊,就和那豪强恶霸,游侠儿一样,你呀,还是收了你的善心吧。”
“快到和鸾酒楼了,你们少说点。”前边的宋捕头压着声音说道。
闻言,柱子,大壮,龙文生赶紧闭嘴,紧紧跟上宋捕头的脚步。
宋捕头心里其实也有些气,这个康把子,自己和他打过交道,据说他当初为了发迹,手底下还有几条人命,可是自己追查了很久,也没找到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宋押司刚到和鸾酒楼,店伙计慌忙迎上来,点头哈腰道:“捕头,您可来了。人在那边,您快去悄悄,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就摊上这事儿了。”
“少废话,快说说当时的情况,你们派去报案的简直就是个废物,什么都说不清楚。”宋押司没有好气道。
“快,宋捕头来了,快让开。”店小二喊道,转身又对宋捕头笑道:“捕头见谅,清风是我们新招的人,年纪小,也不懂什么事儿……”
一身绸缎的老板也从一边跑来,赶走店伙计,靠近宋捕头,刚开口说:“宋捕头,咱们可是老熟人,你……”
宋捕头就挥手示意他打住。
宋捕头身后几个衙役如狼似虎,上去就把还围成圈看热闹的人打散,给宋捕头腾出一条小道。
看到有个黑衣人蹲在死者旁边,一个白衣少年立侍于旁,宋捕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由地怒声道:“什么人?居然乱动死者,破坏现场,你……龙捕头!”
那黑衣人起身,将自己的公服完全展现在宋捕头面前,同时也转身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一张刚毅的面孔。
“宋捕头不要怪罪我,我恰好路过。那边那几个和死者一起来的人,我已经全部留住了。看热闹的人,我已经让克明——就是这位少年全拦在这两张桌子之外了。当时在现场的人,我也请老板帮忙留住了,不愿留下的也拜托他记下名字和住址。”龙惠笑着说。
“龙捕头做事周道啊。”宋捕头闻言拱了拱手,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龙捕头虽然伸了手,但是也是为了保护现场,而且也不是本地的捕头,没有和自己抢功之嫌。
“哪里,我也是半路赶来,尽自己的一份心,对得起身上这套衣服。不过这具体情况我还没问,宋捕头是把他们带回衙门,还是就在这儿审问?”龙惠微笑。
虽然旁边就是死人,但这并不影响两位捕头的心情。
“不重要的人还是在这儿问清楚,涉及重要部分的人员,还是带回去,让大人详细审问。”宋捕头客气地说。
“宋兄做事真是妥当。”龙惠说道。
“哪里哪里,不如龙捕头也在这听听?随后也陪我走一遭,毕竟你也算半个目击证人。”宋捕头说道。
“这个自然。”
两位捕头客套完,宋捕头才开始正式处理案件。
“也是晦气,我哪知道这帮人喝上头了骂的那个人正好从门外路过。听见叫骂声我一开始没多在意,还想着他们人真多,这两嗓门大的也开始骂了,哪想到是来了恶人。直到他们甩我的家伙,两个人打起来,我才知道——还跑了一桌子人,连菜钱都没付!你说说这世道。”
宋捕头对店老板的喋喋不休很不满,一拍桌子:“别说你的损失了,现在人命关天,你的口供至关重要。究竟是那伙人下手重了,还是死者自己心中抑郁挨揍后又饮酒吹冷风导致血脉不畅暴毙的,一半靠仵作,一半靠你的证词。贾掌柜,你可要慎重一些说。”
闻言,贾掌柜脸都黑了,半天不说话。
“让你慎重说,不是让你一字不说。”宋捕头火气十足。
“我说,我说。”贾掌柜抹了抹额头的汗,这叫什么事儿啊,人在自己这儿打架,砸坏了自己的东西,吓跑了一伙客人,自己损失了钱财;然后赔偿和饭钱还没给呢,又死了一个混球,招来了捕快,现在捕快又呵斥自己,自己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受这气。赶明儿自己这儿死了人的事情传出去,那自己这酒楼还开得下去吗?真是的,今儿事情要能痛快了解了,自己就去拜拜王神棍家的紫华智德大仙去去晦气。
“其实我也是他们打开了才出来,前边的事情都没看到。我从柜台后出来时,瞧见动手的就俩汉子,一个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另一个是跑了的那伙人里的。看着他们动手打了两下,却被众人拉开,然后那个人被他同伙推搡着骂骂咧咧地走了,这个人也是,虽然被按着坐下,嘴里也是不干不净。我安抚了其他顾客,本想等着这家伙怒气下去,再上去和他商量菜钱,赔偿的事情,没想到不一会他就死了。那时候我正低头给客人算账了,那客人一听人死了,吓得拿着找余的几个铜钱转身就走。我也是锁了钱柜,急忙去看,然后派清风去您那儿报案。这过程中,外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这位捕头也是那时候进来的。”
宋捕头点头,摆手,又问起另一边的小厮。
“当时我是门口迎客的,真正清楚的是在里边传菜的清风。看来了一拨客人,我本来是满面笑容迎上去,没想到那伙人里其中一个突然面色大变,就像要吃人一样,当时吓了我一跳,后来才知道里边的人骂他。”
“那人是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宋捕头插嘴问道。
“梳着最普通的短发包髻,连鬓胡,横眉怒目,一脸杀气,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好像是一件崭新的褐色短衫短裤,瞧着很有精神。我想那边的人都认得他。”小厮指了指一边蹲坐的几个汉子,又继续说,“然后就打起来了。我随那伙汉子一起进去,拦下了他们。中间两人挣开了一次,又互相打了两拳,最终还是被拉开了。那伙人走后,我去收拾人跑了那桌和地面,旁边的汉子还在骂骂咧咧,然后忽然就没音了,接着就是他同伙好像是舒气说:‘八斤?醉过去了?’,之后就是叫他名字,然后他们闲聊,我快收拾完之后,听‘嘭——’的一声,扭头一看,那汉子就倒地上了。之后那边那几个人喊他和扶他,忽而就惊叫。我才知道他死了。”
宋押司点点头,听小厮描述,死者和他人打得并不凶啊,是不是死者有旧疾,今日动手动气又饮酒,一下子引发了呢?每年动怒饮酒最后吹风一下引发恶疾的可是都有几十人呢。不过也不好说,还是一会验尸和听听那边那些人的说法吧。
酒楼里灯火通明,酒楼外鬼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