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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爷爷,怎么样?”
小小房间充斥着淡雅清香,墙角花盆栽着数枝木兰,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洁白的花瓣上反射出淡淡白光。
一名精神矍烁,满头银发的老者坐在床边,收手缓缓地道:“脉像紊乱而无力,失血过多之症。”
“只是……”老者皱了皱眉,看着凌云身上那一条条新愈裂痕欲言又止。
床侧站着秋云裳的爷爷,闻言双眉微挑:“老何,但说无妨。”
“这些伤痕裂口平整,完全没有久伤愈合之后的参差不齐,可以肯定这些遍布全身的伤口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的,若我所料不差,从伤口出现到愈合这之间应该不超过半小时。”
“何爷爷,你也会开玩笑啦?”秋云裳黛眉微弯,露出个古怪的笑脸:“就算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也没这么夸张吧?”
姓何老者摸了摸秋云裳的秀发笑道:“云裳,你先去我家把药箱拿来。”
目送秋云裳走出房间,何老脸庞肃然,看了眼床上的凌云又看了看秋云裳的爷爷,张了张嘴,又闭上。
“何向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扭捏作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唉!”何向西长叹一声缓缓地道:“长天,我们……有大麻烦了!”
秋长天闻言脸色微变,随即扯过椅子坐下,抚了抚胡须微笑道:“能被你称之为大麻烦,那想来是真的麻烦了,说吧,秋某听听究竟是什么大麻烦!”
何向西张了张嘴,闭上,然后又张了张嘴,终于伸手指着床上的凌云缓缓道:“这个人,实在不应该救啊!”
“老何,你不是一向标榜悬壶济世吗?怎么今天改性了?”
何向西苦着脸道:“医者,对症下药,济世救人这自然是天经地义,但是,这小子只是失血过多,体虚气弱,根本没有病症。”
秋长天眉头一扬,笑道:“那岂不是好事?怎么就不该救了?”
何向西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这小子身上有一种很古怪的力量,这力量会影响到任何与他有过交集的人,进而影响到他们……”
“你说什么?”秋长天霍然站起身,连椅子被带倒在地都浑然不觉。
“我自幼饱读医书,坚信天下无不可医之症,对世界各处疑难杂症均有涉猎,如苗疆蛊术,南越杂地的降头术,还有流传世界各地的诅咒,这种力量就是诅咒。”
“老何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有没有破解之法?”
何向西苦着一张脸无可奈何地道:“按原理来讲,诅咒不算病症,这种古怪的力量,不属天地五行,不属阴,不属阳,独立于天地之外,正因为这力量不属天地,附在人身,则导致此人被天地所排斥,莫名横死,无法可解,唯有寻到诅咒的源头,然后从根源将之驱出体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好!诅咒根源就是这混帐小子吧?”秋长天灰白胡须掀动,突然提掌径直拍向凌云脑袋,劲风呼啸,径下死手。
“啪!”
一声闷响,另一只手掌堪堪将之挡下,劲风四散,吹得凌云短发一阵飞舞。
“秋老儿!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一掌下去断送了我不要紧,连你的宝贝孙女都要断送了!”
秋长天触电般缩回手,紧盯着何向西道:“老何,你话能一次性说完吗?”
何向西收回手搓了搓脸庞,半响放下手道:“诅咒分为感染传递式,感染源心式这两种,这少年所携带的诅咒属于感染源心式,顾名思义,就是以根源为中心,其它次级诅咒载体皆赖其存活,若是诅咒源头者横死,那么其它次级诅咒载体皆亡。你刚才那一掌若是拍实,就等于把你我,加上你宝贝孙女一同送入黄泉了,幸亏老夫我这些年功夫没落下……”
一番话说得秋长天脸上一阵青白:“何老儿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仨的命都绑在这混帐身上了?他死我们就得死?他活我们才能活?”
“虽有不少出入,但大体上来说就是这样的了……”何向西苦笑一声“哎……你说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
秋长天脸色先是青白,然后赤,红,紫,接连几种颜色变幻最终停在黑上,颤抖着胡须半响才憋出两个字。
“……妈的……”
要让一位近近七旬的老者开口骂出这两字,可见此时秋长天内心究竟如何了。
“老秋啊,我们一把年纪了不打紧,但是云裳她才十九岁……这回咱俩可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秋长天黑着脸坐回椅子上,瞪着凌云的双眼喷着火苗,咬着牙道:“怎么合计?难道把这小子当祖宗供起来?”
“唯今之计只有先搞清楚这小子身上的诅咒来源,然后尽快将之消除,最不济也要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何大爷,我不知道你要哪个药箱,就把两个都带来了。”清脆的声音伴着淡淡幽香传进门,两名老者脸色恢复正常,何向西伸手接过两个药箱,拿出纸和笔顺手写下一张方子交给秋云裳道:“云裳啊,你一会去镇里卫生所按这张方子拿上三天的量,家里没有备这些药。”
“好的,我这就去。”秋云裳点点头,伸手束起披肩秀发,走到门前突然转过头道:“爷爷……要不我顺路去报警吧?”
“不行!”
何向西与秋长天异口同声地回绝了这个提议,开玩笑,这小子一身是血的冒出来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来路不正,要是报警的话几乎可以肯定是要进去的,目前这个情况何向西与秋长天哪能将之交给警察?万一出了个闪失,万一这个家伙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抓回去就枪毙呢?岂不是把爷仨全搭进去了?所以不但不能报警,反而还要隐瞒下来。
“咳咳……这个,爷爷突然想起来临时有事得去镇里一趟,云裳,你就不用去了。”
秋云裳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何向西又看了看自家爷爷脆声问道:“爷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呵呵,有什么事还能瞒着云裳啊,好啦,咱爷俩下棋去。”何向西笑呵呵地拉着秋云裳,将这个话题生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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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缓缓挣开沉重的眼睑,只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入目景象却是使他赫然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床边两名老者以及那位美得不像话的少女,眼睛转了转,立时带着求助的神情看着秋云裳。
“呵呵……感觉怎么样?”何向西的声音和蔼可亲,让人听之就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待凌云回答,那边秋长天冷哼一声,沉声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跑到牛角山上的?”
“爷爷,你小点声,他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凌云。”秋云裳黛眉微皱有些不满地看了自家爷爷一眼。
“什么?”何向西与秋长天闻言不禁失声,秋长天更是吹胡子瞪眼地道:“云裳!这事你刚才怎么没说?”
“何大爷不是常说救人如救火嘛,我看他一身都是血,自然是先把人救起来了再说啊……爷爷,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哎。”
“你……你们……是谁?”
低低的声音带着点畏缩,凌云有些害怕地看了眼恶形恶状的秋长天。
何向西看了眼凌云,暗地里给秋长天使了个眼色,秋长天冷哼一声,拉着秋云裳走出房间。
“呵呵……你叫凌云是吧?”何向西笑眯眯地端过桌上的药碗:“你失血过多,这药补中益元,对失血之症尤为神效。”
“大爷……你是医生?”显然何向西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凌云心中的戒备已是放下不少。
半响,何向西微皱着眉走出房间,秋长天立时迎了上来,看到何向西的表情,脸色益发黑了。
“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何向西语气有些沉重:“是真失忆无误,这事麻烦了!”
“啪嚓……”
一声脆响,却是秋长天手中的一块圆石生生被捏成碎粉。
“稍安勿躁,我只是说麻烦,没说不能解决――早年我在外国游历的时候结识了几个催眠大师,借助催眠之法或许可以让他找回记忆,最差最差也能搞清楚那诅咒之源。”何向西拍了拍秋长天的肩膀。
“何大爷,中午在这边吃饭噢,有你最喜欢吃的焖兔肉!”秋云裳清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哎哎,好勒!”何向西连声应答。
“催眠大师?好!他们叫什么名字?在哪?”秋长天对何向西显然极为信任。
“在英国,这两个人脾气很古怪,你去不行,得我亲自去。”
“你?不行!”秋长天脸色骤然一变,老眼露出担忧神色。
“躲了半辈子,当年那事应该早就压下去了,我出去没事的,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认识我了。”
“何苦自欺欺人?你我皆清楚,那件事不管多久绝对是压不下去的!行了!这样吧,你给我点能代表你身份的物件,我去请,他们不来我绑他们来!”秋长天颇为霸道地一挥手,就这么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