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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们都立了大功,跟咱家去见皇上。是真货,一个都跑不了!是假货,也一个都跑不了!”说完,将拂尘搭在左肩,转身向太庙走去。
领鼓的那位东厂太监,回头看了眼谢小石,将箱子塞到他手上,颠着颠着跟在王振的后面。
谢小石捧着箱子,像是烧炭,马上将箱子交到玉空道长手里,弯腰躬身,小跑着跟在后面。
玉空道长双手捧着箱子,摇了摇头,道声:“无量尊!”昂首挺胸,大踏步的走着,道袍飘起,颇有仙风道骨之范。
东厂太监偷偷回头看眼玉空道长,暗自点头,挑起大指道:“罢了!这形象,见了陛下,怎么也能蒙阵子。”“呜!”他自知失言,捂着嘴,低着头,加快向前走去。
拿着唢呐的东厂太监,“嘀嘀答答”地吹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众人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太庙距宫城南门半箭地远,占地两三个足球场大小,周围围了圈两个人高的围墙,青石砖垒成。
围墙外,站着圈明兵、锦衣卫,手持长枪,腰佩钢刀,面朝外笔直而立,排了数排,将太庙围的水泄不通。在太庙的正门,分两队站着明兵,从门口向外排开有半箭地远。
明兵面对面而站,相距两辆马车,手持长枪,身上盔甲亮白如银。
王振带着众人,从门前甬道前进,走到太庙门口,回身道:“你们先在这候着,咱家去见圣上。”说完,迈步走上太庙门前的大理石台阶,进了太庙。
除他之外,还有几名东厂太监跟了进去,其它的东厂侍卫和太监还有谢小石等人,站在门前两辆马车远的距离外等候。
太庙门大开着,有两层楼高,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而入,里面隐隐约约也站着对明兵。太庙门前种了两棵柏树,分左右而立,两人合抱粗细,石栏围起。
约过了小半盏茶工夫,王振重有出现在门口,扬着头,扯着公鸭嗓子道:“圣上有旨,传谢小石觐见!”
谢小石冲太庙门叩了个头道:“小臣领旨。”说完,站起身来,向内走去。
玉空道长见状,手捧箱子要跟着进去,两名东厂太监伸手拦住他道:“道长且慢,圣上只传谢大人,您老先候着。”
玉空道长咂巴了下舌头,退后两步。
费恩跺了下脚,上前道:“我们是献鼓的,如何不能见!”
两名东厂太监立起眉毛,道:“太庙门外,不得喧哗!违令者斩!”
上官云上前按住费恩的肩膀道:“费长老稍安勿躁,皇家规矩大,我们先候着。”费恩咬了咬牙,退后两步,额头青筋直跳,但也只得低下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谢小石跟在王振后面,进了太庙大门。
里面是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白色大理石砖铺地,周围种了圈柏树,水桶粗细。
正面有幢三四层楼高的大厅,红砖绿瓦,顶部有个宝葫芦状的金色顶子。大厅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门口立着四根脸盆粗细的石柱,涂上红色,顶着大厅向外延伸的房梁。
大厅的门敞开着,可容四两马车并排而入,里面亮如白昼。大厅外的台阶下,正对门口,有个铜鼎,有人的个头高,半辆轿车长,鼎内冒出袅袅白烟。
鼎旁站着位身着金色滚龙袍、头戴冲天冠的青年,剑眉星目,正是皇帝。
他身后站着好几排官员,从大厅口直排到太庙门口,乌压压成片。京师大小文武官员,几乎全来了,穿着崭新明亮的官服,躬身站在皇帝身后。
左右两边各站着队明兵,手持长枪,笔直而立,目光炯炯有神。
王振走到皇帝身边,弯腰躬身道:“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到了。”
谢小石在距皇帝十步远的地方,跪下来,“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道:“小臣叩见皇上!”
皇帝摆了下手,道:“免礼,平身!谢小石,朕问你,‘战魂鼓’可曾找到?”
谢小石站起身,双手下垂,低着头,屏住呼吸道:“回圣上,这真是圣上洪福!小臣出去没几天,便有人找上门来,说是情愿献鼓,助我大明马到成功!”
众文武百官听了,无不眉飞色舞,挑起大指,连连点头道:“好啊!真是天助大明!”
皇帝眼睛也亮了起来,道:“哦?竟有这等好事?献鼓者何人?”
谢小石道:“启奏圣上,献鼓者自称‘飘影’,他们的代表,正在太庙门外候着。”
众文武百官又挑起大指点头道:“‘飘影’,好名字!寓意来无影,去无踪。好好!正是这个意思!”他们红光满面。
皇帝满面红光,连连点头道:“好!宣献鼓者入见!”
话音未落,从文武百官的队伍中,走出位身着从六品官服的青年,年约二十四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正是柳随风,他冲上拱手道:“陛下且慢!”
众人大吃了惊,看着他目瞪口呆。
皇帝也不知所措,四下看看,抬起手道:“柳爱卿何话可讲?”
柳随风斜眼瞥了下谢小石,冷笑道:“陛下,你上当了!谢大人口中的所谓‘飘影’,实乃魔教!与去年造成京师血案的孔雀魔教,实属同路人!陛下万万不可接见他们!”
此话出口,全场震动,众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声如鼎沸,他们齐扭头看向谢小石,眼睛瞪得溜圆。
英王朱祁钰剑眉倒竖,咬牙切齿,走出队伍,指着谢小石道:“谢大人,你把这样的人推荐给陛下,是何居心?”
现场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人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出。
皇帝倒吸口气,倒退半步,看向谢小石,柳随风嘴角挂出丝冷笑。
谢小石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扑通”声跪倒在地,连声道:“陛下!小臣无知!不知道这个叫‘飘影’的是不是所谓魔教,小臣只知,它与去年血洗京师的孔雀教在江湖上齐名,但他们是不同的门派,不是一家人!”
众人看着他,眉头拧成疙瘩。
王振上前步,弯腰拱手道:“陛下勿忧,他们只是两个齐名的帮派而已,好比曹孟德煮酒论英雄,一个是他,另一个乃皇汉刘皇叔,两人齐名。但曹孟德是大奸雄,刘皇叔乃汉室正统,不是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