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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不愿出林子,凌无极并没有强求。在一番谈话之后,凌无极便带着银白回了孔雀族的居住地。
兰卡纵然再厌恶他,也还是为他准备了饭菜、房间。
还是木屋上边的那间阁楼,里边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兰卡靠在门框上,努着嘴说道:"这是你住过的地方,妹妹她从来不让外人进来,每天都会定时帮你打扫。"
凌无极走进去,目光从地铺上又移到曾经装着小白龙的木箱上,良久轻声说了一句,"替我给她说声谢谢。"
兰卡哼道:"妹妹她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言罢,他似乎是懒得再理会凌无极,转身离开了。走之前,他添了一句,"房间不多,你和你...的崽就挤在这里吧。"
凌无极:"嗯。"
待兰卡走后,银白松开握着他的手,安静地走向木箱。
凌无极笑道:"这木箱已经装不下你了,今晚我们要挤挤了。"
银白偏头瞧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抬腿跨进了箱子里。她盘腿坐了下去,箱子边沿将将露出她一个发顶。
凌无极好笑地走过去,看她犹如一只小兽一般,摸摸她的发顶,说道:"跟阿爸睡床上去。"
银白摇了摇头,转身躺了下去,蜷缩成一团,将箱子底挤的满满的。
凌无极诧异道:"小银白,你是不喜欢我吗?"
银白摇了摇头。
凌无极又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和阿爸睡床上?"
银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凌无极胳膊放在箱沿上,支起下巴,说道:"小银白,阿爸觉得很有必要跟你来一次心灵交流。"
闻言,银白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凌无极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爸虽然是第一次带崽,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这样是不对的,是心里不健康的表现。"
银白一愣,默默地又坐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凌无极见她态度认真,语气轻松了几分,又道:"小孩子呢,就应该活活泼泼的。你不喜欢说话我能理解,但是一句话也不说是不对的。人活着,难免就会交流,你要学会表达,这样才能解决很多事情,过完自己漫长的一生。"
银白安静地听着,两只大眼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始终没有答话。
凌无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诧异道:"小银白,你该不会是不会说太多话吧?"
因为自从小白龙破壳而出之后,他从小白龙嘴里听到过的话,屈指可数。
凌无极越想越觉得自己得到了正解,自责道:"是阿爸忽略,毕竟没有人教过你说话,你肯定是不会的。从今天开始,阿爸要重视你的问题。"
"阿爸。"银白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嗯?"
凌无极应了一声,便见银白突地直起身子,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粉嫩的唇瓣对准他的磕了上去。
凌无极:"........."
她稚嫩的如同一朵雏菊,便是绽放之时也是含羞带怯的。
银白的唇瓣安静地放在凌无极嘴上,一如蝴蝶飞得累了,在花瓣上短暂地歇息着,而且显然蝴蝶并没有要采取花蜜的意思。
好半天之后,凌无极才反应过来,握住银白的肩膀将她拉开,惊道:"你这是做做什么?!"
银白静静地盯着他,眼中一汪泉水清清冷冷的,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凌无极心中稍安,又道:"阿爸知道路,你是在表达对阿爸的喜欢,是吗?"
银白眼中亮了三分,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此,凌无极松了口气,摸着她的发顶说道:"以后不能这么做了,如果喜欢阿爸的话,可以亲阿爸的脸,但是不能碰到嘴唇。"
银白眼中一抹黯然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凌无极谆谆教导:"你还小,不懂这些行为的意思。很多行为是只能在特定的关系下发生的,比如你和阿爸的关系,就是不能做这个的。"
他没有带过孩子,自己小的时候也没有接受过母爱、父爱。如今教育起小白龙,他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小白龙淡然的眼神,他觉得小白龙什么都懂,可又觉得她什么都不懂。
最终,凌无极妥协道:"你和阿爸说句话好不好,我拿小孩子最没有办法了。"
银白再次直起身体,趁他放松戒备之时,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同的是,这次她极快地退了开来,一言不发地躺在了箱子底,闭上眼开始睡觉。
凌无极心头又惊又不知所措,一时想不到自己的教育环节到底哪里出了错误,为何小白龙还是会做这种亲密的动作。
他觉得羞愧,觉得自己这个阿爸当得太失败了。
凌无极忍不住彻底蹲下身,看着她说道:"小银白,你老实和我说,阿爸方才说的话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小白龙不理他。
凌无极再接再厉地说道:"你是女孩子,不能这么随便的,万一有坏人对你下手怎么办?阿爸说的都是对的,就算不对那也是为了你好才说的,你要认真地记住。"
小白龙依旧不理他,一动不动,似乎是直接无视了他。
凌无极叹了口气,又道:"你对阿爸这么做无所谓,反正阿爸不会吃了你。可你要记住,不能对其他男人做,否则会被他们吃了的。"
小白龙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着。
凌无极见她油盐不进,心头一阵烦躁。又蹲了一会儿之后,他放弃了教育崽子,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睡觉。
窗外明月初升,万籁俱寂。
躺下一会儿,凌无极忍不住说道:"小银白,如果箱子里难受你可以半夜爬上我的床,我给你靠墙留了位置。"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话说完之后,他隐约听到箱子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似乎是带着歧义的。正待他重新组织语言的时候,却听箱子里传来银白的回话声:"亲亲只会对你做,不会对其他男人做,也会爬你的床,但不会爬别人的,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凌无极心头生出一阵异样之感,可一想到银白人形只有九岁左右,便又觉得自己想的多了就是对她的玷污。
千思万绪最终化成一句叹息:我的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