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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一场机锋打起,卧房里易宸和王妙嫣却是过起了二人世界。
丝毫不理会外界的一切干扰,哪怕是午宴府中大厨做好了佳肴,但王妙嫣依旧坚持给易宸亲自做饭。
二人静静呆在一间房里,古人说饱暖思淫意,从片面上来理解,这句话还是有所依据的。
易宸和王妙嫣吃过饭后,原本还在嬉笑着聊天,不知易宸给她讲了什么,闹得王妙嫣时而一阵粉拳伺候。
渐渐的待气氛安静下来之后,屋内忽然就旖旎起来,王妙嫣主动靠向易宸将红唇递了上去。
正当一男一女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外面适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
王妙嫣急忙从情郎怀里逃出来,慌乱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发丝,生怕别人看出什么,唯独脸蛋儿的嫣红却是怎么也下不去,这要是让王澜看到片哪能猜不到孤男寡女肯定没干好事儿。
本来二人还以为外面那脚步如此急促,是来寻他们的,谁知道这声音没完没了的跑来跑去,就跟有人迷路的一样。
易宸走过猛地拉开房门,刚好与一斗鸡眼青年撞上,那青年原本贴在门上,门猛地被拉开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成斗鸡眼了?”
易宸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昨日那个谄媚叫姐夫的家伙,好像叫什么人杰。
“哎呀!姐夫还真是你啊,哟,姐姐也在……你们俩……发展这么快!”屈人杰惊叫一声,易宸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将其拽了进去,然后将门合拢。
屈人杰看着脸上带霜但脖颈粉红的王妙嫣,还以为自己坏了二人好事,心想肯定是两个人干坏事被自己被扰乱了,完了完了。
他急忙转移话题道:“姐夫你有所不知,我这人吧,只要眼睛一专注,两个眼珠子就不自觉往中间靠……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儿,就当我没来过。”
屈人杰挠着头就想往外走去,谁知被易宸又拉了回来问道:“你没事儿往后院跑干什么?”
“哦对,姐夫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俩知不知道前厅的事儿?”屈人杰一拍脑门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使命。
王妙嫣眉头微皱道:“知道啊,不是屈叔叔来提亲么?别的不说,屈人杰你觉得你敢娶我?”
想起以前被殴打的凄惨光景,屈人杰擦了擦额头冷汗道:“实在是我配不上姐姐……我怕被打死……”
“不对不对,不是我爹的事儿!是王家,王家来提亲了,我还是趁机借口溜出来的,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待着,听他们讲话我都觉得累。”屈人杰不满的嘟囔着。
“王家?哪个王家?”王妙嫣疑惑不已,今天怎么回事儿,是什么黄道吉日?可从没听说过啊,来了这么多提亲的,真把自己当成货物了,提来提去。
想到这里王妙嫣顿时恼怒不已,而且情郎还在边儿上呢,她生怕惹的自己心爱的男人不高兴。
顿时有些委屈的看了易宸一眼,易宸像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笑道:“别人来提亲,证明我的女人有魅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生气。”
王妙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驱散了心中的不安,特别那句我的女人更让他脸热不已。
“你们……真的那啥了……”屈人杰瞪大了眼睛,之前仅仅是猜测加调侃,这会儿居然实锤了,两人真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关系!
看到双双目露寒光的二人,屈人杰打了个寒颤直接闭嘴不再言语。
王妙嫣突然想到昨日易宸口中的那个“王土鳖”,她看了一眼易宸,发生后者也在看着她,显然二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土鳖?”
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后都笑了起来,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屈人杰。
“土鳖?王涂别?啊,对对对,这家伙就是土鳖,他奶奶的居然比本公子还有风度,装个什么劲儿啊,气死人了。”屈人杰忿忿不平道,想起那副彬彬有礼、仪表堂堂的王家公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人比人气死人。
不光家世比他好,还比他有钱,最关键的是还比他长得帅。
屈人杰也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听着刚才王枝槐的所言所语,屈大公子想着这家伙会不会还比他更能打。
“切,那家伙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肯定是个银枪蜡头,虚张声势,我才不信比本公子还厉害。”屈人杰在内心无限意淫着,心里忽然平衡起来。
虽然自己是剑州别驾的独子,这身份在整个剑州之内也足够他当一个混世魔王了,可惜碰上两百多年门第的王家,还是小巫见大巫。别看他飞扬跋扈的很,碰上王家大公子还是得退避三舍。
“剑州王家为什么也要横插一杠呢?我们家和剑州王家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王妙嫣蹙着眉头思考着,难道是那位王家公子纯粹看上自己了?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几乎没这种可能。
对自己姿色她心中有数,可绝对不足以让剑州王家跨州来拜访专程娶亲,只能说对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父亲。
易宸之前也听王妙嫣介绍过剑州王家的情况,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冷笑道:“这王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妙嫣幽幽叹了口气道:“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之前我虽然对他将我作为奖品感到伤心,可后来他也说了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你安排的,也就什么了,以父亲一心为我着想的性子,他肯定也能看出来剑州王家的用意,他是不会为了政治牺牲我的。”
“不是不是!我都忘了,王伯伯答应让你嫁给剑州王家的大公子了!他就是让我来叫你过去的……”屈人杰恰逢时机的终于说出来了此番的目的,看到二人震惊的样子,内心只觉得无比满足。
王妙嫣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直接摔门而出,向着前厅走去。
易宸想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生怕王妙嫣别受到什么委屈。
“诶,等等我。”屈人杰屁颠屁颠的赶忙追了过去。
半个时辰前。
“王家主是想说,我缺势?”王澜玩味的看着对面的王枝槐。
“不错!庙堂皆知,锦州令王澜,圣宠无可比拟,而立之年就受封一州之主,但州令大人虽然已经立于半山腰,这山下却是空空如也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王州令十几年如一日已是不动分毫,若想从这山腰登上山巅,怕是也不容易。要是朝中无人支持,单凭一腔赤诚闷头苦干也难以为继,等待你的无非就是被遗忘在角落。”王枝槐说完看着不动声色仿若在思考着的王澜,他又加了把柴。
“王大人可以好好想想,从当年的横空出世,到如今是不是快要泯然众人矣,虽身居高位但近二十年都不动,这其中就真的没有原因吗?从古至今只凭借帝王眷顾的臣子,最终不是消失在历史的痕迹里就是陨落当朝,而王大人由于直接到了头,且不说在朝中没有人脉,哪怕是这半山腰之下也是植被稀薄,恐怕不足以覆盖至山巅呐。”
“而我剑州王家不同,我王家底蕴两百余年,为官者不计其数,人脉可谓广阔不已,朝中又有舍弟王溪,在主管官员的吏部中任侍郎一职。而且我二王同宗,若是联手大有可为啊,待我皇归来之后,凭着圣恩与人脉走动,届时王大人也可更上一层楼,这绝不是虚言。州令虽然实权大一些,可终究不在中枢,中枢无人,寸步难行。”王枝槐说完淡淡一笑,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如何拿捏就看这位白衣州令自己斟酌了。
王澜靠在椅子上笑道:“所以,王大人的意思就是我们两家联姻,我王澜便可依你王家人脉更上一层楼,有机会直入中枢,然后我们就绑在一架战车上,互相支持?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选我王澜呢?先生也说了,我王澜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州令,况且我师出右丞大人,怎么就是朝中无人呢。”
王枝槐为何要拉拢王澜同上一架车,自然的是从朝中得到了消息,吏部侍郎王溪此前与他通书信,就说明中枢人事恐有变动,此前兵部尚书韩画戟冲撞朝堂,摄政王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全权负责朝中事宜,已经有把韩画戟换下来的意思。
这也是身在高位中枢之上,王溪私下里得到的消息,而且提名的人之中竟然有儒生派系的王澜,刚好王澜就在剑州临近,又同宗王姓,就知会了王枝槐一声,试着能不能将王澜拉拢过来。
再者说虽然王澜十几年不动,稳稳当当的做着州令,但他毕竟是皇帝陛下亲封的,七国还未彻底统一的时候,就已事先被任命了锦州令,可见在离锋心中这位白衣州令的地位。
说是过气的州令其实并不准确,只是没人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难保将来王澜不会一步通天。
“世人皆知颜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众多儒生的靠山不假,但他从来不假公济私,给自己的门生谋官职,只会让他们凭实力自谋生路、自生自灭,不能利用的人脉怎能算人脉呢,而且王大人实在是妄自菲薄了,只要你我两家联手,将来何愁不会平步青云。”王枝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被提名兵部尚书的事情,一旦将这茬提出来,那就落了下乘。
王澜面上有所意动,看到他的变化,王枝槐心中也是暗喜,只听王澜轻声道:“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可本官实在不想牺牲女儿的幸福用来进行政治联姻。”
“非也,这怎能算政治联姻,怎能算牺牲幸福,王大人爱女心切众所周知,我剑州王家岂会苦了令爱。犬子王涂别听闻令爱的事迹之后早已心生仰慕之情,虽未得见,但已经是情愫暗生,而且我以王家名望担保,涂别若能娶了令爱,此生绝不会纳妾,不会让令爱受任何委屈。”王枝槐再次添柴加火,堵住这位州令提出的所有问题。
王澜心里暗骂一句扯淡,什么仰慕之情,什么情愫暗生,这一老一少真是脸都不带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