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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阳站住脚步，盯着对面那人，点头说道：“你没看错，他拿着的的确是火把。”
韩子佩皱眉：“水火不相容，水下怎么可以点火把的呢？这个……科学上解释不了，玄学上也解释不通啊！”
诚然如此。
不管是科学还是玄学，水火不相容，是一个无可置疑的定律。
对面熊熊燃烧的火把，让韩子佩怀疑自己的眼睛！
夏正阳说道：“也许对方跟我们一样，在辟水空间里吧？”
话一出口，夏正阳自己也觉得不对。
就算对方在辟水空间里，也不能点起火把的。因为辟水空间氧气有限，无法支撑火把燃烧。
韩子佩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要多大的辟水空间，才有足够的氧气，可以点起火把？”
夏正阳说道：“现在距离还远，等靠近了再看看！”
对方有没有辟水空间，现在还看不清楚，夏正阳也不敢断定来人是谁。
双方迎面行走，渐渐靠近。
缓步而来，也在打量着夏正阳二人。
那人是个很英俊的男子，年纪不到三十岁，穿着明朝制式的长衫，更显得仙风道骨。
夏正阳也看清楚了，来人的身边并没有辟水空间，但是他的衣服却也不沾水。
那支火把，就是在水里燃烧的！
双方距离十步左右。
对面的男子站住脚步，举着火把，抱拳说道：“请问二位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三更，在水下行走？”
隔着辟水空间，声音听起来嗡嗡的，而且很小。
夏正阳将辟水空间缩小，朗声说道：“我是茅山派的法师，听说这浮山峡一带有水怪作恶，杀伤人命，所以特来除妖。”
韩子佩也看着对方，问道：“阁下又是哪路神仙，为什么穿着过去的衣服？”
对方闻言大喜，拱手说道：“原来是茅山派的法师，为了那水怪孽龙而来，幸会幸会！我是吕道人的鬼童子，当年吕道人在此重创孽龙，将之囚禁，命我在这里看守。”
“你是吕道人的鬼童子？”夏正阳有些狐疑。
吕道人横跨明清两朝，活了一百多岁。眼前这家伙，是明朝的打扮，似乎也能自圆其说。
但是隔着辟水空间，夏正阳不能施展观气之术，却看不透来人的本相。
对方点头，说道：“小的是本地人，名叫秦三，当年淹死在这里，陈了水鬼。吕道人收我做了鬼童子，传我鬼修之术，让我在这里看押孽龙。”
夏正阳点点头，问道：“既然让你看押孽龙，怎么孽龙又出来作恶？”
秦三叹气，说道：“实在惭愧，这孽龙一直都很安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天前，它忽然冲破了我师父吕道人的禁制，再次兴风作浪。我是鬼魅之身，道行有限，不是孽龙的对手……”
夏正阳算了算，十几天前，的确有斗转星移的爆发经过这里。
看来吕道人留下的禁制，也是被斗转星移破坏了，所以孽龙才得以脱身。
水鬼秦三又笑道：“既然有茅山派的法师前来，那孽龙一定在劫难逃。小鬼都敢，请问法师高姓大名？”
夏正阳说道：“我叫夏正阳。”
水鬼秦三连连点头，又问道：“先前在水面上引动天雷的，想必就是法师了？”
夏正阳点头：“正是。”
秦三笑道：“法师有所不知，那个孽龙的老巢，深入浮山腹部，非常深邃。你在水面上引雷，对孽龙来说，无异于隔靴挠痒，隔山打牛。想收拾这条孽龙，还得深入它的老巢才可以。”
夏正阳笑道：“秦三哥所言甚是，不知道孽龙的老巢在什么地方，还请三个带路，我过去看一看。”
水鬼被叫做三哥，立刻面露喜色，笑道：“我看押孽龙不利，导致这畜生逃脱，实在是罪过。现在给法师带路，自然是应该的。两位，请跟我来。”
说罢，水鬼转身就走，举着火把带路。
韩子佩捏了捏夏正阳的手，低声说道：“当心有诈。”
夏正阳自然提防这个水鬼，也捏了捏韩子佩的手，以示回应。
水鬼一路向东，口中又说道：
“那孽龙已经在这里修行了三千多年，也算是神通广大。当年我师父吕道人说，这孽龙是可以得道飞升的，只是它摧毁了梁武帝的浮山堰，造成下游十几万人被淹死，所以被天道责罚，难以得道。师父又说，假如这孽龙愿意改过，潜心修行，以后还可以得道。我师父当年没有斩杀这畜生，也是希望它好好修炼。
可是谁知道，这畜生劣性不改，刚刚冲破禁制，便又为祸淮水。法师今日前来，可前往不要学我师父那样手下留情，一定要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夏正阳笑道：“你放心吧秦三哥，我们茅山弟子对付妖物，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秦三回头笑道：“如此甚好，杀了这条孽龙，我也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夏正阳也笑道：“如果我杀了孽龙，秦三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去哪里？”
秦三说道：“我想去找找我师父吕道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人间，有没有得道飞升？”
夏正阳说道：“自从雍正年间之后，世间就没有吕道人的消息，想必他已经得道成仙了吧。”
其实夏正阳知道，吕道人没有成仙。
从明清到现在，就没有得道成仙的！
有些道门中的记载，说某某人成仙了，那都是骗人的。
好比夏正阳的师父和金昊老道，活了一百多岁，也可以对外说他成仙了，抛下臭皮囊而去。
凡人成仙，无非是三条路：飞升、尸解、鬼修。
合不上这三个途径的，都不算成仙，活到一千岁也不算！
秦三叹气，说道：“如果我师父已经飞升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茫茫人世间，我还是一个孤魂野鬼。”
夏正阳笑道：“秦三哥如果不嫌弃，等我斩杀孽龙之后，你可以跟着我。”
秦三大喜过望，回头说道：“如果可以追随法师，那真的最好不过了。我虽然道行不高，但是一定为法师尽心尽力，做牛做马，绝不敢有二心！”
夏正阳再次点头，算是答应秦三了。
韩子佩还在思考火把的问题，实在忍不住，问道：“秦三哥，你的火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水里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