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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地联军相互联络,准备发兵讨董之时。安奈不住的河内太守王匡竟然独自发兵孟津,先一步攻打董卓。
王匡乃是河内大族,不仅家有钱财,更是在河内、泰山一带极有名声。响应项敖讨董缴文之后,便不少来前来投效,原本只有两千余郡兵的王匡,硬生生的凑齐了五千兵马。再加利用家中钱财,铸得不少精良兵甲,气势正盛。虽然表面上和气的迎接着袁绍、项敖二人,但是如今局势,谁不想先一步救得刘协,匡扶汉室?
脑袋一热的王匡,便在未曾与联军通气的情况之下,发兵孟津。
“太守还是三思,独自出兵危险不说,恐怕会恶了联军心思才是!”王匡太守从事韩浩跟随着兵马,边走边劝说着王匡。
“恶了,又如何?”王匡轻哼一声不屑道:“若不是董卓兵马太多,怎可能是本太守对手?”
“如今东有酸枣、南有鲁阳牵制,乃是最好的时机!”王匡自得,兴奋说道:“待本太守攻入洛阳,拯救陛下于水火,便可得陛下器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
“可是,太守...”韩浩见状,着急得不行,心中更是气急想道:太守啊太守,若是如此简单,还需联军?恐怕早有人攻入洛阳也!
“元嗣,不必多说!”王匡打断韩浩道:“吾自有主张,若是元嗣害怕,掉马回去便可!”韩浩闻言,并未生气,只是深深叹气,策马跟随王匡继续往孟津赶去。
孟津董军李儒帅帐。
“都尉,探子来报,黄河对岸有兵马朝孟津赶来!”
“哦?如此之快?”李儒些许惊讶道:“人数几何?领兵何人?”
“约莫六千,步兵四千余,骑兵一千,剩余似乎是弓兵!观其旗帜乃是河内王匡!”
闻言,李儒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本都尉还以为是镇国公项敖,没想到乃是小卒!”李儒放肆笑着,似乎毫不将王匡放在眼中。
“李傕将军、郭汜将军!”
“末将在!”虎背熊腰的李傕与沉稳不惊的郭汜向前大跨一步朗声回应。
“临战之策并非本都督之能!”李儒淡然说道:“此战便交于二位将军,祝二位将军凯旋!”
“诺!”李傕与郭汜一愣,不想李儒如此下令。二人本就担心李儒只是一儒生,并不动行军打仗,不想李儒竟如此果断将兵权交于二人。原本对李儒不满的二人,心中开始些许佩服。
李儒自负才能,但是李儒可不认为自己能打仗。适当的人做适当的事,才是王道。随即二人即刻离去,准备迎战王匡。
“对面贼军听着!”王匡来到黄河边上,命人大喊劝降。“吾等乃是河内太守王匡麾下精锐,董卓倒行逆施,其罪当诛。尔等乃是汉庭勇士,陛下之兵锋,切莫糊涂苟同董贼胡作非为。陛下仁慈,吾等太守也非嗜杀之人,只要尔等放下兵器,立马投降,太守定为尔等求情,请陛下宽恕,让尔等卸
甲归家!”
早在孟津等待多时的李傕、郭汜二人闻言,怒气横生。嗓门不小的李傕更是未曾忍住,大声回道:“董太师乃是由陛下任命,辅佐陛下。尔等不服朝廷诏令,起兵造反,尔等才是忤逆之贼。”
“对面将领何人?”王匡见状,亲自上前,朗声质问。
“太师麾下西凉李傕是也!”
王匡闻言,眉头一皱。李傕乃是董卓亲信,跟随董卓在西凉征战多年。看来劝说乃是枉然,王匡如是想着,却不想放弃朗声回道:“吾乃河内太守王匡,尔等即刻放下兵器,听得劝说才是,切莫被董贼蒙蔽。”
“王太守!”一旁镇定的郭汜开口道:“既然尔等承认朝廷册封,上任河内太守,为何如今又要反叛朝廷,起兵造反?尔等世家之人皆是如此不要脸乎?”
“放肆!”王匡被郭汜气得不行,怒骂道:“匹夫确实是匹夫,毫无尊卑礼节!”
“哼,如此不要脸皮,还在乎礼节?”郭汜沉着脸,同样怒骂回道:“酸儒而已,要打便打!”
“匹夫狂妄!”王匡气得踹着粗气,脸色涨红,不再像多说,沉着脸转身对着副将韩浩道:“即刻整兵渡河攻打孟津!”
“太守!孟津易守难攻,请太守三...”
“渡河!”王匡一声怒喝,打断王匡,双眼几乎都要蹦了出来。
焦急的韩浩望着王匡愤怒模样,心知劝解已是无用,只得叹气应了下来,设法渡河。但是韩浩知晓如此莽撞攻打孟津,定然惨败,便悄然命人赶回怀县,将军情告知项敖,希望能够及时驰援。
黄河之水湍急不息,波涛汹涌,即便作为渡口的孟津也是暗流涌动。何况此时更是四月初春之时,上游沿岸融化的雪水夹杂其中,流速极快,并且冰冷刺骨。如此境地强攻孟津,恐怕还未攻上孟津河岸,便已被全歼。韩浩不想背井离乡被招募来的泰山士卒与河内郡本地士卒如此无辜送命,便在整兵之时无辜拖延,希望能够等到项敖赶来。
王匡催促得紧,韩浩担心项敖不能及时赶到,便想出计策。命些许勇武之人留守河岸,用极粗的麻绳套住船尾,再命士卒用细麻绳各自将自己束缚在船舷之上。为防止孟津的董军抛射箭矢,甚至使用火失,又命人扎出无数用水浇湿透的草人立在船舷。
王匡所为,并为打算能够攻下孟津,只是想能够让更多的士卒活下命来。稍有见识的新兵或者有经验的老兵,片刻便懂得韩浩如此做法是为保住他们的命,于是更为卖力的按照韩浩所有安排做事。如此一来,王匡竟然无心的让一个本来只是负责太守府文职的韩浩被一众士卒认同。
终于在当日子时之前,将所有船只的草人都扎好,麻绳数量面前凑够。王匡见得韩浩整军完毕,本打算一声令下,连夜渡河。幸好韩浩极力劝阻,方才被拖到第二日清晨。
丽日清晨。
“太守可想好了,果真要渡河?”韩浩还是不愿放弃劝说王匡。
“渡河!”愤怒平息下来的王匡望着湍急的黄河之水,虽然清醒之后已知晓强渡孟津可能的后果,但是王匡不愿放弃立下首功的机会,心中对昨日李傕、郭汜的猖狂愤怒让王匡还是做下了决定,渡河。
韩浩无奈看了王匡一眼,转身对着一众士卒道:“渡河!”一众士卒如何看不出强渡黄河的危险,皆是些许犹豫,踌躇不前。
“督军上前,不遵军令者,斩!”王匡见状,脸色极为难看。心中一狠,便只身攀上最大的战船准备身先士卒,同时脸色狠厉的向着自己身后亲卫兼督军的兵马下令。
“诺!”一众亲卫接令,虽然心中不忍,但是仍是遵循军令,来到数千兵马身后朗声大喝:“太守下令,渡河!违令者斩!”见得王匡上船,一众士卒心中恐惧才放下些许,推推嚷嚷的开始登船。
“太守不可!”韩浩见王匡也登上战船,脸色大惊道:“太守乃是大军将军,怎能如此冒险,亲身上阵?请太守下船,由浩代太守上阵!”
“无妨,本太守熟水性!”王匡脸色自信道:“况且元嗣不是已安排退路了么?即便攻不下孟津,吾等退回便可!本太守若是不身先士卒,数千士卒便畏惧不前,如此士气,如何对战?”
韩浩闻言,瞧了瞧变得有序的士卒,无奈叹气道:“如此,浩便随同太守试上一试!”见得攀上战船的韩浩,王匡心中些许欣慰,轻笑着拍了拍韩浩背膀,不再多说。
而就在王匡准备渡河攻打孟津只是,孟津以西六七十里外的的小平津渡口正人头攒动,将近两千身着暗黑色盔甲的士卒也在登船渡河,不少大型战船之上更有健壮的马匹被运到对岸。若是相马之人见得,定会惊叫出:西凉悍马。
“郭将军!”
“都尉!”郭汜听闻身后呼喊,转身见得是李儒,抱拳见礼。李儒作揖回礼道:“李将军渡河顺利否?”
“都尉放心,西凉兵马虽不善水战,不过乘船渡河并无问题!”
“那便好!”李儒双目凝视,朝着对岸正在登船的王匡兵马仔细瞧了瞧,轻笑着道:“此战过后,郭将军、李将军定然会名扬天下。想必太师也会重赏!”李儒满脸笑意的盯着郭汜,嘴角微翘道。
郭汜见状,脸色如常,沉着道:“皆是太师、都督领导有方,吾等不过以计行事罢了!”
“哈哈...”李儒哈哈大笑道:“郭将军谦虚!”望着脸色不便,仍是沉着的郭汜,李儒眉头一挑,心讨:郭将军,有意思!
“项将军、项将军!”身着河内兵服的士卒连夜打马,在天还未亮时赶回了怀县项敖军营。
“尔乃何人,竟敢闯营!”营地项敖军守卫,举枪便将毫无防备的河内士卒架了起来。
“兄弟,速速通传项将军,王匡太守有危险!”被架起的士卒并未恼怒,焦急的对着守门士卒大声吼道。见此人如此焦急,守卫军营的士卒也不敢耽搁,将河内士卒放下之后,匆匆朝帐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