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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林强吓得几乎弹跳起来,后脑勺再次撞在了床头,他慌忙结结巴巴地解释,“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你不要误会……我跟秦筱兰没什么,”
我快步走进客厅,
蒋逸华站在卧房门口,看到眼前画面,不禁笑着挑挑眉,秦筱兰躲在被子里,露出个小小的脑袋,林强赤着脚跑下床,冲了出来,
“姐,刚才只是……只是……”
蒋逸华拍拍他的肩,以一副成熟男人的口吻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蒋大哥……”林强连连点头,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惊讶过后,心情平静了下来,回头看着林强:“对不起,回来没有提前说,吓倒你们了,”
秦筱兰已整理好睡衣出来,看到我和蒋逸华,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蒋大哥,”
林强的理智开始回归,立刻想起了妈妈,想起了一连几晚的梦境,他忽然眼眶发红,哽咽:“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离开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最想问的是——你早知道妈妈的消息,是不是也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
我端着杯子的手,轻轻颤抖,
蒋逸华疑惑地扫过他们,对金巧,他也极感兴趣,
见林强激动,秦筱兰忍不住插嘴:“是啊,姐姐,我也看到了你们的妈妈,她现在的样子好吓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眼中闪过惊惧之色,
我无力地靠在柜台旁,我还记得巴黎时,林强在电话里的失望,真的不愿弟弟对自己失望,可是瞥了蒋逸华一眼,关于母亲的事,还是不想让他知晓,
“姐,你回答我啊,妈妈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脸……”林强难受得说不出来,
蒋逸华见我脸色惨白如纸,担心地将我扶到沙发前,“坐下慢慢说,”
我放下杯子,望着林强:“你怎么认出她的,”
林强立刻握住胸前的金叶,“这个,妈妈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金叶,何况,她清楚地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这么说,妈妈主动找的林强,亲口认了他,可为什么迟迟不愿认自己,是怕认了自己之后,就不答应帮她报仇了吗,
“林强……姐姐刚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累,时差还没有调过来,所有的问题,等姐姐休息好了再回答你,可以吗,”
秦筱兰在旁帮忙道:“可以,可以当然,林强,姐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蒋逸华道:“林强,我可以跟你先谈谈,毕竟,以后你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强皱眉,没听懂他话里的涵义,
蒋逸华笑笑,揽住我的肩,“我们正式交往了,以后,我还会是你的姐夫,”
林强惊讶地看着我,我轻轻点头,秦筱兰也是惊讶,小声道:“这么说……我三哥岂不是没希望了,”
蒋逸华道:“你三哥早有心上人了,不用你瞎操心,”
又是一枚炸弹,林强眉心许久不能舒展,姐姐心中最爱的无疑是何大哥,而蒋大哥爱姐姐,唉,
又一架飞机缓缓降落东海机场,
何亚光一席深蓝色风衣,?梁上架着黑色墨镜,神色冷酷地走出航站楼,
除了周强,提前回来的消息没通知任何人,
十几个小时,他每分每秒都在思考之后的计划,想象他与她之间的点滴,
他决定了,对付蒋昌国,刻不容缓,早日让他为父亲的死付出代价,便能早日与蒋玉琪结束,才能光明正大将林萧绑在身边,
周强没空过来接机,却打了个重要电话,
“兄弟,我已经掌握金巧的行踪了,随时可以找到她,你想怎么做,一句话,”
“暂时什么都不想,别动她,”
“为什么,她像泥鳅狡猾,我们找得这么辛苦,至少得带回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
“周强,你很清楚,她并没有真疯,她保留的秘密,要是愿意说出来,过去的七年,我们就不会一无所获,我想……把她放在外面,反而会带来一些线索,”
“行,你说了算,”
何亚光拦了一辆出租车,提前回来一天多时间,暂时不想被打扰,他没有多想,直接去了当初林萧所住的老地址,
屋子已有几个月没人住,推开门,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
他放下箱子,拉开窗帘,躺在那张曾经属于两人的大床上,默默沉思,
手机里找到她的号码,每个数字那么熟悉,拨打出去,
她终于开机了,
他的心脏加速跳动,可是许久,没人接听,
也对,她不辞而别的行为,已表明想要断得干净,
“林萧,我们这辈子都断不了的,”身体太过疲惫,他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何家,
赵永兴推何振邦到花园里晒太阳,
蒋玉琪戴着白色的荷叶边小洋帽,一身飘逸长裙,站在草地旁,看着玉珠种花,她入何宅第二天便有了念头,要在如茵的草地四周,种满玉兰花,靠前方的位置再建造一个小玫瑰圃,
刚送来的玉兰花花苗放在篮子里,玉珠一会拿起小锄头除草,一会挖坑,很忙碌,
“玉珠婶婶,我帮你,”
“不用不用,少奶奶在旁边看看就好,这些都是粗活,不能弄脏了您漂亮的衣裙,”
蒋玉琪每天都精心打扮过,被人夸赞,露出笑容,不由自主朝二楼阳台看去,
搬过来四天了,她大概了解到宅子里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他们似乎很少出门,连赵广也是,白天无事时,大抵都在二楼的阳台上,
此刻,赵广也正看向下面,对她的视线一碰,礼貌地点了点头,
蒋玉琪朝他招手:“玉珠婶婶好忙,你下来帮忙吧,”
赵广愣了一瞬,快步下楼,
玉珠道:“种花不赶时间,我还忙得过来,阿广一个大男人,哪懂得种花呢,”
蒋玉琪笑着晚起袖口,拎起裙摆小心地蹲下,“不懂就学啊,我也不懂,一起跟玉珠婶婶学,”
赵广几步跨出来,陪两个女人蹲在草地上种兰花,
“我去喝杯水,”玉珠婶在围裙上搓搓手,起身进了屋子,
蒋玉琪拿着小锄头,笑道:“我从小大还真没干过粗活,不过蛮有意思的,”
阳光下,赵广看着她的笑容,微微失神,
“怎么,我很好看吗,”
“嗯……少奶奶很好看,”白天与晚上各有不同的美,看到她,他总会情不自禁想起那晚初见时候的情景,他竟然还大胆地抱过她,
“呵呵,”不知怎的,听到他的称赞,蒋玉琪特意开心,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赵广的视线落在她额头的一抹泥印上,
“少奶奶……”
“怎么了,”
“你这里沾上了泥巴,”
“哪里,”蒋玉琪抬手去擦,结果越擦越脏,
赵广忍不住抬手,为她抹去,
何宅的大门,是传统的黑漆镂空铁门,门外,金巧身穿黑色修女服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花园里一切,
赵广敏锐,察觉背后两道异样的注视,立刻转头,
金巧皱眉,依旧死死盯着他们,
蒋玉琪也感觉到了,抬头看去,吓了一跳,她看不清金巧的脸,但被那种幽灵般的气息吓到了,
赵广想起父亲这几日的交代,扔下小锄头,飞快朝铁门奔去,
金巧冷冷地笑,也飞速转身跑来,
待赵广打开铁门追出去时,她已经消失在宅子外的林荫路上,
蒋玉琪拎着裙摆,气喘吁吁追来:“阿广,刚才那是什么人,”
“少奶奶不用惊慌,可能是路过的人吧,”
“可是,她刚才往里面看,好像在找什么……”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蒋玉琪望着他高强健的身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何家一楼,书房,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架轮椅,何庆邦背着手,烦躁地在房内转来转去,老脸上满是无奈:“怎么办,这丫头看样子要一直在何家住下去了,”
赵永兴站在旁边,劝道:“老爷,您别这样,让少夫人看到不好,她是少夫人,搬回来住无可厚非,”
何庆邦十分不悦:“亚光那小子真是的,明知道我的情况,也不阻止他老婆,万一露馅惹出乱子,可怪不得我,”
他又不是真的何振邦,本来扮演兄长的角色已失去自由,现在屋子里多了个外人,更是如此,蒋玉琪这几天俨然是个尊老孝敬的好媳妇,随时“关心问候”他,他不得不随时警惕,走出房间只能与轮椅为伴,简直度日如年,
赵永兴理解他的心情:“少爷很快从巴黎回来了,到时候再商量吧,”
正说着,忽听有人敲门,
赵广闪身进来,带着几分紧张凝重,道:“老爷,爸爸,刚才大门外发现了可疑人员,少爷说得对,确实有人盯着咱们何家,”
何庆邦几乎跳起来,急道:“什么人,亚光怎么知道,”
赵广道:“没来得及追上,她跑了,看样子是个女人,”
“女人,”何庆邦和赵永兴对看一眼,都是疑惑,
“一个奇怪的女人,打扮奇怪,举止也奇怪,如果她下次再出现,我一定会抓住她,不过,我怀疑她是想找屋子里的什么人,”
何庆邦一拍脑袋,怒道:“定是这个蒋玉琪引来的,我们几个好好的住了七年,都没发生过意外,她一来,什么问题都来了,真是个麻烦,”
似乎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赵永兴显得平静:“阿广,你多留意点少夫人,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我会的,爸爸,”
赵广退出房间,花园里,蒋玉琪还在种花草,一边陪玉珠婶说话,他远远望着蒋玉琪美丽高贵的身影,下定决心定会尽力保护她,
何庆邦是个什么人,
何振邦双胞胎弟弟,何亚光的亲叔叔,年轻时游手好闲,仗着兄长的财势吃喝玩乐,甚至利用他那张面孔,暗中假冒何振邦的名义,骗取一些小商户的钱财,因此引得何振邦勃然大怒,将他赶出东海,不准再出现,
若非父亲车祸身亡,需要稳定公司大局,何亚光也不会特意找他回来演戏,
没想到一演便是七年,
每天困在屋子里,与坐监无异,何庆邦根本闲不住,明知道何亚光知道会动怒,还是忍不住在晚上乔装打扮,找机会溜出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