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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仇雨当场就傻了。
反应过来以后, 她的脸窘迫地红了起来, 制止云雾来道:“雾来你别乱说。”
“真的,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云雾来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对劲一一给仇雨数算, “他每次吃饭都要排到我们旁边,都不管队伍人多人少的,而且每次第一时间就是跟你打招呼。”
仇雨和祝凯旋初中时代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三年下来都没说上过几句话, 让云雾来那么一说, 仇雨也觉得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 祝凯旋对她, 似乎真的过分热情了。
云雾来加上重磅证据:“而且刚才我转头,还当场抓包了他偷看你。”
仇雨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生,小康家庭长大,性格不算外向,长相小家碧玉,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习, 学校里那些风云人物, 从来跟她搭不上边, 她不太相信祝凯旋这种男生会对她产生爱慕之情。
可云雾来说得煞有其事, 不像是假的。
仇雨心里的天平摇了摇, 开始半信半疑。
“不信你下礼拜一仔细观察一下。”云雾来说。
两天的周末在紧锣密鼓的复习中一闪而过,周天晚上,在父母的劝说下, 云雾来终于答应早早睡觉。
她才13岁,上半年刚来的初潮,正是狂长身体的时候,睡眠不足会影响生长发育。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起来,云和光送云雾来去的学校。
“月考平常心就好了。”她下车前,云和光摸摸她的脑袋,牛气哄哄地说,“咱们是艺术生,考那么高分干什么,浪费!”
云雾来知道爸爸是担心她压力过大才故作轻松,她笑着点头。
上午考了语文和数学,云雾来的自我感觉都还不错,但是嘉蓝的学生个个是考神,所以她心里还是没底。
她和在别的考场考试的仇雨集合,两个姑娘一起走在教学楼去往食堂的路上,不像别的同学都在校对数学答案。
按照上礼拜的约定,俩人这次吃饭的目的不若平时单纯。
云雾来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打探风声。
两个男生身高出众,人群中很显眼,跟她们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三米。
对视的瞬间,祝凯旋转过头和傅行此聊起了天。
云雾来扭回头小声跟仇雨报告:“他们就在身后,离我们很近。”
照理来说,男生个子高腿长,走得也比她们快,应该很快就会超过她们。
但是云雾来再次回头看的时候,发现祝凯旋傅行此和她们之间间隔的距离还是维持着原样,几乎没有变动。
两拨不同行的人行走的时候,除非刻意控制速度,不然不太可能一直维持原距离,因为每个人的走路速度都是不一样的。
这下,云雾来更确定了。
在种种确凿的证据面前,仇雨慌得不行,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去二楼吃饭吧。”
“为什么啊?”云雾来不解。
仇雨把自己的想法捋清了:“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跟祝凯旋这样的男生扯上情感羁绊,几乎没有女生可以做到独善其身,拍着胸脯说自己会全然无动于衷,而是势必会受到巨大影响,不管她最初对他是否有意。
她只是一个除了学习之外各方面都很平庸的女生,简单平凡的生活遭受不起他突如其来的闯入,无法风平浪静地容下他的喜欢。
她只想好好学习。
“而且,我喜欢的是傅行此呀。”仇雨凑到云雾来耳边小声说,“如果祝凯旋真的……那也太尴尬了吧。”
在仇雨的坚持下,两人没上三楼,从二楼楼梯口拐进了二楼食堂。
“雾来,谢谢。”仇雨松了一口气,持续了一路的浑身不自在终于消失了。
回到“本命”食堂,俩人挑了个人少的窗口,半并排着排起了队,聊起了上午的考试。
云雾来:“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什么?”
仇雨说:“a。”
云雾来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我选了c,本来是想选a来着的。”
“我不一定对啊,说不定c才是正确答案。”仇雨安慰她,然后问起了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道大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云雾来刚想说自己的答案,却见一只手从她头顶上方横了出来,在仇雨面打了个响指。
两个姑娘僵硬地对视一眼。
事态的发展,已经严重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事实摆在眼前,仇雨不信也得信,她尽力让自己保持淡定,转过身往后望去。
她们背后,不是祝凯旋和傅行此又是谁。
祝凯旋神态自然,言笑晏晏地问道:“今天怎么跑到二楼来吃饭了?”
仇雨说话都不太利索,没好意思反问他为什么也跑下来二楼,干笑道:“我们……以前就是吃二楼的,之前吊扇掉下来维修,才去三楼吃的。”
“哦。”祝凯旋点头,跟她攀起了家常,“二楼的饭菜好吃吗,我没吃过。”
仇雨点头:“还好。”
祝凯旋笑道:“那以后又准备回归二楼了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她们来二楼,他也就来二楼。仇雨头皮发麻,几乎不能直视他的眼睛,胡乱点了下头:“看情况吧,哪里吃都是一样的。”
几句寒暄过后,仇雨如蒙特赦,忙不迭地转回了头。
云雾来用拳头小幅度敲了一下她的腿。
仇雨回敲。
这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学校三个食堂里面,三楼食堂的环境最好,价格最为昂贵,差不多是一楼的两倍,二楼的一点五倍,所以相对来说人也最少,二楼的排队队伍明显比三楼要长许多,傅行此排了一会,有点不耐烦地埋怨道:“这么多人,干嘛来二楼啊。”
祝凯旋有个表哥就在嘉蓝读高三,给他传授过不少嘉蓝的生存之道,所以打一开学,他和傅行此压根就没去过一楼二楼。
“吃腻了,换点新口味。”祝凯旋说。
两个女生更僵硬地对视一眼。
打完饭,云雾来和仇雨端着餐盘离开了,仇雨低着头,完全没敢看祝凯旋。
云雾来心里没鬼,所以大大方方看了一眼。
傅行此先打的饭,等他打饭的过程中,祝凯旋回头了,正好看的是她们离去的方向。
如果云雾来没有猜错,祝凯旋是在看她们要坐到哪里去,待会好挑个临近的位置坐。
一切都挺说的通的,唯一前后矛盾的,是他落落大方的态度,明明上礼拜五放学那会被她抓包的时候,他的慌乱很明显,那时她还感慨,没想到他这样的男生居然这么纯情的么。
但到了今天,他找仇雨聊天的架势分明就是个情场老手,全程把控着节奏和气场,哪有半分的腼腆可言。
“怎么样?”云雾来端着餐盘在仇雨面前坐下来,“我没有胡说吧?”
“我不知道……”仇雨捂着自己滚烫的脸,说,“我真的快被他吓死了。”
到了这个年纪,每个女生多多少少都对爱情有过一定的幻想,那个他一定是帅帅的高高的,有全世界最英俊的侧脸。
仇雨的心乱作一团,一方面是对生活偏离既定轨道的本能排斥,但另一方面,也有青春酸酸甜甜的慌乱味道从中见缝插针地蔓延开来。
云雾来正对着打饭窗口的方向,非常直观地看到祝凯旋跟傅行此一人单手端了个餐盘从队伍中走出来,打饭窗口在食堂中央,左右两侧和正对面都有座位,但祝凯旋目的明确,直接往左边,也就是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目光在左边坐着的人群中游离,并很快锁定了她。
找到她以后,祝凯旋就不再四处张望了,专心跟傅行此说起了话,但脚步是冲着她们的方向来的。
“他们过来了。”云雾来提前给仇雨打预防针,“他很有可能会坐到我们旁边来。”
仇雨不敢回头:“不是吧?”
还好,祝凯旋还不算太过分,在她们后面那排坐了下来,没有平行正对,稍稍留了个角度。
傅行此背对她们,祝凯旋正对她们。
云雾来刚好可以和他面对面互相看到。
一顿饭相安无事地吃完,祝凯旋貌似打算慢慢收网,没想急于求成,两个男生很快吃完饭一起站了起来,路过她们这桌,他停下来,简单跟仇雨打了个招呼:“我们先走了。”
仇雨嘴里还含着饭,没好意思说话,只点了点头。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雾来跟仇雨闲谈:“你觉得傅行此更好看?”
“也不是谁更好看的问题,他们都挺好看的。”他们走后,仇雨浑身放松下来,终于可以正常聊天了,“只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傅行此的长相,冷冷的,酷酷的。”
说完自己的感想,仇雨问云雾来的看法:“你呢?”
云雾来把视线收回来,用筷子戳了两下饭:“差不多,我分不出来。”
其实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是更喜欢祝凯旋的,他的那双桃花眼太加分了,第一次对视的时候,她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跟仇雨说实话。
可能是出于避嫌吧。
仇雨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笑着摇了摇头,用看小孩的眼神说:“算了,你还小,没开窍呢。”
云雾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没说话。
她虽然比同龄人早读两年,但是心思并不比同龄人幼稚,读书这么多年,不管是学习还是相处,她和同班同学从来没有什么明显的代沟。
而且她是一月一号出生的,严格来说只比同班同学小一两岁,等过了公历新年,她就满14了,也不小了吧。
傅行此在二楼的第一餐一共点了两荤一素一汤,除了那碗玉米排骨汤,剩下的菜品全部宣告踩雷,他不肯讲究,整顿饭下来没动几下筷子,出了食堂就拐进了小卖部,打算再买些东西垫肚子。
穿梭在学校超市的人头攒动中,傅行此有些不耐烦,想到跑来挤小卖部全拜祝凯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来二楼吃饭所赐,他提前声明:“明天回三楼吃饭。”
路过饮料架,祝凯旋拿过一瓶可口可乐:“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傅行此无法理解好友的脑回路,他评价二楼,“又挤又难吃。”
“还好吧。”祝凯旋说,“我点的就还可以啊。”
他是根据云雾来的菜单一模一样点的菜,味道并不比三楼的差——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学校食堂,三楼的饭菜也并不怎么好吃。
“明天去三楼。”傅行此不想跟他废话。
祝凯旋还是那句话:“看情况。”
傅行此猫下腰,看起了架子上仅剩的几个饭团,他把饭团翻过来看包装上面的口味,漫不经心地说:“还去二楼那你自己去吃吧,我去三楼了。”
祝凯旋说:“不行。”
闻言,傅行此没心思挑饭团了,放下东西回头审视好友:“祝凯旋,我说你什么毛病?”
换了以前,他都这么说了,祝凯旋肯定就妥协乖乖去三楼了。
祝凯旋:“……”
傅行此看着他,一语道破天机:“你他妈,不会是看上哪个女的了吧?”
祝凯旋:“……”
看祝凯旋这幅样子,毕竟第四年当哥们了,傅行此哪里还会不明白,根据近日来的种种迹象,他快速将目标筛选缩小至云雾来和仇雨两个身上,好笑道:“许旭班里的?哪个啊?”
经过中午短暂的修整,下午继续考试,跟上午一样,也是两门。
高一一共有八门主课,明天还有一整天。
经过一整天高强度的考试,学生们都有些精神不济,回到教室,通校生们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住校生也准备去食堂吃个饭然后回寝室整理下内务。
考试期间各科老师都没有布置作业,应登颖不放心通校生们回家以后的复习状态,她监考完火急火燎来到高一九班教室门口,拍了拍手,制止众人离开教室:“都停一下,今天通校生都别走了,留下来参加晚自习。”
通校生们虽然有点怨言,但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议。
许旭把手高高举了起来。
应登颖看见他就头疼:“许旭,什么事?”
许旭吊儿郎当地说:“老师,我请假,我晚上要去作客。”
应登颖心下不满,但是也不想跟借读生多计较什么,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但任凭谁都能听出她的敷衍。
“好了,快点去食堂吃个饭,准备晚自习。”应登颖转身走出了教室。
“雾来,可是你今天是不是有美术课啊?”仇雨小声问云雾来。
“对。”
云雾来每周两节美术课,一节在周一放学后,一节在周六下午,分别在两位不同的老师那边上不同类型的课,两位老师是锦城最出名的两所艺术学院的知名教授,单节课的课时费都超过一千元,没有提前说明的话,是不允许请假的,原则上来说,不上课也得照付课时费。
仇雨不禁为她担忧:“那你还上晚自习吗,应老师好凶,你去请假估计估计要被她凶。”
“不上。”云雾来快速收拾好书包,“今天的课一千五百块钱一节呢。”
学艺术是条金钱堆砌的路,父母对云雾来美术上的投资很大方,但一千五百块钱对普通的小康之家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艺考不像数学题一板一眼有标准答案,它的成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评分老师的自身审美,所以艺考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这个时候,门路就显得格外重要,去知名艺术学院的教授手下上课,就是门路。
自从上了高中,在确定云雾来铁了心要走艺术这条路以后,云家便狠下了心,拖了点关系让云雾来开始上这些课。
跟仇雨道了别,云雾来背上书包追了出去,叫道:“应老师。”
应登颖闻声回头,看到云雾来背着书包,顿时脸就沉下来了。
云雾来视若无睹:“应老师,我晚上有美术课,今天晚自习想请假。”
“明天还有一天考试,你知道吗?”应登颖语气很差。
“我知道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今天要上完自习,美术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没法请假。”云雾来很认真地看着应登颖。
应登颖顿了一下,脸色更黑了,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就算今天不上晚自习,你也应该看在明天考试的份上回家好好学习而不是去上美术课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是学生,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业余爱好要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进行。本来我们班就是借读生最多的,”
每个班都有一到两个借读生,被分到两个借读生的班级不在少数,到了应登颖口中,就变成她的班最多了:“还多了你一个艺术生,分出去一个祝凯旋,难道要我们班的平均分垫底吗?”
“不好意思,应老师。”云雾来语气平和,但是寸步不让,“以后月考我会记得提前跟美术老师打招呼,但是今天事发突然,我没法请假。”
应登颖质问:“你画画以后能当饭吃吗?”
她对画画的了解少之又少,以为学美术的唯一出路就算是当画家,可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成功当上画家?
云雾来从善如流:“能的。”
她的语气自信笃定,但是在应登颖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应登颖被气笑了,她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轻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云雾来眨了两下眼睛,脸上带了点孩童般的天真和懵懂,似是完全没有听出应登颖是在反讽:“那,老师你是同意我不上晚自习了吗?”
应登颖:“……”
“谢谢老师。”云雾来笑。
成功从应登颖那边请到假,云雾来匆匆下了楼。
一转过身,她脸上的那种天真和懵懂就消失了,隐隐散发出一阵戾气,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应登颖那点尖酸刻薄的言下之意。
她就是故意气应登颖的。
没完没了了还,真当她好欺负呢?
下到一楼,她在楼梯口看到了从教室出来的祝凯旋和傅行此。
她和他们对视一眼,径直先行一步。
反正她和他们从来不打招呼,傅行此是个冷酷的男生,而祝凯旋也只和仇雨说话。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一点傅行此的声音,像是在起哄。
云雾来懂傅行此为何起哄,毕竟她在学校和仇雨形影不离,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仇雨的形象代言人。
她现在心情很差,不想理会与她无关的事情。
出了校门,云雾来沿着长满藤蔓的围墙走了大概两百米,来到了公交车站,准备坐公交车去教授家里。
锦城九月底的傍晚依然炎热,橙红色夕阳斜斜地照射下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百无聊赖地在站台台阶上研磨着脚尖,偶尔抬头看看公交车有没有来。
少年清朗的说笑声渐渐近了。
云雾来转过头看了一眼,是祝凯旋和傅行此过来了。
她没在意,扭回头。
结果他们两个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就不说话了。
公交车迟迟不来,闲来无事,背后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过分,云雾来有点小好奇,不知道他俩还在不在身后。
但又怕回头会很奇怪,于是竖起耳朵仔细辨认。
一直到车来,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所以大概是走了吧。
上到公交车的时候,她一边从口袋里掏公交卡,一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刚好跟身后的祝凯旋视线相撞。
傅行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他一个人,他其中一只腿已经跨上了公交车。
这下轮到云雾来有种被现场抓包的尴尬了。
她沉默一秒,佯装无事发生,回过了头。
刷了公交卡,她往后面走了下去,车上只有两个空位,本站上车的学生不少,她怕晚了就没座位了。
刚走出两步,被一个路人叫住了,对方拿了张20块跟她商量:“你好同学,我没有带零钞,可以跟你换下钱吗?”
云雾来也没有零钞,她帮对方把卡刷了:“不用还我了。”
“谢谢,谢谢你啊。”对方一个劲道谢。
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的时间,仅剩的两个空位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云雾来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个座位被人占领,心中一阵哀怨,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不客气。”
没有位置坐,她只得就近找了个空地,抓住扶手站好。
余光注意到祝凯旋一直站在投币口,车都起步了,他还是没动。
云雾来看过去。
少年站在投币机前,拎了张红色的百元大钞,面上满是尴尬。
他也没有零钞。
祝凯旋看看云雾来,又看看手里的红钞,欲言又止。
就在云雾来认命,打算过去第二次帮人刷下公交卡的时候,只见祝凯旋手一松,那一百块就掉进了投币口。
云雾来:“……”
他真有钱。
投了币,祝凯旋一路扶着扶手走下来,站到了她身边不远的位置,他个子高,抓的是吊环。
背后有人不太确定地叫到:“云雾来?”
云雾来和祝凯旋同时回头望去。
是云雾来的小学同学,她惊喜道:“真的是你诶,你长高好多,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好久不见啊,小悦。”云雾来笑着打招呼。
跟小学同学攀谈一会,云雾来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刚才小悦叫她的时候,祝凯旋的反应貌似是认得她名字的。
他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看来,他为了追仇雨,还挺用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