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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虎牢关已开战!”
“哦?!”项敖闻言,领着赵云、典韦来到舆图前仔细斟酌起来。
此次出兵,项敖只带了赵云、典韦二人,并无随军军师。倒不是北域无人可带,只是项敖觉得,临阵战斗,即便徐庶、戏忠等人也比不过自己。
“昨日斥候来报,孟津守军约莫两万,皆是昔日西园八校尉精锐!”项敖指着舆图之上代表董军的旗帜说道:“而吾军加上两日来收拢的残军,也不过看看万数出头,与董卓军相差甚远。”
“想要攻下孟津,恐怕强攻损失极大!况且元嗣将军也说过,之前公节太守之所以败得如此之惨,大多是因为李傕、郭汜等人纵火。”项敖略微担忧说道:“就是不知,对岸的董营此时还有多少桐油,不得不防!”
赵云随着项敖在舆图之上指点,心中也在不断思讨。至于典韦,他可不管这些,跟过来听也是做做样子,等待项敖安排便可。
“主公,防守孟津的虽然不是董卓嫡系西凉铁骑,但西园八校尉兵马兵种更是齐全,骑兵、步兵、弓兵尽有。即便吾军强登孟津,对岸混编兵种更利于防守。吾军只有数千骑兵和千余步兵,恐怕...”
项敖轻轻点头,对赵云的担心极为认同。项敖所带的‘羽杀’与‘义从’,若是与西凉骑兵对阵,项敖都有信心将两倍于自己的西凉铁骑打溃。但是与混编兵种阵地作战,项敖也无太多把握。
暂时听命于项敖的韩浩,同样也在低头沉思。两日来,韩浩对项敖治军佩服不已,赏罚分明不说,每日的训练让韩浩看的双眼直瞪。韩浩也见识过令行禁止的部队,但是如同北域军一般,一站便是数个时辰一动不动,数千人的兵马行军之时,竟整齐得如同一人一般,让韩浩惊呼不已。
最让韩浩不解的是,项敖的军法之中,用作惩罚的只有两项。一,便是通常的杀无赦,多半是针对有重大过错的将士。二,竟然只是关禁闭,不给食物,不给水喝。根据所犯过错不同,关禁闭时辰长短不一。
起初韩浩还觉得如此惩罚,对桀骜的士卒并无太多用处。但是每次见得训练之时,有将领称谁谁谁记关禁闭多久多久,不论士卒还是将领都会吓得些许发颤。让韩浩好奇的同时也觉得关禁闭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项公,末将以为,吾等不必太过着急。既然虎牢关联军已发起强攻,董卓的布局不日便会有变动。待董军布局变动之时,便是吾等破敌之机。”韩浩抱拳对着项敖说道:“况且南线还有袁术、孙坚二人。孙坚乃是兵法鼻祖孙膑之后,作战又勇猛无双,不日定会对南线形成不小威胁。”
“元嗣将军智慧不凡!”项敖轻笑着,赞赏的看了眼韩浩。一旁的赵云闻言,恍然大悟。确实如此,打仗要看全局才能针对局部作出详细战略。
“项公谬赞!”韩浩闻言,些许谦虚抱拳回礼。
项敖见状,也不再多说,转身拿起舆图之上代表孟津两万兵马的旗子,极有深意道:“时机是要等待的,不过嘛,时机也是可以创造的!”赵云、韩浩见得项敖如此自信,心间
好奇项敖计策。不过项敖在放下旗子之后,似乎不再打算多说,二人也不好多问,只得在旁心痒痒的想着。
当晚,项敖便命赵云领两千‘义从’及千余步兵前往小平津驻守。同时,让典韦为使者,携带项敖书信前往对岸孟津董卓军营。典韦此时苦着脸望着泛着些许银光的河面,等待着渔船,准备渡过河岸,连夜赶往对岸董卓军营。
虽然项敖一直都在刻意培养典韦,但是典韦生性如此,不喜钻研学问,时常叫苦。如今更被项敖当作信使遣往董卓军营,典韦心中可是千万个不愿意。
“阿韦啊,吾北域人才一直都极为欠缺,此次出兵也未能带上志才、元直等人。阿韦此次辛苦些许,跑躺孟津吧!”
脑海里回想着当时项敖无奈的表情,典韦不忍主公烦恼便答应了下来,如今要上船了,典韦才发觉似乎又被主公偏了。哎...典韦叹气,无奈的跟随渔夫上船。不过想到临走时项敖的叮嘱,典韦也是凝重的望着河对岸的孟津,眼神坚定。
此时孟津与小平津之间的平县之中,却是一片安宁。
“见过姜御史!”姜吕翻下盖在头顶之上的布帽,点点头,随着此人,来到杂货铺后堂。
“主公兵马已赶到孟津对岸,尔等可有探得有价值情报?”
“回御史!”此人年岁约莫四十有余,对着姜吕作揖,恭敬道:“孟津、小平津兵马虚实已探得,还有便是两处关隘的粮草囤积之地也已知晓。”
“如此便好!”姜吕点点头,阴沉着脸道:“明日主公会派遣典将军出使孟津董营,尔等设法将情报交于典将军手中。”
“御史放心!”中年躬身作揖,极为恭敬道。
“洛阳周边可有落魄大才之人?”
“原本探得一二,董卓入京后,不少人都离开洛阳。”中年之人想了想说道:“如今洛阳人人自危,恐怕不好接触。”
“此事暂且放下,切莫暴露。”姜吕思讨片刻,对中年嘱咐道:“之后集中力量保护朝中大儒,尤其是蔡公!”
“御史放心,下官晓得轻重。”中年郑重接过话来。果真如姜吕所言,翌日,典韦竟被隆重的从孟津接到了平县,如同上宾。
“哈哈...镇国公麾下果然人才济济!”
王匡兵败之时便赶回平县坐镇的李儒得知项敖使者前来之后,放下手中所有事务前来接见。当看到派遣来的是莽夫之时,愕然之后,只得哈哈大笑,掩饰自己尴尬。
典韦似乎未曾听出李儒话中含义,对着李儒抱拳朗声道:“镇国公麾下护军将军典韦,前来拜会!”
如同雷霆一般的嗓门,震得府衙大堂屋顶灰尘都抖了下来。李儒更是脸色难看,耳朵轰鸣。若不是典韦乃是项敖之人,恐怕李儒已将典韦拿下惩戒一番才是。李儒轻轻张了张嘴,缓解耳膜的不适作揖道:“典将军辛苦,吾乃朝廷仪郎,太师书佐!”
适应过来的李儒,轻笑着柔声道:“不知镇国公遣典将军前来有何
指教?”
“俺家主公说了,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许善意提醒!”典韦大嘴一裂,似乎傻笑一般的从怀中掏出项敖准备好的信件道:“俺家主公交代,望太师见得信件之后仔细斟酌!”
李儒闻言,眉头微皱,从典韦手中接过信件。
“来人!”
“都尉!”
“速速将信件呈往未央宫董卓太师!”
“诺!”闻声而入的将士见李儒一脸郑重,不敢耽搁,转身极快离去。
“典将军可否等待一日?”
“那是自然!”典韦见书信被送往洛阳,似乎松气不少,些许高兴的笑道:“俺主公说了,让俺与李仪郎交流交流感情最好。”
李儒闻言,眼神一亮,有戏。想罢,李儒对着典韦作揖道:“如此便请典将军随下人到客房休息休息,待太师回信之后,典将军便可渡河复命!”
“好!”典韦又是平地惊雷一般,爽朗笑道。如此让李儒又是一阵尴尬。
项敖麾下无人可用?竟派遣一如此莽夫前来出使!李儒无语的摇着头,心中暗讨:如今所谓有头有脸之人,似乎皆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即便镇国公也不例外,呵呵!李儒望着典韦离去的后背,轻蔑的想着,似乎依然能够肯定项敖书信之中内容。
当晚,典韦便在李儒的陪同之下,前往平县红鸾阁。据李儒了解,红鸾阁在平县存在已将近二十余年,烟花之地。三年之前,被一富商高价收购,之后原本收人鄙夷的烟花之地变得高大上起来。虽然仍旧免不了上不了台面的交易,但是却多了许多文人才子在此吟诗作对,博弈方寸之间。即便大多再次营生的女子也是卖艺不卖身。
在李儒的操作之下,红鸾阁的头牌当晚便被安排给了典韦。
“妾身见过典将军!”
“无需多礼,速速将上面需要的东西给本将军!”望着身前婀娜的女子,典韦心中也有些许邪火。不过项敖有过交代,不能与红鸾阁内任何女子有纠葛,况且典韦拿到项敖需要的东西之后还得连夜偷渡,赶回孟津对岸的军营。
见得典韦如此着急,女子娇声轻笑,从怀中摸出一片锦缎交于典韦道:“将军,此乃御史交代!”
典韦接过锦缎,翻看略微晃了眼确认真假。不想一股香气铺面而来,让原本春心蠢动的典韦心中更是痒的难受。军情重要,典韦压抑着心中欲抬头再看女子的心情,将锦缎内容确认之后,匆匆收入怀中。
“本将军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典韦心中慌得恼火,转身打开窗户便准备往外跳,甚至不自觉的背着女子些许歉意的道别。
女子见状,单手捂着樱桃般的小嘴,娇声笑道:“将军一路小心!”典韦闻言,不再耽搁,终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呼...跳出窗的典韦,来到无人的巷口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间迸发的邪念压下,又是一纵,悄然朝平县之外离去。女子望着典韦离去的身形,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