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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孤单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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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学着大人的模样,一口饺子一口酒,两人有说有笑,不知是享受这种孤独,还是心中有苦楚,反正两人表面看上去都很高兴。

    记得那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是很精彩的,好像有赵本山的拜年,王菲和那英的想约98,还有陈佩斯朱时茂的王爷邮差。

    那一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我出去拿了一次,兰小平也拿了一次,啤酒瓶东倒西歪的一地。

    看完了春节联欢晚会,我和兰小平依然没有困意,没想到这啤酒越喝越兴奋,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宿舍,打开彩灯,一下子新年的感觉就出来了。

    透过窗户看到万家灯火,鞭炮之声不绝于耳,我和兰小平互相给了对方一个10块钱红包,当做压岁钱,呵呵,没人给,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的吧。

    谁知道,一个多月后,我和兰小平离开了这个东顺饭店,再后来兰小平跟随父母去了另一个城市,我们就各奔东西,从此就在没有联系上,通过各种关系,都再也没有兰小平的消息。

    直到若干年后,我自己一个人穿梭各个城市的网吧,在最困难的时候,实在没钱的时候,才把兰小平给我的很有纪念意义的十块钱给花了。

    一直到今天的此时此刻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坚持坚持,花完那十块钱,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朋友那样痛苦,此是后话。

    天上飘起了雪花,好漂亮,像极了童话世界呀,雪花飘飘洒洒,很快就变得雪白一片,远处的灯光变得朦朦胧胧,兰小平提议出去玩,这要是没喝酒,我一定不会同意的,那一夜,不知怎么了,我也特别的兴奋。

    穿好了衣服,两人互相搀扶,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街上,整条大街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好冷清,走累了就在路边找地方坐下,看着远处的橱窗内忙碌的人影,和声声的鞭炮声,我们相互依偎,不知不觉突然感到特别的孤独。

    别人家都在团圆,和一家人团聚,万家欢乐,而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羡慕着,向往着,我突然之间想到了奶奶和自己的父母,心头一酸,不知是雪花打湿了双眼,还是眼泪饮湿了雪花,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兰小平看到我哭了,兰小平也哭了,我们相互安慰,互相打气,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98年春节的深夜,坐在陌生的大街上,万家团聚的时刻,我和兰小平抱头痛哭。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一切,好像全世界此时就剩下了我和兰小平两个人。

    哭了一会,兰小平突然想了起来:“许莹你不是有你父母的呼机号吗?为什么不打个呼机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们赶紧跑到燕都大街,找到一个磁卡电话机,那时候的传呼机,有人工台,和直呼台两种,好在我父亲的是直呼台的,我赶紧拿出电话本,找到父亲的呼机号码,拨了过去。

    放下电话我就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冻得我和兰小平不停地跺脚,这才听到磁卡电话机的响铃声,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那个熟悉的声音想起来了,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父亲看到是燕都打过来的传呼,知道一定是我,深夜睡着了的父亲,骑着自行车跑了好远,才找到一个磁卡电话,这才回过来。

    父亲让我注意身体,注意安全,问我怎么过的年,和谁一起过的,当然我一切都往好里说,工作很顺心,吃得好,喝的好,玩得好,总之一切都好,最后让他不要担心,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漫天的飞雪飘飘洒洒,在昏黄色的灯光下,非常的漂亮,雪白的大道就剩下我和兰小平孤单的身影。

    起风了,雪花在空中飞舞,犹如一个个白色小精灵,在空中集体为我们孤单的两人跳舞,我拉着兰小平也跟着一起跳了起来,在雪地上踩出一圈又一圈的脚印,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挂满泪水,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出门打工的辛酸,和无奈,成年人的世界,可能并不是我心中的想象中的童话,生活让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真实,具体,这在我小小的心灵里可以算是社会初体验吧。

    跳得累了,我和兰小平索性就躺在雪地上休息,那一夜我和兰小平谈了很多,未来,理想,今后的目标,等等。

    这也是我和兰小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不分彼此的一次谈话,在学校的时候,还算不上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此时此刻我们变成了最亲近的人,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那时候流行一句形容词,两个人特别好,叫死党,我和兰小平就是死党。

    累了也冷了,我们就回到了宿舍,那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睁开眼,已经是大年初一的十点多了,按照往日的惯例,吃饭,出去玩,过年总是开心的,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二月六日,初十过后,就已经有人陆续回来上班了,宿舍已经不在是我和兰小平的天下了,一直到二月十二号,初十六,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年已经过完了,饭店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除了些老员工外,还来了几名新来的面孔,其中就包括,领班唐姐带来的两个亲属,一个是她的侄子。

    二十一岁,长得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长得就像是很讨厌的样子,被她姑姑安排到后厨跟着厨师张师傅当学徒,还有一个是她的妹妹。

    和领班唐姐长得很像,就是显得稍瘦一些,看满脸横肉的样子,看上去比她姐姐还要豪横一些,后来经过验证,真的是让我猜对了。

    不光豪横,还不讲理,这也是我和兰小平离开饭店的原因,这两名领班的亲属,仗着和领班的亲属关系。

    总是好像高人一等,在后厨的侄子,除了给厨师张师傅点面子外,对其余的后厨人员总是吆五喝六的,让这个干这个,让那人干那个,很多人都烦他,又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