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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为初代不良人,乃吾西凉之利剑,今后大业愿诸君尽力,今虽初入,却也当得这五品。”
一百九十六名不良人听罢,皆郑重收起铁牌,纷纷拜倒在地:“吾等本为奸酷小人,今承蒙主公不弃,予吾等用武之地,今入不良人,终生为不良人,必不负主公!”
“哈哈哈!好!”
“诸君且随各堂主先去领了路费俸禄,待诸君安置好家眷,年夜过后吾等武威再会!”
李炎大笑着让众人下去先领反乡路费与三个月的俸禄回家,安置家眷。
至此,李炎的情报部门算是初步建成。
走出偏堂,天空中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上,反射的光线刺得李炎有些眼晕。
揉了揉眼睛,李炎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李贞,轻叹一声道:“李贞,你跟随我也有三四年了,算起来你也是我堂兄,如今局势危急,正是用人之际,你跟着我做个随从却是屈才了。”
李贞闻言恭敬抱拳道:“主公,属下父母早亡,若非叔父,属下早已化为黄土,属下不求高官厚禄,但求守护主公周全。”
李炎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傕虽历史评价算不得多高,但正因为其极为护短,厚待属下,却也使得他手底下聚拢了一批忠心之人。
“李贞,吾任你为布衣令,掌管不良人一应物资调度,你可担得?”李炎直视李贞眼睛正色道。
“主公,属下……”
“属下必不负主公厚望!”
虽距春耕尚早,但屯田校尉杨起石却早已忙碌着筹备适合在凉州播种的优良种子,规划各地屯田地亩。
弼马温孙安也已在西平开展了第一个战马养殖基地,其中所用种马虽不是纯种的大宛马、汗血宝马,但两千匹母马却都是最为优良的匈奴马,配种的三百匹种马也都是西域良种。
精选这等优良战马,所生育出来的小马驹自然也不会差。
看着一份份递交上来的文书,李炎嘴角上扬,凉州虽是初平之地,但在钟繇的统筹之下却已然步上正轨。
待看到汉阳马均蒲元所写来的文书,李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有了这个东西,在接下来的长安之战中,相当于直接将胜利提升了两成。
那几千两黄金花的值了,血赚不亏。
在钟繇的统筹下,凉州大地虽天寒地冻,但百姓却无一人冻死饿死,被称为苦寒之地的西凉,蕴藏着磅礴生机,只待春暖花开之日,便是欣欣向荣之时。
与之相反,帝都长安如今却是愁云惨淡,一片萧瑟。
自初平元年二月十七日董卓烧毁洛阳,驱逐百姓迁都长安,时至今日已有将近十个月时间。
洛阳百万百姓,死于战火,于迁都路途踩踏而死者便有将近十万。
到了长安,衣食无依的百姓饿死病死者更是不计其数,不仅迁来的百万洛阳百姓暗无天日,便是原本长安的四十余万百姓也遭了秧。
董卓下的那条抓捕“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之人的指令,使得长安的户口几乎锐减了三四成。
又加之如今正是寒冬腊月,长安城中衣不遮体的百姓每日冻饿而死者数以千计。
朱门高檐下,一具具“雪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偶有几个发出低微的呻吟声,证明着这是一个真实的活人。
可这些低微的呻吟声大多响不了多长时间便停息了,永远也不会再响起。
一处高大的宅院内,内堂中几个火盆烧得正旺,屋中的暖气使得他的主人完全对外面的风雪一无所知。
只穿了一件单衣的男子一手捏着精美的青铜酒爵,不断往嘴中灌着酒水。
然而酒水却从酒爵淌到了胸口上,浸湿了一大片衣衫,颓然趴在案机上的男子或许是真的醉了。
内堂微张的楠木门后,一名美艳的女子望着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
轻轻走到男子背后,正待为其披上手中的棉袍,却被那男子一把捏住手腕。
“何人?”醉倒在案机上的男子蓦然大喝。
“啊!”
被捏住手腕,吃痛的女子痛呼一声,险些跪倒在地上。
“夫君,你已连饮十日,再如此下去……”
女子强忍着手腕的剧痛,为男子披上棉袍,轻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已然十日了么?”
抬手拉了拉身上的棉袍,男子望着强忍着痛苦的女子,酒却醒了一些,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男子心中再清楚不过。
“太师北去,我……”
“不说这些了,你且先下去照顾绮儿罢!”男子朝美艳女子摆了摆手,再次将爵中酒水灌进口中。
美艳女子闻言神色一黯,却也没再多少什么,为男子系好身上棉袍,轻轻退了出去。
“那貂蝉真的如此重要么?重过了你所追求的权势,重过了你的妻女。”退出门外的美艳女子再次轻叹一声。
一名身穿棉袄的侍卫一脚踢开抱住自己脚踝乞讨的流民,匆匆走到吕府前。
那侍卫通报过后,吕府护卫略一迟疑往内堂走去。
“禀报将军,王司徒有请将军前去。”
“不去!不去!滚!滚出去。”
“无我命令,你等匹夫再敢来此扰我,吾必杀之!”吕布一把将手中酒爵摔出去,怒喝道。
前来通报的护卫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应是。
“站住!”
吓得冷汗直流的护卫抱着拳方才退出去几步,却被吕布一声喝住。
“主,主公请吩咐!”
听闻吕布呼喝,刚刚松了口气的护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
“你是说请我的人是司徒王允。”吕布微微眯了眯眼,扶着案机站起来道。
“回禀将军,正是王司徒有请。”
“好!备马,吾这便去!”
随意的拢了拢披散的长发,戴起束冠,吕布大步朝门外走去。
迎面刮来的寒风,吹散了吕布的酒意。
“雪都这么厚了么。”
紧了紧身上的棉袍,吕布低声自语。
望了一眼一脸胡渣,有些颓然的吕布,护卫张了张口终是不敢多言。
“驾!”
吕布轻喝一声,跨上将近一个月未骑过的赤兔马,踏着满地积雪朝司徒府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