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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走不出去,
她从未走得出来过——
……
四年前的明天,也就是薄西家奶奶和妈妈下葬,而傅酒酒的前夫——薄西洲,他正新婚的那天。
在这过去的四年间,傅酒酒曾不止一次地想过那一天,要是那天她没有去,去那个喜堂,不甘心地去见证他们的婚礼,
那么这四年,她是不是就不会痛的那么厉害,
毕竟要不是那天她去了那个喜堂,她就不会失去她的孩子,没有了爱情,她至少留住了她的宝贝。
就是因为她去了,就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那么活生生地没了。
活生生和没了,这两个看似不能组合在一起的词,实则一旦组合在一起,深深一品,便是入髓的痛意。
那天,也是她孩子的忌日呢。
……
“哟,骨头真是硬啊,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这么倔着呢……”
“就这么想活呢……”
“可怎么办呢,老子偏偏不能让你活,不想让你活……”
“去……死吧……”
那天,傅酒酒永生也不会忘却。
浮生堂中,薄西洲正与他人拜天地,而她,她在外面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被铁棒狠狠的捶打,一次又一次,几乎将她骨头都捶碎,
又哪里没碎,据后面温念酒的所回忆,那天,他救下她之后,医生为她所检查伤,全身上下全是断骨。
正常成年人身体内一共有206块骨头存在,除却中耳内的听小骨,其他骨头部位可因其生长位置的不同划分,分为头骨,四肢骨,躯干骨三个部分,
其中,头骨是23块,四肢骨是126块,成左右对称分布,躯干骨51块,包括人体最为重要的脊柱和肋骨,
除却头骨,
那天的傅酒酒,她除却头骨没受伤外,其他骨头全部受伤,乃至听小骨,那些魔鬼,披着人皮却如同魔鬼在人间游荡般的畜生,
他们不是人,竟狠到将一个孕妇,傅酒酒,她的骨头一根根地敲碎,是,起先是毫无章法的打,等打够了,觉得没意思了,他们便是变太地挑着她的每根骨头,数着她的每根骨头下手,
从趾骨,指骨,腿骨,腕骨到肩胛,脊椎骨,一根一根,一节一节,用力的敲,狠心的研磨——
而若非是温念酒到的及时,若他那还算是及时的话,傅酒酒的头骨也不免于难,
那些人,他们本就也是要把她的头骨都给敲碎的。
从颅骨到颧骨到鼻骨到下颌骨——
让她面目全非,
痛,极痛,却又不会立刻死去,
这是他们顶级的折磨人的手法,从身体,从心理上,让人整个的崩溃,上辈子,傅酒酒就有所领略,刀疤李,只是她未曾想,这一世,一切竟然还会重来,而更在升级——
原以为重生一世是好的开端,竟不料,是更痛更黑暗的深渊么?
……
她被断骨,被剖腹,被折磨的几欲身心死去,神魂俱灭——
……
“行了,挑筋断骨这些事儿,等等也可以办,现在,先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帮我取出来吧……久了的话,你们这个玩法,我可怕,怕那小东西撑不住会直接死在她的肚子里面了,怎么可以呢——”
“那样可就不好玩了呢……”
“我要的是活的,那小东西可要先活着出来呢……”
“先让他活着的从他母亲的身体里面被取出来,让他有第一声啼哭,让他感受这个人间一瞬,然后……”
“砰!”
“再碎,再慢慢的,一点点断掉他的呼吸,掐去他的生命……”
“那多有趣,那样才有趣呢……”
啪嗒啪嗒,高跟鞋踩在雨水里,地面上所发出的,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然后……
伴随着的是一道女声,
如此的滂沱大雨,女人的嗓音融在里面却有种别样的温柔,尤其是她似乎是南方的人,声音里面有着那种南方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腔调,别提有多么好听,
可是——
她却是在说着些什么啊?
说着用怎么样的一种最为狠毒的方法去剥夺一条人命,还是一个新生儿的生命——
用着最温柔的调子说着最狠戾的话语,说得便是她,那样可怖,即便是刀疤李他们,这些日日夜夜在刀尖上舔血,杀人不眨眼,折磨其人来也毫不逊色的,此时,也免不了胆战心惊——
这女人,真是恐怖,惹谁,也绝对不要去惹这个女人,可……现在他们不是就在她的手下谋事——
只是,免不得害怕,有一天,这女人会将这样的手段用在他们的身上,可,这万万不是他们现在敢违背她的理由——
“是,是,大小姐——”
所有人害怕地吞咽着口水,听命办事……
他们要把傅酒酒给架起来,拿刀剖开她的肚子,取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滚……”
但谁料,他们还未有动作,女人红唇里面,又是这样一句。
“大,大小姐?”
所有人动作顿在那里,不知道女人是何意,怎么如此的喜怒无常,可,谁也不敢再多动一下,就怕多动一下,就命归黄泉——
“馨馨……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嘛,今天,替你妹妹剖腹,取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你的小侄子的活儿,就教给你怎么样?”
“你跟着他学了那么久的医术,现在,应该可以主刀了吧?”
“在怎么样,给你妹妹最低上海的情况下,取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让孩子是活着的,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对不对?”
“小姐,我当然可以,谢小姐让师傅给温馨那么长一段日子的教导,让我可以拿刀拿得更稳了,我想,我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期待。”
“嗯,那就好,那便去吧……”
女人听到傅温馨的话,似是非常满意的模样,点了点下巴。
而傅温馨,她起初并未走到人前来,是在接收到女人“温柔”的命令之后,方才往前走出来——
此时,她一身医生的白袍,犹如救赎的天使,朝着傅酒酒走过去,却,每一步,都其实是索命的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