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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折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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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的是,清大外语系大一的课特别多,各种必修课、选修课排得满满当当,杨漾漾也不是那种胆子大到天天逃课给自己放假的,纵使她一颗心早就飞到随致那了,人还是得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

    就这么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让杨漾漾熬到了星期五。

    或许是随致提前交代过,她刚走出校门,远远就看到人字拖半倚在一辆白色大众车门上,穿了件亮瞎她眼睛的绿色衬衫,脚上还是踩着那双人字拖。

    “小朱哥!”

    绿灯一亮,杨漾漾飞快小跑过去。

    见到来的只有人字拖一人,她状若无意问:“我哥呢?”

    人字拖悠哉悠哉关上车门坐好,不忘拿了瓶矿泉水给杨漾漾,“随哥估计要晚上十点多才下高速。”

    想到还要等上好半天才能见到他,杨漾漾扁了扁嘴,整个人有点蔫蔫的。

    下了车,人字拖无意提起:“随哥上次买了些日用品应该是给你的,你上楼看看。”

    杨漾漾放了书包就往楼梯上跑,上回离开的时候她还满心幽怨,心里想着再也不会来这个伤心地,却未想到没隔多久,她居然再次回来了。

    她更想不到,自己不过才离开一阵子,二楼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堆积在墙角的木箱子不知道被搬到哪里去了,空出来一大块地方。杨漾漾这会才发现,原来边上还有一扇正对着马路的窗,玻璃是老式复古的菱角玻璃,被擦得干净明亮。

    夕阳还未收尽最后一丝光辉,透过方块玻璃折射进屋内,落下七彩斑斓的光点。

    窗台上摆了个空的饮料瓶,里边插了枝已经完全枯萎的粉色玫瑰,意外的是,乍眼一看,造型还挺有艺术感的。

    那扇掉漆的木门也被重新装饰了一番,贴上颜色粉嫩的墙纸,看着颇具少女心。

    杨漾漾看到时还愣了下,慢吞吞才拧开了房门。

    里边就更夸张了,主体是粉蓝色调,那张小床上原先充满性冷淡气息的深灰色床单被套都被换成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床头还放了两个心形的抱枕。

    海军蓝色的窗帘变成了更精致的雾霾蓝色薄纱,窗前书桌上摆了不少瓶瓶罐罐。

    杨漾漾拿起来一看,是些进口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牌子全是她曾无意和随致提到过的。

    她上回过来的时候,浴室里只有一块没有香味的肥皂,还是为了她,随致才临时在便利店拿了套洗浴用品。

    记得当时杨漾漾还抱怨过他买的不是自己喜欢的香味,洗起来也没有泡泡,用不惯。

    想到这,她自顾自弯了嘴角。

    床上铺着的被子似乎还残存着随致身上的气息,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柔又明亮,少女傻笑着在上边翻过来覆过去,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杨漾漾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直到恍惚间听到外边有人走动的声响,她才迷迷糊糊掀开了惺忪的睡眼。

    屋里没开灯,窗外也是黑漆漆的,杨漾漾揉了揉眼睛,看见门缝里透出来一丝亮光。

    她的睡姿一向不雅,同一个姿势睡久了脖子有点疼,摁了摁后脖颈上酸疼的那块肌肉,杨漾漾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

    轻轻拉开门,悬在头顶的白炽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好的,杨漾漾眸子眯了眯,才适应这刺眼的光线。

    定眼看去,沙发上坐着个她最熟悉的身影。

    男人头发凌乱,阖着单薄眼皮,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双腿大喇喇敞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在他黑色外套的袖口处沾了些灰,拉链没有完全拉上,露出里边的白色T恤。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洗澡换上干净衣服。

    杨漾漾的视线转移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看见一罐刚被打开的啤酒。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未见随致喝醉过。

    也不知道,他喝醉了会是什么样?

    是跟她一样发酒疯嘴里念念叨叨,还是醉了就直接睡死过去?

    杨漾漾越想越是好奇,想灌醉随致的念头愈加蠢蠢欲动。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男人心有所感,倏地掀开眼皮,黑亮有力的视线直直射向她。

    完全来不及躲开,杨漾漾就这么撞进他的眼里。

    眼神相对的瞬间,男人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嘴角弧度轻斜,透着种说不清的痞。

    也不知怎的,杨漾漾的心跳骤然便慢了半拍。

    “……嗨?”

    她缓慢扬了扬手,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是什么糟糕的开场白,也太蠢了吧……

    小姑娘表情呆滞,僵硬地挥着手的动作,看着有点像小卖部收银台上放着的那只招财猫。

    随致神情怔了下,单手支着下颌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杨漾漾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她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气呼呼伸腿踹了他一脚。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笑、笑什么!”

    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再嗲声嗲气黏着他喊“哥哥”也就算了,还总是动不动就要对他拳脚伺候。

    随致若有所思,终于敛了笑,侧身去制住小姑娘正作乱的双腿。

    她肤色本就极白,在灯下更是格外的晃人眼,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那般光滑细嫩。

    随致抓着她的一节脚腕,只觉得指腹下一片滑腻,好似没有骨头一般。

    脚腕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无论杨漾漾怎么用力都脱不开来,她又急又气,扭着身体更加拼命想挣开,嘴上还不忘骂骂咧咧。

    “臭随致,你放手!”

    “松开,你松开!”

    “我一定要跟阿姨说你欺负我,你讨厌死了!”

    ……

    虽然时值深秋,但因清源市常年都是高温天气,这会杨漾漾身上就只穿了件单薄宽松的长款T恤。

    她习惯了把它当成睡裙来穿,下身则不着一缕。

    两人这么一闹腾,小姑娘倒在沙发上,长发披散着,乌黑柔顺落在圆润肩头,笔直修长的腿毫无遮挡。

    因她胡搅蛮缠的动作,T恤更有不停往上翻的趋势。

    这一幕落入男人眼底,令他眸色越加暗沉,气血翻涌。偏偏那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还浑然不觉危险将至,嘴上软绵绵骂着“坏蛋”,语调嗲得不像骂人,倒像小猫儿撒娇似的。

    喉咙发干,随致艰难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哑声问:“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他刚松开手,重获自由的小姑娘马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伸出手就往他身上招呼。

    在寝室时,几个女生向来都是这么打闹的。杨漾漾这会也没多想,双手从男人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的背上。

    “……松、开。”

    身下的人咬牙切齿般,嗓音哑得厉害。

    “不放不放!”

    随致的外套都被杨漾漾扯到肩头,或许是这些日子晒多了太阳,男人手臂肌肉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

    短袖遮不到的那部分被晒成了小麦色,更衬得肩头那一片肌肤白似冷玉,透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叛逆的心思一上来,杨漾漾低下头对着男人的肩头啃了上去,她没舍得真用力,只是用牙齿轻轻碰了他一下罢了。

    可不知为何,随致却闷哼了声,直接就上手把她从自己后背上扯了下来。

    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杨漾漾扁了扁嘴,试图为自己逃脱罪责:“坏蛋,谁让你笑我,我才不是无缘无故咬你——”

    话还未说完,男人突然翻过身来,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把杨漾漾压在自己身下。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不到的距离。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抽干,杨漾漾缓慢眨了下眼,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很是困难。

    暖黄色灯光兜头而下,男人懒洋洋地撩起细长眼皮,乌黑眼珠骤然变得浑浊,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清的情绪。

    他定定看着她,喉结上下一滚,慢悠悠吐出一句:“……到底是谁更坏,嗯?”

    最后一个单音节被男人拖得极为绵长缱绻,沙哑而沉,落在耳畔像在调情一般。

    小姑娘卷翘长睫颤巍巍,眼尾氤氲着一抹薄红,嘴唇不自觉微张,眸光落在他上下起伏的喉结上。

    她舌头都在打结,语气不太确定:“你、你吧……”

    随致气得一乐,没忍住伸手抚上她的眼皮,在粗砺手掌下,少女雪白细嫩的肌肤迅速泛起一片桃粉色。

    男人瘦长的手指在她巴掌大的脸庞上缓慢游走,一阵电流从她眼下一路蔓延至耳廓。

    最后,他略带惩戒意味微微用力拧了一下小姑娘肉乎乎的耳垂。

    “……还没对你怎么着,就说哥哥坏。”

    他顿了下,狭长凤眼掺了丝丝邪气,唇角微掀,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就怕我真坏起来,崽崽受不了。”

    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杨漾漾只是觉得,随致此刻的眼神看得她很是心慌意乱,无处可躲。

    心脏砰砰跳动得很快,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好在他很快就退了开,起身朝她伸出手——

    “起来。”

    杨漾漾楞楞的:“干、干什么?”

    随致嘴角一勾,“不是吵着要我教你打桌球?”

    “对哦……”杨漾漾慢吞吞把手放到他的掌心,腹诽了一句,她也就是随口提了一下,怎么他还当真了?

    *

    男人走到球杆架子边上,拿起球杆,迈着笔直长腿朝她走了来。

    大概是嫌热,他将外套脱了下来,随意搁在一旁。

    上身仅剩一件偏紧的白色T恤,勾勒出男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杨漾漾冷不丁想起上回不小心撞见他正换衣服的一幕,小脸“腾”一下浮起红潮。

    “愣着干嘛?”

    他低眼笑着,单手撑着球杆,另一手像召唤小宠物一般冲她晃了两下。

    杨漾漾用力揉了揉脸,试图让脸上温度降下去,却发现做了无用功,两颊还是烫得厉害。

    刚慢吞吞挪到随致身旁,就被他揪住衣领像提着只小猫咪一样扯到他身前。

    “手,拿着。”

    头顶传来他嘶哑低沉的声线,杨漾漾回过神来,缓慢伸出右手。

    刚握住球杆的一瞬,身后的他俯身压了下来,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覆了上来,不紧不慢教导着:“这样握住。”

    在外奔波了一天,他身上无法避免出了点汗,却并不难闻。

    那独属于他的清冽气味混合着雄性荷尔蒙气息充斥在杨漾漾的鼻腔间,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将她完全包裹住。

    而后背上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胸膛有力的心跳节奏,一下一下,让她身体止不住颤抖,差一点握不住球杆。

    手心很快出了一层汗,温热黏腻,杨漾漾不得不将手握得更紧。

    随致侧眼便看到小姑娘脸色凝重,细细的柳叶眉蹙在一起,贝齿紧咬着嫣红嘴唇。

    他笑:“放松点,别夹得那么紧。”

    说完,男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耳根隐红。

    好在小姑娘正在放空,并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随致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走到桌台另一侧,将彩色台球摆成菱形。

    他很快再次走了回来,手上握着另一支球杆,俯下身,紧绷的下颌贴着球杆,侧头看了杨漾漾一眼。

    小姑娘正好也歪过头来,清凌凌的眸子专注盯着他。

    随致无声勾动唇角,眼里掠过极浅的笑意。

    而后,他缓慢地将视线瞄准在一颗白色的球上,一动不动。

    从杨漾漾这个角度看去,男人鼻梁挺直,隆起的弧度十分优越。

    鸦黑长睫敛住凛冽眸光,头顶落下的橘色光线将他刀削斧凿的侧脸轮廓渲染得柔和了些,不像往日那么桀骜嚣张。

    她的视线逐渐下移,停留在那嫣红微薄的嘴唇上。

    上一回差一点就亲到了,这会想想仍然觉得有些可惜……

    杨漾漾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耳边听到一声轻响,再看向桌台时,那颗球已经滚了一圈,而后稳稳入袋。

    “好厉害!”

    虽然她不懂规则,刚才也没来得及看清随致的动作,但此刻杨漾漾就是莫名觉得他是天下第一棒的。

    小姑娘放下球杆,动作非常夸张地鼓起掌来,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了对他的崇拜。而这对于男人来说,已经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奖赏。

    随致嗤了声,表情仍是淡淡的。

    把球杆放到一旁,他突然慢悠悠问了一句:“是哥哥厉害,还是那臭小子厉害?”

    “嗯?”

    杨漾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楞了几秒后,才想起来他嘴里的臭小子是哪位。

    她觉得随致最近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无缘无故总要跟许南凌一较高下。

    明明两个人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见小姑娘一直不说话,随致心里头突然就没底了。

    该不会在她心里,他这个哥哥完全比不过一个认识才个把月的男同学吧?

    想到这,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一句话也没说,他拿上外套转身就下楼了。

    “喂!”

    杨漾漾懵了,抱着球杆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怎么随致跟吃了火药似的。

    明明说好要教她打桌球的,结果才教到一半,这人又跑不见了。

    杨漾漾扁了扁嘴:“臭随致。”

    这会她觉得林甜还真是说对了,男人多少都有点病。

    *

    杨漾漾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幼稚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美梦中,猝不及防就被一双大手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外边天还没亮,黑漆漆的,估摸着也才五点钟不到。

    “干嘛呀?”

    小姑娘半梦半醒,嘴上哼哼唧唧的:“天还没亮呢,为什么要这么早叫我起来……”

    屋里没开灯,看不太清楚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晦暗冷淡的嗓音——

    “走,陪哥哥打球去。”

    随致特意把很久没穿过的球服从箱底翻了出来,小姑娘之前说自己那小男友打篮球可厉害了,听得他一阵不爽。

    今天,他非要让她好好看看,什么才叫三分球。

    杨漾漾不知男人心中所想,她打了个呵欠,用力揉了揉眼皮,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睁开眼,完全是跟在男人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的。

    走了一会才看见一片废弃球场,杨漾漾随意找了个空地坐下,眼皮又沉又重,视线一片朦胧。

    她双手托着腮,没一会就又眯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人许久未碰过篮球,但当拿起球的一瞬,手感很快就回来了,运球上篮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惜的是,在篮球稳稳砸落球框的一瞬,随致转过头来,却发现边上坐着的小姑娘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显然已经在梦周公。

    “……”

    随致舔了舔后齿槽,心头涌上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小姑娘上回还压着他亲,怎么才没两天时间,她就被其他臭小子迷得五迷三道了?

    男人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好歹上学那会,他也算得上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抽屉里收到的情书厚厚一叠。

    怎么这会让她看着自己,都能看到睡着?

    难道真像小姑娘说的那样,他老了?

    纵使心里头不爽,随致最后还是不得不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将睡着了的小祖宗背到自己后背上。

    他这辈子还没背过哪个姑娘,说起来,杨漾漾可是第一个。

    小姑娘身上很软,隔着单薄布料,随致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骨骼的存在。

    尤其是胸前起伏的软肉,贴在他后背上隆起的形状格外明显,让他很难忽视。

    想到昨晚打闹时无意瞧见的那风光,随致喉头一紧,逼着自己赶快转移注意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轻,仿佛在他背上放的是团棉花,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回去还是得多给小姑娘买些吃的,这么瘦,他都怕来阵台风就把她吹跑了。

    想起杨漾漾上回委屈巴巴地抱怨,他嫌弃她是麻烦,随致唇角不自觉挂起很轻的弧度。

    可不是嘛。

    她就是个小麻烦精,不知不觉就住到了他的心尖上。哪怕他出门在外,心里头也总惦记着。

    是麻烦,也是甜蜜的负担。

    随致说不清楚对杨漾漾的感情到底是在哪一刻开始变质的,也许是在她突然扑上来亲他的那一晚,也许是在更久以前。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姑娘蹲在地上,身高还没到他胸口,就那么小小一只,表情也是茫然懵懂的。

    那会,他心想这小孩可真蠢,哪曾想过有一天,这么个小姑娘会频繁跑到他的梦里头,在他身上扭来扭去,长腿丈量着他的腰,害得他醒来时懊恼又自责。

    每回随致都会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明明一开始是以“哥哥”的名义在照顾人家的,怎么照顾着照顾着,就想把“妹妹”照顾到自己床上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后背上的小姑娘不知说了句什么梦话,含糊不清的,柔软嘴唇无意间擦过他的后颈。

    随致身体一僵,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偏她毫无察觉,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哥哥,讨厌……”

    软绵绵的语调能让他酥到骨子里,全身上下除了某一处,其他都变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小姑娘对人没有半点戒备心。明明他再三警告过她,自己是个男人,可她却从没放在心上,总是对他又搂又抱,每回都蹭得他腹下暗火升起。

    亏他还算有点定力,要换成其他男人,只怕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只是此刻他还不能确定小姑娘对他,究竟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依赖,还是其他感情。

    想到这,随致侧过头,轻声问着后背上的小懒猫:“崽崽,想不想哥哥一辈子给你撑腰?”

    杨漾漾还在睡梦中,自然不会给予随致回应。

    男人苦笑一声,决定不再自我矛盾纠结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再强撑着?

    既然喜欢,抢过来就是。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你不想也没用,是你先招惹我的,亲了哥哥,就得对哥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