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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神色略带愧疚:“毕竟令狐大哥面壁之事,也算是起因在我。不过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既然令狐大哥不能下来,那我就想上去看看,不知岳夫人能否通融一番?”
宁中则暗中思索:“思过崖倒也没什么,只是上去看看冲儿,也不算坏规矩。”于是点头道:“大有,你带着林公子去思过崖吧。”
思过崖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山洞,而且在宁中则印象中,也没有几个人去过,若不是令狐冲此次事件影响太过恶劣,被老公发配面壁,恐怕日后都没有弟子,记得后山还有一个思过崖。
盖自从当初日月神教围攻华山,而五岳剑派坑杀日月神教之事伊始,介于事情太过恶劣,且华山也是损失惨重,于是便对此事缄口不言。
当时的岳不群还没有生出来,对于此事更是知之甚少,哪里会把区区一个思过崖放在心上。
这些人不知道,但林平之清楚的很,思过崖有着不可多得的宝物。
只可惜,他不是令狐冲,没有主角光环,故而想要得到那些东西,恐怕还需要花费一番力气不可。
不过那都是后来之事,首先还是需要上得思过崖,不然一切皆休,如今宁中则同意,林平之自是欣喜若狂,旋即拱手道谢:“多学岳夫人宽容。”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宁中则全然不放在心中。
二人一番礼让之下,林平之便随着陆大有,一同步入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危崖有巨大人工山洞一个,是当年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
不过此事思过崖,因几十年不曾有人上来,一时间显得荒凉甚重,光秃秃山崖寸草不生,除一山洞之外,便别无他物,甚至连鸟虫都无半个。
如此景象,在华山这种草木清华,景色极幽之地,倒是颇为格格不入。
到达思过崖之后,陆大有对着林平之说道:“林公子,前面就是思过崖,大有还有事先走了。”
林平之微微颔首:“陆兄慢行!”
陆大有走后,林平之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稳步踏入思过崖,大声洞内喊道:“令狐大哥,平之前来看你了。”
令狐冲本来是在洞内自省,突然闻得林平之叫唤,令狐冲飞跃而出,上前迎接:“平之贤弟你怎么来了?”
“嘿嘿,我这不是来赴你的约嘛!”林平之咧嘴一笑,然后自顾往山洞内走去。
“甚么意思?”林平之没头没尾的话甚为费解,令狐冲一边扣着头往洞内走去,一边疑惑追问。
“当日你我在衡阳打的田伯光仓惶逃窜,你曾对平之说,请我一观华山日出,不过数月时间而已,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
“哦,你说这事呀!最近一直面壁,倒是将此事忘却,还请不要见怪。”令狐冲先是一阵恍然大悟,然后又道:“可是如今我正在面壁,恐怕无暇领你观看日出了。”
“没事,既然你面壁重要,那我自己去!”林平之显得非常大方,并没有计较太多。
“那平之贤弟自便就是!”令狐冲也没有太过矫情,而是在石板之上,盘腿坐下。
林平之同样落座之后,结下背后书笈,从里面拿出一包包东西,对着令狐冲道:“我知道令狐大哥在山上面壁,必然是没甚么好吃的,我在山下买了几只烧鹅,猪蹄,还有一壶谪仙楼三十年佳酿。
我尝闻,天下名酒之中,北必为汾酒,南定举绍酒。虽然山西汾酒闻名天下,然而天下人莫不以长安汾酒最佳,长安醇酒,又以前唐李太白每尝必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嘿嘿,令狐大哥,如何?”
令狐冲酒鬼一个,看到酒哪里还能说别的?嘴里直念叨:“直是要得,还是平之贤弟懂我。”
林平之不疾不徐,再从书笈抽出两个酒盅,摊开菜肴,斟满酒水之后,笑着说道:“你我一见如故,倾心相交,兄长落难,平之岂能独欢?”
“吱……啊……美酒,端是好酒!”急不可耐的令狐冲,没有丝毫客气,端起酒盅就是先干为敬,然后嘴里不听眨巴说道。
喝完之后,酒盅一放,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平之道:“平之贤弟怕不是只为了看是日出吧?”
“知我者,令狐也!”林平之端起酒盅,敬了令狐冲一杯,抓起一个猪脚,吃了两口之后,又道:“当日我和你们离开之后,边和仪琳分开,等我回到城中找你们之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又恰巧碰到青城四秀两人,抓了仪琳……机缘巧合之下,在救了我父母……
打听你们消息,却听说你因为田伯光一事,被岳掌门罚了面壁思过,心怀愧疚的我,所以一路尾随而来,买了些酒菜过来赔罪。”
“是令狐贪杯误事,与你有甚么关系。”不拘小节的令狐冲根本没有在意,浅酌一杯之后,笑着问道:“倒是那青城四兽,如此说来,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
罗人杰被田伯光和林平之在回雁楼杀了,侯人英、洪人雄被林平之以同归于尽方法,在衡山杀了,如此一来,令狐冲猜的倒是没错,虽然于人豪死几个月,可毕竟还没有传到令狐冲耳朵。
林平之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遇到田伯光之前,就把于人豪杀死在湘水边上,所以青城四兽如今算是死绝了。”
“死得好,简直丢了明门正派的脸。”令狐冲喝吃下一把汉豆之后,便啐了一嘴,对于青城派所作所为,他可是唾弃不已,于是又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不明,你给参详参详。”
林平之一边往嘴里塞着猪蹄,一边含糊不清回答:“你……嗦……”
林平之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令狐冲却听懂意思,然后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正道就一定是好人?邪教一定是坏人?”
林平之眉头一皱,在原著中令狐冲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可那个时候,他碰上了曲洋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有思考,难不成又遇上了?
于是乎林平之不答反问:“令狐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是想起来,你说余沧海屠戮你家满门,可是余沧海乃是正道门派一山之长,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如何能够称得上正派?”
令狐冲这么一说,林平之算是明白了,于是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我不知道岳掌门如何教你,但平之只说自己一点浅显认知。
在我看来,我为正道人士也好,魔教中人也罢,这个正、魔谁来评定?是你?还是我?都不是,是两方势力的对称而已。
在正派弟子眼里,自己师门所做之事,除了不损害自己利益,那么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在魔教弟子眼里,亦是如此。
譬如此次青城派弟子,他们可有觉得自己行为是否不妥?并无。不但没有,还充当先锋,不甘人后,可在平之眼里,不啻于与邪教中人何异?
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我们所熟知的正派、邪教,同属于阴阳,只不过是我将此谓之大阴阳,而大阴阳里面又有青城派这般作恶多端,与其他行侠仗义门派,此称之为小阴阳,小阴阳中还需要区分,比如哪些人行侠正义,哪些人作恶多端,都需要细细划分。
如果不纠察细节,一概而论,无异于蠢笨如驴。就比如我,见到仪琳落难,我并不知道她是正派还是邪派,但是我一定会救,因为她是若是群体,而见到青城四畜,必然要杀,因为他们作恶多端,罪无可恕。
辨别一个人好坏,并不能从团体区分,固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未必有人团体,代表不了个人,个人浅见,仅供参考。”
“平之贤弟一言振聋发聩,使令狐犹如醍醐灌顶。”令狐冲看着林平之,颇有仰望高山流水之意,然后又道:“那依你看来,田伯光是否该杀?”
“田伯光欺凌弱小,凌辱无辜女子,纵使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不过我曾因为仪琳之事,答应不再杀他,所以我不会动手。但若是他还敢犯案,且证据确凿之下,平之若是遇到,绝不手软。”
田伯光这个人,从为人处事简直就可以用“人渣”二字形容,但他同时还是个性情中人。
因此林平之也不介意遵守一下诺言,但仅仅只是在对方,从此改过的基础上,要不然林平之绝对不会那么迂腐,去遵守什么虚无缥缈的诺言。
“林兄之意,令狐明白了,来喝酒!”令狐冲再次端起酒盅,二人一饮而尽。
一杯浊酒下肚,林平之便苦口婆心道:“我的话不代表正确,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令狐兄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我友情提示,令师是绝对不会认同我的看法。”
令狐冲愕然而止,停住手中一切动作,良久之后问道:“为甚么?”
“涉及令师,在下不好多言。不过我可以跟你谈一趣闻,你听了之后,有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那就全看你自己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