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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斓宁微笑，“我不做什么，就是晓得你有那些让人吃了上吐下泻的药。”
“小姐，这些不是你能碰，就我这粗人能碰。”
公玉斓宁眼里都是笑意，“我也没说要碰啊，这不，让你贡献一点，想要银子还是吃的都可以说，就当我赏你了。”
夏沅眼睛发亮，“真的，我想去吃烧鸡，好久没吃了。”
公玉斓宁点头答应，“可以。”
夏沅话不多说，跑回住处找良药，她拿来后，秋歌刚好把一碗冰凉又清澈的水端上，她还以为小姐要洗手，谁知道心急火燎的夏沅一把倒进白色的药粉，气得秋歌要打人，“你做什么？”
夏沅伸手指进去搅拌三圈，“在帮小姐出气。”说时把不干净的水端给小姐。
秋歌急得要把水抢过来，怕主子犯傻一口喝了。
然而公玉斓宁接过药水，将之放在小桌子，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串葡萄放进去，她拿着它滚来滚去，还吩咐秋歌去拿银针来，“将它戳一戳，每个都戳了。”
秋歌把银针拿来，听到小姐这般说，她想收走，“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别问了，待会就知道了。”夏沅直接抢过银针，飞快利索的戳着可怜的葡萄儿，每一个都招呼过一遍，她笑得贼邪恶，好像在鞭笞着可恨的仇人。
公玉斓宁无奈摇头，心想，我身边有这么两大活宝，何愁打不过小人？
忙完了这一切，外头传来了精灵可爱的二小姐的声音，她喊，“阿姐，阿姐，我回来了，还有我给你买了糖葫芦。”
秋歌听着都想冲过去把人推出去，糖葫芦，你丫的拿着泡毒的东西送给我主子吃，认真的吗？真当我们好欺负呢？
秋歌想撸袖冲上去干了，夏沅忙着阻止，让人稍安勿躁，不要上赶着坏事。
公玉斓宁靠在软榻里，怡然自得翻书，见到妹妹跑进来，即刻焕发出明亮温柔的笑容道，“音音回来了，当心点，这般莽莽撞撞，小心摔着了……”
她依旧一副很疼妹妹的样子。
公玉晓音越发欢喜了，脚步飞快跑起，一脸的邀功求赏，把红彤彤的糖葫芦递过去道，“给姐姐的，谢谢你帮忙拿书，那些书拿下来了吗？”
夏沅把握在手里的书呈上去，“二小姐，书给你拿下来了，大小姐为此还摔着了，差点头破血流，大夫说这几天要好好在兰陵院静养，你能别打扰她吗？”
夏沅把话先挑了，担心这能来事儿的主又上房揭瓦。
公玉晓音是个聪明人，听出了长姐侍女说的话，但不想当回事，姐姐身边的这个侍女胆大包天，也是见惯不怪了，终究只是个下人，她大字不俗，就是个只会打架不会讲理的人，这种人容易被高门贵女鄙视，姐姐若继续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到时免不了也要被小瞧，不过这是姐姐的事，她喜欢当圣人，做善事，美其名曰，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那就让她装着去呗。
公玉晓音想着，她递出的糖葫芦又近一分，恨不得直接塞进姐姐嘴里。
当然未真敢如此，眼下还不能这般明目张胆，事儿一点一点的办，夺权一步一步的来，如此便赔着笑脸，一副很对不起的样子道，“姐姐，都是音音不好，不该让你去拿书，是音音不懂事。”
公玉斓宁一如既往柔声道，“说的哪里话，我是你姐，心疼你，姊妹间如何说那些生分的话。”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又是这句话，公玉斓宁听着一阵反胃。
公玉晓音把糖葫芦塞在姐姐手上，让阿姐拿着，“很甜哦，姐姐尝一尝。”
公玉斓宁拿着红彤彤的糖葫芦道，“我牙疼，若然音音帮姐姐吃了，以往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给音音吃的。”
“不不不，这糖葫芦是给姐姐买的，我不能自己买了，又自己吃了，这样，我吃葡萄，姐姐吃糖葫芦。”说着伸出毒爪，拔走了那可爱又圆润的葡萄儿。
公玉斓宁微笑，“好，姐姐知道你喜欢吃葡萄，那多吃点，这是祖母早上才命人送过来的甜果儿。”
“是嘛？祖母对姐姐真好呢，有什么好吃的尽都给姐姐送来了。”这语气，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渗了多少醋进去。
公玉斓宁把手上的糖葫芦递给夏沅，再拿起整盆葡萄送到妹妹手上，“来，前些日祖母生气，责怪了你几句，可能还没气消，回头姐姐再去求求祖母，让老人家别生气了，这葡萄啊，新鲜，水甜，音音若喜欢，便拿去解解嘴……”
“可这是祖母送给姐姐……”
“那姐姐送给音音了。”公玉斓宁笑得特别温柔甜美，公玉晓音眼睛都亮了，心想，这个傻子，当真空具一副皮囊，最好骗。
公玉晓音不再推迟，她接过葡萄拿走了，临走前一步三回头叮嘱，“姐姐一定要吃糖葫芦哦，音音特意给你买的唷。”
“好，谢谢音音了。”公玉斓宁笑着目送妹妹离开，等人走远不见，她命令，“去，把东西拿去扔了。”
夏沅遵命。
——
那厢，公玉晓音拿走了葡萄，回到自个儿院子后，吃了一整串，因为痛恨，恨祖母偏心，恨老妖婆眼里只有长姐。
如此吃着葡萄好像在咬着痛恨的人，她吃光了所有果儿，之后肚子疼，疼得直奔出房间，赶着去解手。
……
秋歌扶着主子到院子里纳凉，夏天的黄昏来得晚，日头挂在西边，欲落不落，辗转了很久，红轮悬挂在地平线上，染着好大一圈彩霞。
公玉斓宁望着天边的云朵，黑夜慢慢渲染开来，她有些怕，还记着被关着的恐惧，她总时不时想起被困于暗无天日深处的遭遇。
那真是生不如死。
晚上睡下，公玉斓宁让别熄灯，她想看到光。
秋歌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看一看那光。”
“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住隔壁呢。”秋歌给多挂了两个驱蚊袋，莫名说起白天的事，“小姐，今个儿您这般做，若被发现了是要挨骂的，毕竟夫人很疼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