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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那排长也是见钱眼开
刘达飙接着说道:“实践证明适当的分散活动是有益的,分散活动虽不具集体活动的三大优点,却独具以下优点:第一是,一个地点受袭击其它地方可前来支援。第二是,目标小便于隐蔽。即使一部分被敌人发现,损失也较小。第三是灵活机动,说打就打,说跑就跑,神出鬼没。
比如在三八年九月到三九年十二月的编村游击队就是联班为单位分散活动的,队员白天分散,夜间集中,无事分散,有事集中。我平时只带十几名战士,这样就充分发挥了我人民游击战争的长处。”
“说得好,说得透彻。”侯国英道。
“在迎乐养病时清闲,就老想这个问题,就是不知道对不对。”刘达飙道,心想这县长也和张恒业县长一样,做事风风火火的也很亲切。
“对对对!以后我们就是这个办法,这是毛主席的论持久战。我们是写不成书,可是已经事先领教了。”侯国英道。
原来的“太行子弟兵”成员,刘达飙大都认识,侯国英安排他亲自到一区、二区的各村找“太行子弟兵”的战士,一共动员回来四、五十人。
同时上级也帮助动员了一部分青年参加。在队伍行成一定的规模后,侯国英亲自为队伍命名为“壶关青年连”,连长刘达飙。
青年连当时的任务是:取消并打击维持会,打击死心塌地为鬼子服务的伪军。很快,一区、二区的工作重新开展起来。
青年连平时和区公所的武装(大约10至20人)一起工作,半数左右的战士有枪。当时多数队员的家还在敌占区。
刘达飙根据这一特点在一区和二区分别设了两条交通线,每条线上设有三至五名便衣侦员,分在交通要道和各大路口上,这样就形成了自已的情报网。
每次敌人刚一出来就能迅速知道敌人的动向和兵力情况,跟着就赶快通知各村的老百姓迅速藏好粮食,隐蔽到安全地带。部队则马上集中起来去打击小股敌人。
平时,部队在白天以班为单位分散活动,晚上全部集中到一起。形势太紧张时,为避免目标过大,在晚上也化整为零,分散到根据地各村去休息。
有的战士就在山沟里过夜,有的在偏辟处挖土洞藏身,有的则在村边沟里挖的有通道和多处出口的地洞,洞口白天用茅草堵住,敌人很难发现。
许多老百姓也知道同志们宿营的洞子在那里,但他们都为同志们保密,因此很安全。有一次,一个班活动到一个洞里休息,发现另一个班已经在洞内了,于是就在洞口用日本话诈唬了一阵。
洞内的战士听到日本话,以为是日本鬼子来了,于是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从另一个洞口跑到外面,然后迅速找来一部分队员把那个洞口包围,出来的竟是自己的同志。
青年连刚成立不久,就在一个雪夜配合八路军夜袭了日寇一个大队。当时八路军一个团去攻打行军途中宿在庄则上村约一个大队日本鬼子。一区委派刘达飙带几个游击队员为八路军带路。部队在深夜十二点出发,于后半夜二、三点到达目的地。
还是阴历二月末,天气还下着雪,地上白皑皑一片,出于队员们熟悉地形,几个游击队员和四个八路军战土在刘达飙的带领下去摸敌哨。
敌人在山上扎有一个排的军事哨,在村外路上的小庙处又放了几个复哨,他
们的任务就是摸复哨,为了便于隐蔽,每人都披一件羊皮筒子,爬到离敌人4至5米远时,正好赶上敌人换哨。带班的敌军官带了两个日本鬼子换下哨位上的那两个哨兵,又带着那下岗的那两个走了。
刘达飙他们只听见刚上的两个哨兵悄悄地说了一阵日本话,随后就到庙洞里去吸烟,刘达飙抓住时机,先上去卡住一个敌人的脖子,紧接着四个八路军战士一拥而上两个对一个,然后捂住敌人的嘴,又用带子套住敌人,背上就走。
与此同时,八路军急速进了村,敌人还没发觉,八路军就已经爬到树上,站到房上向敌人扔起了手L弹,接着就听枪声炮声大作,这次青年连的几个同志只是负责引路,没有带武器,只好隐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八路军打击鬼子。
战斗结束后,八路军领导感谢刘达飙的游击队,看他们手里都没有带枪,便赠送给一支驳壳枪,还说:“还是这个小玩意儿少呀,侦察带路还是离不了这小玩意儿啊。”
皖南事变后,西部壶关县鬼子频烦的扫荡和蚕食,南边常行国民党顽固派二十七军搞摩擦、进攻太南抗日根据地相对紧缩。斗争形势变的非常艰苦,敌人对我们采取封锁的政策,根据地各种物质缺乏,棉衣换不了,刷牙用的牙粉也买不到,特别是吃盐成了大问题。
在这样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根据地发动群众开始在盐碱地上熬小盐吃。没有牙粉用盐代替,没有棉花用羊毛代替。
当时烧柴的柴源也很难,所有的山林几乎都烧光了,为了战胜一切暂时困难,巩固、扩大抗日根据地的胜利,地委和专署向我们党政军民提出了自力更生,克服困难的号召,发动群众开展大生产运动。
太原四地委专暑建设科郝科长给周刚、栗旗书和李心良三个谈了到新城挖煤的任务。李心良负责矿井保卫工作,解决根据地驻军、部队机关团体以及群众烧燃困难等问题。
他们接受任务后,立即出发,一共去了五六个人,周刚担任经理,领导全面,李心良担任老博士(技术员),负责挖探等工作,栗旗书专管煤矿安全保卫工作并负责发展矿警工作。
新城煤矿就在游风约一带新城村一个河滩里,下边煤层很薄,新城镇东西南紧靠壶关县三区的石坡、双井、杜家岩一带,是和国民党顽固派争夺的重要地带,我们专署去新城挖煤,吃住都是靠群众自己给解决的。
四〇年后半年,县领导侯国英、吴树修、张树芝等就在双井居住,因为双井村地势特殊,四周都是高山,就像个“凹”字型,敌人一般不敢进村。
住在这里,首先烧煤就是个问题,所以,领导们每天挑着萝头要到界南边缘地区挑煤,当时就是常行国民党占领着的常行煤矿有煤,由界南的我党人员派群众将煤送到界北安全地带,再由县委县府的领导们担回双井。
侯县长个子小,每次担80斤,张树芝、周刚、栗旗书要担100斤。往返路程一天要达到50里。脚上起了泡就挑破用布条包好再去挑,不能歇懒了不去,那样反而不能再走路,一直运动,血泡慢慢就磨成老茧了。
有一天栗旗书忽然发现一个给他们运送煤炭的一个人像是哥哥栗旗尚,在当时的情况下,壶南特务遍地,都是老百姓打扮,壶南的同志跟壶北的同志即使见面认识也不能打招呼。
哥哥不是在黎城县吗,怎会来到壶南常行村呢?他不知道栗旗尚救戴一之(刘保顺)的事,也许是看错了?
再一次去挑煤的时候,栗旗书将自己重新扮装了一下,头上还裹了块手巾,他是想再一次仔细看看上次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哥哥栗旗尚,他还不想让他认出自己是栗旗书,这样对他来说稳妥些,毕竟他是跟县领导在一块的,若真是哥哥栗旗尚的话,他可是在国民党常行那面更需要谨慎。
栗旗书原来在黎城县是警局领导,黎城县第一次被日寇入侵后,他就随牺盟会领导离开了县城到了平顺东面游风约,后来便到了地委做起了保卫工作,这也是他的工作习惯。
侯国英问他怎么了,他说有点头疼,许是吃风了,裹块头巾好多了。
侯国英说:“既是这样就休息休息吧,还强撑着去干啥,又不少你那一趟。”
栗旗书说:“这点小事就请假休息,那我还有脸跟在领导们身后,人家在前线跟鬼子拼命的同志们是轻伤不下火线,我这算什哩。”
提起轻伤不下火线,侯国英就在一路上讲述他跟他的那些伙伴们是如何在三七年二月徒步到省城去找青年抗敌决死队的。
“那可不是只是冒点风寒的事,一路上连饥带渴,晚上受冻,什么苦都尝遍了,白天赶路一瘸一瘸的,脚底下的血泡生疼的要命,晚上春风毒似虎,刺骨的冷,顿顿还吃不上东西,在山上野地挖吃草根,都生病了,大家几乎病死在路上回不来家。”侯国英感慨地说。“要不是那个铁了心的干革命精神,是一定回不到省城的。”
大家的话匣子开了,也不再顾及什么了,栗旗书就讲述他们当年参加天门会的事,也是津津乐道地讲个不停。不知不觉就接满了煤挑子返了回来,不感到一点点劳累。
栗旗书却没有忘记证实一下到底有没有哥哥栗旗尚的事,结果白白谎称头疼裹了一路头巾,没有看到他上次看到的那个酷似栗旗尚的那个人。
他们到了黄花水村外时,忽然从对面山上冲下来一队扛枪的,说是常行保安营的,将他们围住,说要查良民证。
大井划界后,这里已经属于界北地区,界南的来查什么良民证?分明是来找茬的。栗旗书一下子警觉起来,不自觉地摸摸怀里的枪。
从山上下来的队伍至少有一个排,他们手里都有枪,显然斗不过他们。
大家都随侯国英放下挑子,谁也知道硬拼不行,只有见机行事。
“你们往哪挑煤?良民证?”一个过来问道。
周刚忙上前说道:“老总,我们是东井岭一带的,挑煤往东山卖,挣点脚力钱,买点过冬的棉衣穿。”说着从身上欲掏良民证。
哪有良民证?栗旗书明白周刚要干什么。
“喂,老总,我这里有。”栗旗书朝周刚过去,同时从身上掏出一把晋钞来在手里摆弄。
栗旗书知道周刚那样做是想“擒贼先擒王”,可是他明明白白看出来那个不是头,那个头他已经看准了,还在队里指手画脚。
查“良民证”的那个至少也是个排副,他见周刚手里拿着一叠“票子”过来,也不敢做主是该收不收,边扭头朝队里看。
队里的那个许是“排长”的不自觉地走出来,栗旗书急忙举着“票子”朝他过去道:“老总,查什么良民证,我们就把所有的挣头和本钱都孝敬您吧,放我们走就是。”
那排长也是见钱眼开,他凭借自己的一个排还在乎几个担脚夫,没想到这两个后身是“孤注一掷”,先给他这个头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