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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给段誉解了穴道,四人乘舟前行。刚走出一半的路程,段誉突然感觉腹部胀得厉害,伸手抚上小腹,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水响,顿时不好的预感在脑中一闪而过。
果不其然,才刚来得及蹲下/身子,难以隐忍的绞痛随即从腹部传来,段誉一手搓揉着小腹,心中暗自郁闷着,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里想上厕所?原著里要上厕所的人不该是阿碧吗?
扭头去看阿碧时,见她正站在船头和阿朱说着什么,满脸的轻松神色没有丝毫要解手的征兆,霎时心一凉,暗道,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慕容复正在心中盘算着要用什么方法,既能从段誉口中套出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又不引起他的怀疑。突然见他缓缓蹲了下去,面上似有隐忍之痛,慕容复稍作思忖后,走上前扶着他问道,“怎么了?”
段誉抬头看了眼船头的阿朱、阿碧,见她二人并未注意这边,这才凑近慕容复耳边小声道,“我要上厕所。”
慕容复一愣,转眸对上段誉那光点闪耀的星眸,忍俊不禁道,“这浩瀚湖面,水波茫茫,可哪有地方给你……”说到后面时,眼睛里的笑意已然遮掩不住。
段誉面颊一红,一把扯过慕容复低声怒吼,“你小声一点。”无奈腹痛难忍,只得压低了嗓子软软开口,“你快想个办法,我忍不住了。”
殊不知段誉这番满目期盼,话语轻软的模样倒映在慕容复眼底,配上他那酡红的脸庞,竟大有向自己撒娇祈求之意。慕容复心中一漾,唇角不由得弯起一抹笑,“好,我这就替你想个法子。”说着,起身眺望着夜幕下的水波,头也不回地喊道,“阿朱。”
阿朱、阿碧正在船头说着体己话,突闻慕容复的唤声,忙走过来笑道,“公子爷,你找我?”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慕容复肩头的一绺黑发迎风扬舞,夜色朦胧,若雾似纱般的水露随风飘落,渺渺清香,浸人心脾。
“此去一里便是曼陀山庄,在那里靠岸。”慕容复淡淡道。
阿朱怔然愣神,还未等她开口,阿碧已凑身走近道,“公子爷,只怕舅夫人此刻就在庄内。”
“无妨。”慕容复含笑回头,透亮的黑眸里蕴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趁此机会去拜见舅母,也是应该。”
当主子的都已经这么说了,阿朱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屈膝行了一礼后,和阿碧摇船往曼陀山庄的所在划去。
段誉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十分清楚,也心知王夫人一直以来就不待见慕容复,估计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自己,他也断不会主动提及要去曼陀山庄拜访。
想到这里,段誉心中一阵感激,觉得慕容复其实也并不那么坏。虽然自己好死不死的顶替了阿碧,但他肯去曼陀山庄,就证明他还是有着良善一面的。
段誉忍着腹痛,伸手拽了拽慕容复的衣摆,正要开口,慕容复蹲至他身前,一手摸上他的头顶乱揉了一把,笑盈盈地问道,“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好,对我心存感激了?”
段誉嘴角没来由地狠抽了两下,将原本要说的话尽数咽回肚里,侧过头在心底碎念道,这货果然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惹人讨厌。
小船转过一排垂柳,在大片红白缤纷的茶花丛中穿过。阿朱将船靠在岸边,先和阿碧上去后,两人站在竹桥上等候慕容复。
段誉也不等人招呼,一步窜上岸,循着慕容复之前说的地方径直奔去。
阿朱、阿碧纷纷掩口轻笑,朝慕容复道,“公子,可要去庄子上?”
慕容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段誉离去的方向,心道,从此处前往山庄只有一条小道,他总不至于迷路才是。
三人沿着载满茶花的小道往前走去,刚行出一段距离,远远一道曼妙身形迎面走来。阿朱、阿碧抢先看清了来人,忙上前迎道,“王姑娘。”
来人正是王语嫣。她本是夜深无法入睡,闲来无事四下走走,却不想碰见慕容复等人,心下满是欢喜,朝阿朱阿碧匆匆点头后,几步走至慕容复身前,欢笑道,“表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慕容复随口应了声,“恩,久日未见,过来瞧瞧你可好。”
王语嫣闻言大喜,翦水般清濯的眼眸笑成两道弯月,心底好比喝了蜜般沁甜,“我挺好的,就是惦记着表哥你……你和大家。”说到动情处,娇美如花的脸上满是羞涩,低垂着头只管抚弄肩头的发丝。
慕容复见她水波粼漾的眸子里淌着浓浓深情,那里面似乎有着崇敬,钦佩,眷恋,雀跃,还有着一丝的少女崇拜……慕容复嘴角微扬,勾成一道浅浅的弧度,问道,“表妹,舅母可在庄内?”
“娘出门去了,”王语嫣微一偏头,笑靥如花的道,“估计要到天亮回来,”顿了顿,唯恐慕容复转身就走,忙又补充道,“表哥去厅里坐坐吧!”
两人正在交谈之际,段誉已解决完生理需要沿着小路追来。
相隔甚远,就见慕容复几人正站在花丛里说着什么,待等再走近一些时,只听见一语轻柔入耳,那声音仿如花瓣飘落水面时漾开的旋律,娇柔、悦耳,清雅、动听。
段誉只听得浑身一震,血液霎时从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涌上头顶,心底宛如有万马奔腾,情绪激动难以自控。
这声音就是王语嫣没错了!
段誉兴奋难耐地几步奔上前去,越过慕容复身侧看向对面的少女,那张与无量洞里的玉像如出一辙的绝美容颜映入眼底,段誉双眼一直,出神的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段誉暗暗拍了拍胸口,庆幸道,幸亏早就做了准备,不然这么一个绝色美女站在眼前,还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大人,真是心里倍感压力得很啊!
正在心里胡乱思忖着,耳边传来王语嫣的笑问声,“表哥,他是谁呀?”
慕容复见段誉一过来就失了魂似的只顾朝王语嫣猛打量,心中微有不悦,面子上却也不曾表露出来,如今见王语嫣问到,正想着要不要回答之际,段誉已抢前一步俯首作揖道,“小生段誉,初到贵宝地,惊吓了小姐,还请见谅,见谅。”
慕容复瞟了一眼段誉脸上那乐滋滋的笑,尤觉刺眼,以至于接下来王语嫣问他话时,心情也备受影响的沉声道,“不知道。”
王语嫣一心只在慕容复身上,本想着数月未见,正值内心牵肠挂肚之际,不想却能半夜在曼陀山庄见到朝思暮想之人,刚想和他好好说话,却无端被他打断话语。王语嫣整张脸随即一黯,眸底霎时失了光彩,小心翼翼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段誉见慕容复居然摆出一张臭脸凶他的‘未来老婆’,当然不依了,上前赏了他一记爆栗,怒道,“你脑袋畸形了,怎么对女孩子这么凶?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才刚打完,正想去安抚王语嫣两句,只见她急忙忙上前查看慕容复额头,水晶般清澈的瞳仁里映满了关切,“表哥,你疼吗?”又扭头看了段誉一眼,含嗔带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好好说话,偏要动手动脚的。”
“我……”
段誉顿时语噎。
然而慕容复却从段誉和王语嫣这一来一去的两句话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为证实心中所想,慕容复笑意温和的朝王语嫣道,“不碍事的,表妹。”
王语嫣几时得过慕容复这般轻哝软语?当下心花怒放,嫣然一笑,道,“表哥,湖边风大,不如去庄里坐坐吧?”
见王语嫣对慕容复笑得一脸的温柔,段誉心里酸水直冒,撇着嘴暗想着,明明是要做我老婆的人,却对着别的男人笑得一脸的花痴。心里越想越不顺畅,段誉一把扯过慕容复,低声道,“还是走吧,免得一会儿撞上王夫人回来,我可惹不起母夜叉。”
慕容复面色一沉,冷冷甩开段誉的手,语气平淡无波的道,“要走你自己走,我数月未来,该和表妹好好叙旧才是。”边说,边端详着段誉的神情,见他果不其然脸色一垮,当下内心陡地一堵,只觉气闷得厉害。
王语嫣也不知慕容复是故意说那话来试探段誉,还以为他是真要和自己叙旧,心里盈满了喜悦,整个人飘飘然就像浮上天空一般,欣喜之情难以言喻。
“表哥,”王语嫣晶莹澄澈的眼睛里盛满娇羞,轻声道,“不如用了早膳再走吧?”得到慕容复颔首示意后,忙回头对身旁的奴婢道,“去和厨房说,表公子来了,做几道他平日里爱吃的小菜。”
小丫头领命离去。段誉见王语嫣心中只有慕容复,本还有些微微泛酸,但静下心来一思索后,想起原著里段誉之所以能娶到王语嫣,也是因为本主死皮白赖的整天跟在人家身后,十八般武艺样样用尽,最后拼了性命才换得王语嫣的青睐。
一想到这个由始至终被自己忽略的事实,段誉不由得头大。
难道真要我跟原著里一样,天天缠着王语嫣跑?
侧头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神仙佳人,段誉挠了挠隐隐作痛的后脑,暗自嘀咕道,“我又不是非娶她不可,但又不能不娶。可我既不想跟着一个女人跑,也不愿意跟慕容复纠缠不休,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还在犹自碎语,慕容复已凑身过来笑吟吟的问道,“不愿什么?”
段誉冷不防地被他吓了一跳,抬头之际,视线落入他那对子夜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没好气的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而已。”却忘了,慕容复内力深厚,刚才那一番话,早已被他清楚收入耳中。见段誉否认,慕容复也不再追问,眼底却缓缓沉下一抹若有似无的深光。
几人一同去到曼陀山庄大宅,只见翠竹搭成的庄门两旁摆满了颜色各异的茶花,清风缭过时,簇花妖娆舞动,美不胜收。
段誉只能外在的欣赏一下这些茶花,毕竟他已不是原著里的那个品花人,所以对于茶花的种植与摆放,也是一窍不通。
王语嫣、段誉、慕容复三人围桌而坐,阿朱阿碧两人站在一旁服侍。
看在段誉是慕容复带来的份上,其间王语嫣也曾和他随口搭了几言,更多的心思,却都在慕容复身上,问他最近可好,去了哪些地方。慕容复心不在焉的回答,微蹙的双眉里隐着一丝不耐。
天色逐渐蒙亮,仆人摆上饭菜,段誉自觉无趣地端碗往口里扒饭,想着连日来被鸠摩智抓着,也没能吃上一餐正经的饭菜,如今美食当前,用吃饭来掩饰自己被冷落的尴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表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你尝尝。”王语嫣粲然起笑,夹了些菜放在慕容复碗中,浅笑宛如娇花初绽般,顾盼生辉。
见慕容复不冷不热的“恩”了声,段誉尤是吃味的暗啐道,这么个美人儿给你夹菜你还牛气的鼻子朝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念头才从脑海闪过,只见慕容复含笑地夹了几片肉放入段誉碗内,意味深长道,“段世子多吃点,才够力气做心中所想之事。”
段誉听他话中有话,忿忿然地夹起一片肉塞进口里死劲嚼着,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最想的,就是怎么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慕容复朗然一笑,眸子里却有了一丝透亮的光彩。
三人用完早膳后,慕容复又等了片刻,见王夫人仍未回来,想着若不是长幼有序,自己做晚辈的好歹也该向舅母请安一声,他也断不会在此浪费时间,等那个从不善待自己的女人回来。
等阿朱阿碧用完饭后,慕容复起身告辞。王语嫣虽有万般不舍,也只能默默将他送到水岸边。
阿朱阿碧早已上船等候,段誉站在桥头见他二人话意绵绵,不禁摇头道,“看他也不像是个多情浪子,怎么到了要走的节骨眼上时,却这么婆婆妈妈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见慕容复还未过来,段誉等得不耐烦了,几步走过去,边走边喊道,“慕容复,你还要不要走了?”话音刚落,脚尖猛地踹上一根凸出的竹竿,身子收势不住地往前载去。慕容复疾步闪近,伸手捞住段誉的腰侧一带,将他顺势揽入怀中抱稳。
两人才刚站定,段誉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神,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你们两个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