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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安猛的坐起身,犹豫了几秒,穿上鞋往屋外跑。
江白拿着油灯,正从对面的屋子走出来,看见他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不是你?”赵平安愣了,他以为是江白出了什么事。
江白摇头,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江白沉吟一声道:“可能是隔壁吧。”
隔壁住的是王大娘,王大娘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老公早亡,她没有再嫁,一个人把独生子拉扯大,现在儿子在县城里开店,她不适应那边的生活,一个人住。
王大娘与人和善,性格爽朗,他们两家挨着,平时她看见赵平安和赵喜乐时,总会给点零嘴吃,江白斟酌了几秒钟,决定过去看。
在农村,夜里睡觉时候门是拴着的,所幸大娘家垒的墙不高,江白手一撑翻了过去,一边喊人一边往屋子里走。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江白忍不住惊呼出声:王大娘正在大堂的地上躺着,生死不知,想必她跌倒时候带翻了饭桌,发出刚刚的巨响,桌子上的煤油灯已经被摔得粉碎,火星子落到旁边的椅子上,烧了起来,现在火苗窜的足足有半米高。
江白深吸一口气,先把外套脱了,在水缸里浸满水,几下把火扑灭,又快步走到王大娘身边,粗略检查了一遍对方的身体,排除掉外伤。
赵平安也跟了过来,进屋的时候,被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他眯起眼睛,眨掉被熏出的眼泪,说:“王奶奶怎么了?”
江白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
赵平安问:“要不要先把人抱出去?外面空气流通一点。”
江白不敢,她不知道王大娘生了什么病导致晕倒,如果是心疾,那么移出屋子是正确的选择,但如果是突发脑淤血之类的病症,随意搬动反而会害了病人。
她想了想,去厨房拿了个碗,假装在水缸里取水,实际上悄悄取了一些灵泉里的灵液,喂给王大娘。
灵液稍微有治愈疾病的功能,但不是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顶多能让健康人喝下去强身健体,所以江白也有些忐忑。
所幸喂了两口,王大娘恢复了吞咽能力,一碗灵液喝完,她悠悠转醒了,捂着胸口呻|吟。
江白松口气,看来是排除了脑梗死的可能性,她赶忙王大娘,慢慢架着她往院子里走。
赵平安非常有眼力见,把家里的煤油灯拿了过来照明,王大娘闭着眼休息了一刻钟,这还缓过气来,环视四周,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因为江白对两个孩子非打即骂,她向来对这人是没有好脸色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人竟救了自己一命。想到这里,王大娘的脸色讪讪的。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叹口气说:“赵老大家的,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不仅我活不了,这个屋子都会被火烧成灰烬,我要谢谢你。”
“大娘,快别这么说,”江白摆摆手,“咱们住这么近,远亲不如近邻嘛,我这是应该做的。”
江白没有比在这一刻更明白帮别人就等于帮自己的道理,如果她今天没有过来看看,那火势蔓延起来,很可能烧到自己家。
王大娘没有回话,她捂着心口,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上满是冷汗,看来是又疼了。
江白担忧的看着她,直到她表情舒缓了,才问:“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很久的毛病了,”王大娘声音虚弱,“之前就经常心口疼,不过从没有今天这么严重过……”
江白沉吟了一会儿,说:“看你这房子也没办法再住人了,不然大娘,你先到我家凑合一晚吧。”
也没有别的选择,虽然江白来得及时,火势还没有蔓延开,只烧掉了一把椅子,桌子被火燎黑了而已,但是整间屋子满是浓烟。
他们在外面透气期间,门倒是大敞四开的,不过这种自建房本身就没什么窗子,空气流通不及时,这么一会儿的通风只是聊胜于无,赵平安刚刚进去看了看,还是呛得咳嗽,更别提住在里面了。
大娘还在危险期,这时候旁边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她儿子一家在县城,等到他们得知消息往回赶,怎么也要两天过后了,这段时间万一出什么意外,对方真的鞭长莫及。
王大娘紧紧握住江白的手,叹口气,没有拒绝:“那就谢谢了,赵老大家的。”
江白把老人扶起来,表面上笑着,心里犯嘀咕:谁是赵老大家的,听着就不顺耳。
她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说:“大娘,你就叫我江白就行了。”
王大娘就睡在了江白的屋子里,所幸这张床本来就是给她和赵毅准备的,如今赵毅不在家,再加个人也绰绰有余。
江白一宿都没睡踏实,怕旁白人再出什么意外,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不断飘远。
如今这么看来,灵液出乎意料的给力,对于一些急症有很好的缓解效果,虽然没有治愈王大娘的心疾,但是喝完人立刻就醒了。这么看来,用灵液做药膳的主意是大大可行的。
然而,江白提醒自己一定小心要把握对灵液的用量,她现在无权无势,手握空间和灵液两大金手指,犹如三岁小儿抱重金行走于闹市之中,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能想象,如果被权贵知道灵液的妙处,她恐怕会被人解剖研究,血肉被贪欲之人吃进肚子里。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碜,睡意全无。
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打鸣,她就坐起身,昨天炖的野鸡没有完全吃完,剩的不多,她加水,加了半碗灵液,又切了不少野菜进去,和面做疙瘩汤,想起昨天找到的野鸡蛋还在空间里,又拿出来,三个人一人一个。
王大娘的饭食是单独做的,她如今虚弱,吃不得太荤的食物,就把剩下的三个野鸡蛋全用来蒸鸡蛋羹,好吃又好消化。
鸡蛋羹里面加的水,当然是全用灵液做替代了。
等到天光大亮,屋子里的人全都闻到了香味,在睡梦中捂紧了咕咕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