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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郁偲眯眼看着他凑过来的距离,面前的人却蓦地停了。
孙锦承站在原地不动,维持着着站定的姿势,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珂郁偲脸上反复流连,半晌才说:“这小模样,真是越来越勾人了。”
他似乎是想上手摸一摸的,但垂在身侧的指腹捻了又捻,还是没抬起来。
珂郁偲脸上挂着笑,只是没几分笑意。
他声音还是懒怠,眼神也散漫,只是唇边的弧度有些凉,“几个爹妈,这么跟我说话?”
孙锦承顺着这话音抬眼撞上他的目光,脚下又缓缓向前挪了挪。
那张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分外困惑,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
说出的话也是时重时轻,被酒气带得重音时常找不准,“我就弄不明白,以前你还算个正经学生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咱们俩完全就是半斤八两,你有什么可看不上我的?”
珂郁偲啧了声,“骂得可真脏啊。”
两人现在间隔的已经算不上正常的社交距离。
再后退一步就是墙壁,他站着没动,眸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身上一股子味,离老子远点。”
孙锦承听到这话反倒上前一步,挑起眉梢,拖着悠长的调子开口:“男人味儿,喜欢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心里的脏话翻江倒海,珂郁偲安静了好半晌才得以出声。
“孙锦承你爱说狗话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没改。”
他忍着那味道暗自憋气,身子下意识远离前方向后靠到了墙上,结果一个没憋住吸进去更多,瞬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不干净了,“真他妈难闻,没品的东西。”
两人交谈的过程已经算得上平静,双方都没有大声吵嚷。
甚至于,全程珂郁偲脸上都没丝毫气急恼怒,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嫌弃更多一点。
这样的嫌弃和冷淡便无法抑制地点燃了另一人胸腔里明灭的火苗。
“我就烦你那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孙锦承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善,眼睛大睁着一眨也不眨地看人,“你看不上我,为什么?因为我比不上我那个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的大哥?”
他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喃喃的念叨不知道是讲给珂郁偲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根本就斗不过他,结果现在又多了一个来给我添堵,呵。”
似乎是酒劲上头了,酒精将头脑冲得理智四散,孙锦承忽地笑了,一胳膊杵到墙上,似乎是想把人堵住。
“我早晚要被他算计得什么都不剩,”那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几分阴沉,“珂郁偲,你知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珂郁偲皱了皱眉,不是被这话威胁到了,而是孙锦承离他太近了。
这样越界的距离和随之而来的那股烟酒与劣质香水混杂的浓郁味道让他有些烦躁。
他早就想伸手把人推开,但又不想自己的手碰到这脏东西,心里天人交战了不知道多久也没个定论。
结果孙锦承却没什么预兆地抬起那只空闲的右手,手指捻了他额边的一缕发丝。
做出这举动的人似乎因此而感到兴奋,那只手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抖动。
完了,这缕头发不能要了。
珂郁偲忍不了了,“真他妈……”
然而还没等他伸手做什么,甚至连憋不住的脏话都没来得及讲全,面上就倏地带起一阵风。
沉闷坠地的声音伴随着人吃痛的叫声跌落在不远处。
最初的落地点是在不远处,但由于施加在人身上的力道有些大,这片空地又光可鉴人,被拖得无比干净。
所以孙锦承在被拎着后脖领子扔出去之后还就着惯性滑出去了一段。
亮堂堂的视野不过多时便被倾过来的高大身影重新遮挡住。
后腰落下一只手,把身子带离冰凉的墙壁。
许闻川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垂眸上下打量了一圈。
指背贴在那片泛着浅淡红晕的眼尾蹭了蹭,手指悠悠穿过额边散落的发丝时,低缓的声音才响起,“他碰你了?”
珂郁偲就笑,“没有。”
他看着许闻川的眼睛,顺从地又往上贴了贴,鼻尖碰到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许总来得还挺及时。”
许闻川贴在他后腰的手上下抚摸了一下。
“怎么穿这么少?”
珂郁偲顺着他的动作趴在人身上,自顾自地埋首到许闻川颈间,动着鼻尖轻轻闻了闻,觉得五脏六腑舒服了不少,才低声回话,“现在是夏天。”
也许是嗓子被酒液泡得时间长了,那尾音里带着丝丝的哑。
许闻川攥着他发凉的手臂搓了搓,干燥的掌心带起一阵热度,“这里的冷气开得太低了。”
他攥着那截手臂把人扶着站好,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珂郁偲肩头。
那只手落到人后腰带着点力道向外推了推,“去车上等我。”
珂郁偲没多说什么,应声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抬眸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后,唇瓣凑上去在人颊边啄了一口,才捏着车钥匙提步离开。
许闻川沉默着站在原地,目送着珂郁偲的背影逐渐走远。
直到过了好半晌,那道低沉的声音才又响起,“孙锦承,我好像说过,这种事别让我知道有第二次。”
话音当中停顿一瞬,那双漆黑发亮的皮鞋缓缓转过一点角度,他淡声询问:“孙少爷记性不好?”
这一摔,似乎终于把酒摔醒了点。
被酒精激得发红发热的脸也逐渐冷却下来了。
孙锦承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这时才撑着地面尽量坐直身。
今时不同往日,身份已经再了然不过,他在许闻川面前一点嚣张也摆不出来了,也不敢摆。
所以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很快扯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许总,就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别的意思。”
“孙少爷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闻川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步履平缓地向孙锦承所在的位置靠近,一字一顿耐心为人讲解,“玩笑,要让人觉得好笑才能被称作玩笑。”
他在人两步之外的地方站定,看着人认真问:“孙少爷觉得好笑吗?”
抚在那条发疼的胳膊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孙锦承敛了那个难看的笑,几次深呼吸才低声回答:“不好笑。”
他搓了搓骨头发疼的肩膀,忍着后背不知具体哪处正隐隐冒出的疼痛,手掌按在冰凉的地板上准备爬起身。
但身子刚被撑起一点,便凝在半空。
“我有说过让你站起来吗?”
在这样的近距离和安静的氛围之下,自上而下压盖着袭来的浓浓压迫让人身体有些发僵。
胳膊陡然卸了力,孙锦承僵在那里,一时间四肢没能做出什么动作。
他额上生了一层冷汗,不知是刚刚摔到哪里疼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许闻川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半撑着身子的人,眼底冷得没什么情绪。
“听说孙董老来得子,孙少爷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终于再次开口,只是嗓音淡淡的,“还没说声恭喜。”
坐在地上的人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捏在手臂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青发白。
许闻川突然抬脚走动起来,但也只缓慢向前踱出几步,与人交谈的那道厚重的声音依旧平缓。
“想必孙少爷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定有许多难以对人诉说的辛苦,我能够理解。”
他从孙锦承的身侧慢慢走过去,不过几步的距离,又转回身站定。
“但是很可惜。”那双沁着冷意的黑眸掩在镜片之后,在金属光泽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摄人。
许闻川很快便收回目光提步从人身旁离开,漫不经心的话语响起的同时,皮鞋的跟部碾过了那只撑在地面的右手,“以后,会更加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