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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提司腰牌,看守中分出一人打开牢门带着范熟走了进来。
走到地牢的,范熟就看上了前方的一个监牢,水中石台上建着,只有一条路通向牢房。向看守要了钥匙,范熟让看守退下。
打开牢门将司理理放在地上,范熟就听到了脚步声。
回身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看着范熟,“司理理身为北齐暗探,却与城卫勾结。那城卫的参将已经有人去捉拿,既然是你抓获的人,就有你来主审吧。”
“我?”范熟额头上出现了很多问号,这是什么鬼,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
“司理理就交给你了,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监查院都会支持你到底的。”说完那中年人就直接转身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监查院如此看重你?”
“怎么,不装睡了。”范熟想不通就不去想他,直接看向身后终于开口的司理理。说着范熟锁上了牢房大门,转身蹲了下来。
“幕后指使是谁,我大概也知道了,不外乎是太子或者二皇子,我想知道的是和你接触的人是谁。”若还是那人,范熟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大义灭了未来的亲,还是放他一马的好。
“你放我出城,我给你名字。”司理理盯着范熟一字一句的说道。
“放你是不可能,最多保你性命。”
“长年囚禁,不如一死。”司理理转开视线,仿佛真有这样的决心。
“不说?”
“不说,公子有何招式,尽管施展便是。”司理理毫不避让的看向范熟,这个无情的男人。
范熟和司理理对视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背向司理理,打量起了监牢内的景色,直达房顶的天窗,让着地牢中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身边水汽的潮湿少了些。
“你我毕竟有着同床之谊,我不准备对你用刑。”
司理理明显不信,笑了一下,“公子心软了?”
范熟低下身,头部前倾,“你知道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么?”
说着范熟也不等司理理回答,自顾自的继续开口,“不是死亡,不是绝望。毕竟绝望了,还有什么好可怕的,死亡也仅仅是个结果。
人世间最可怕的是,希望。
只要你有着希望,那别人让你做什么,对你做什么,你都能忍受下去。
你现在不说,就是有着希望。”
范熟说完看向司理理,司理理只是对他笑着,范熟也对她笑了笑,“用刑我是不会的,所以我会用最简单的方法,在这地牢最深处,让人挖一个足够小的暗室,能放下你就好。
这地方一定是无人去的地方,关上牢门,里面不能有一丝光亮。
第一次我问你,你不说,关进去一天。
第二次我问你,你不说,就关进去两天。
第三次我问你,你不说,就关进去四天。
以此类推,也不知道你能撑几次。”
“听起来,也不怎么可怕。”司理理这是没有听说过小黑屋的名声,没见过什么世面。
“狭小黑暗的空间,没有光亮,也不会有什么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时间对你来说会失去意义,你觉得第一次放你出来的时候,对你来说是过了几天。这样的话,你可以坚持多久。”范熟自己上一世见识过这样的事情,也就是一个小时,对范熟来说却是一个世纪。
只是描述,司理理的呼吸就粗重了几分,“我可以死!至少我可以自尽。”
范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直接将腰间的匕首丢在司理理的衣服上,“请。”
“我若死了,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司理理看向匕首却没有拿起。
“你觉得我真的在意么。”范熟轻轻笑了笑,不知道的话,倒是省得做选择了,不是么。
司理理看着地上的匕首,手伸过去抓住,再慢慢地挪向自己修长的脖子,不自觉的带上几分颤抖。
范熟看了一会儿,司理理也没有下定决心滑下去,又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丢了下去,“看来你是舍不得自己的身躯,可以。这瓶里面的毒药,服下去直接毙命,没有疼痛,没有感觉,这方面你要相信我,毕竟我是费介的学生,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司理理听到范熟的声音的时候已经吓得将匕首丢在地上,听完范熟的话,颤抖的将小瓶拿起,颤抖的打开瓶塞,到了几粒在自己的手上。
“吃啊!你犹豫什么,你不是想死么,死啊。”范熟蹲下来听着司理理的喘息声。
“你不敢死的,要是想死的话,来监查院这么长的一段路,都已经够你投胎了。你还是太年轻了,总有一天你才会明白我说的,希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说这段的话的时候范熟压低了声音,若是上辈子对待年轻人,范熟绝对不敢这么做。
司理理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手中的药丸掉在衣衫上,眼角的泪珠滑落令人怜惜的面颊,绝望的向着范熟咆哮出声,“范熟,你就是一个恶魔!”
“谢谢夸奖,说出那人的名字,我保你性命,又或者在九幽之下度过余生,二选一。”范熟将自己的匕首收了回来。
“我告诉你名字,你如何辨认真假?”司理理这时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受折磨。
“我自有判断。”
“好,我告诉你名字,你就把我送去刑部,别让我遭受酷刑,更别让人欺辱我。”
“好。”范熟将身体前倾,耳朵放在司理理的嘴旁边。
“你就不怕我咬下去么?”
“你敢么。”范熟停在那里,丢个零件而已,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又不是没丢过,那嘴里的牙齿刚掉了没多久不也就恢复原状。
司理理止住了啜泣,在范熟的耳边说了一个范熟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名字。
范熟在牢房内踱了一会儿的步,也没有下定决心,“刚才那个名字跟任何人都不要说。”
“要是有人问起,你跟我谈了什么,我该如何回答?”司理理放弃了抵抗,自然是要与范熟口径一致。
“随便说些和你关系不好的人,京都的暗探肯定不止你一个,这就是今天问出的内容。”
“你隐藏一切是要保那个人。”
听着司理理的话,范熟停下来,“不,只是不知道该到底怎么处理他。”
说完,范熟将司理理衣衫上的药丸捡起来,往自己的嘴里一丢,含在齿间,在司理理不敢反抗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度到了她的嘴中。
“这是疗伤的药丸。”说完范熟起身拿着司理理公出的几个名字走出了地牢,当然不忘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