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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用殿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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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锦书启动蓝血盾,看着系统缓缓地布置医疗器械和仪器,她坐在了床边。

    这张脸,百看不厌。

    轮廓线条分明,冷峻却又显得容貌十分高级,气场收敛时儒雅清贵,但一旦全开,则像极了电影里的终极王者,霸气尊贵。

    系统布置完毕,落锦书收回眸光,神情严肃专业,开始检查他胃部的问题,以及再做一个全身的扫描。

    胃部是有溃疡性疾病,应该是长期服用强止痛的药物造成的,本来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但杀手一战他估计受伤了,血气控不住,导致胃部出血。

    他颅内压也偏高,可以确定一点,脑部也有出血了,她不知道这是否和他金针刺穴凝聚内力有无关系,因为她始终不知道内力是怎么运作的,但是如果在体内形成了一股力量,确实对脑部也会有损伤,因为他的头原先就受过伤,而且有凝积的血块。

    现在看来,胃部出血好办,止血修复胃部就好,但开脑手续不能再拖得太久,否则,颅内压一再升高,脑溢血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候就算救回来,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挂水输液之前,落锦书帮他抽血让系统化验,确定血型以备后续手术输血用。

    血象情况不好,血色素和血小板严重偏低,中性粒细胞低而淋巴细胞值高,白细胞也高得吓人。

    各种感染导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啊。

    落锦书先给他用了静脉推注的人血白蛋白,输血,再给他挂广谱,营养液也是要跟上了。

    这么一同折腾下来,起码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完事。

    也还好,因为那边留了药,能用到今晚子时左右的。

    唯一艰难的,就是要向外头的人解释,为什么这几个小时里不能进来。

    估计是要遭一番围堵追问。

    但是打开门出去,跟他们说这几个小时不必在这里守着,他们竟然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居大夫打着哈欠,“那就太好了,老夫都累坏了,如今落姑娘帮老夫照料着,老夫正好可以回去补眠。”

    他说完便当即转身走出去。

    三大侍卫和敏先生也是如此,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有人帮忙照顾殿下,他们便不必守在这里。

    看着他们一句都没问,就这么全部消失,落锦书不禁有些意外。

    不过,青鞘走到拱门,却又忽然回头,“落姑娘。”

    落锦书神色一正,嗯,对了,他们是该问问情况的,她也正好说说。

    等着他开口,殊不知青鞘却问,“您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给您做。”

    落锦书垂下眸子,“随便就好。”

    “行,那我叫厨房随便做几道。”青鞘说完便转身。

    整个萧乾居,只有站在门口的小厮端立着,算是留了个人在这里听候吩咐。

    落锦书回了房中,心头狐疑,为什么一下子对她这么信任了?按照他们对萧王的重视,理当谨慎再谨慎的。

    毕竟,之前樊妈妈她们听得说她是皇帝派来治病的,就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关上房门之际,却听得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屋顶没有明瓦,是看不见房中一切的,只能听到房中的声音。

    所以,嘴上说着放心,还是派人候着的。

    落锦书坐在床边,想着睡一会儿吧,反正输液没这么快结束。

    结果,刚闭上眼睛一会儿,便听得微弱声音响起,“蓝寂!”

    落锦书睁开眼睛,只见云少渊已经醒来,皱着眉头在挣扎手里的东西。

    落锦书摁住他的手,嗓音沙哑却颇具威严,“不许乱动。”

    云少渊侧头,肌肤相接片刻的触感仿佛火灼一般,让他觉得冰冷的手添了一抹暖意,她的手掌很薄,指尖仿佛没什么力度,但是,他却仿佛移动不了。

    落锦书道:“你暂时别动,手上扎着针呢。”

    她没有移开手,要确定他不会乱动才能放开。

    云少渊嗯了一声,“他们呢?”

    “出去了。”落锦书这才慢慢地放开手,瞧了一眼扎针处,好在没有肿。

    他没说话了,沉静的面容悄然地浮上了一抹淡红。

    落锦书瞧着,觉得输血还是管用,脸颊没那么苍白了。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落锦书趁着他清醒,把系统监控调制静音和简单模式,开始问诊了。

    “头痛……”他顿了顿,面容极度隐忍,“但还好,倒是高林他们如何?”

    落锦书道:“还算稳定,你别担心他们,你的情况也很严重的。”

    他仿佛并不在意,说起了另外的事,“你父亲坟墓被挖,紫衣去了没有阻止,因为本王另有筹谋,想把他安葬忠烈陵,这是他该有的哀荣,所以你别为此事难过。”

    他语气比较温柔,仿佛担心此事会触痛了她。

    落锦书望着他,“谢谢!”

    “至于你落家的房产田铺,等本王稍好一些,会派人为你夺回。”

    落锦书脑海里涌入了一些记忆。

    巴掌,谩骂,诅咒,恶毒,羞辱,像潮水似地铺天盖地掩来。

    而她记忆最深刻的一幕,是她去求二叔一家的时候,大雨滂沱,她跪在雨中求他们还回宅子,其余房产田铺都可以拿去,唯独那宅子,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一家人住过的地方。

    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只要宅子还在,她还可以装作家还没破。

    二婶带着婆子出来,巴掌带着她们的嚣张气焰,落在她脸颊上,她数着,十五巴掌,打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打完之后,二婶蹲在地上,指着她的额头痛骂,“你父亲差点害死我们全族人,亏得陛下圣恩,对我们网开一面,我们这才死里逃生,你父亲一脉男丁死绝,女儿不承继家产,房产田铺自是归你堂弟所有,把城外的那木屋还给你,已是格外开恩,若再敢来闹,我便把你卖入秦楼去。”

    骂完之后,令婆子抬着她丢出去,还剥去了她的外裳,扯去头上仅剩的一点珠翠,让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她当时被丢在肮脏的水坑里,努力撑起身子看到二婶那张刻薄恶毒的脸,她在得意地笑着,高高的颧骨堆到了眼角,透出的凶光让当时的她不寒而栗。

    之后,她求遍了所有的族亲,但是,无人愿意帮她,唯独堂大伯娘偷偷地给她塞了几两银子,劝她回木屋里好生过日子,不要再折腾了。

    因为折腾无用,在北州,吃绝户是惯常的事,就连告到官府都没用,对这种约定俗成的乡例,官府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尤其,哪里还有官府敢管他们家的事?只求尽快掩盖过去,希望京中的贵人不要想起北州曾有过落祁北这个人。

    思绪收回,落锦书眼底冰冷如铁,“不用殿下出手,属于我的,我自己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