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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枪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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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用拇指指甲小心地将那张牌掀起,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十字门,牌面是一张尊万万贯。一副牌里的十字牌在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图案,而天魁星是十字门里最大的牌面,之后才是千万、百万、九十、八十。

    这些牌的年代相当久远了。马鸣已经见过用令公鬼的头像或者类似的图案当尊万万贯的牌,那种牌的背景就是飘扬的真龙应化天尊之旗。令公鬼—晋城的统治者。

    即使是现在,马鸣听到这种说法时也得竭力克制自己大笑的冲动。令公鬼是名放羊的,一个不错的家伙,一个好玩伴,只要他不那么严肃,没有那么多责任。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太乙雷声应化天尊,马鸣知道,这只是意味着令公鬼成为一个装腔作势的傻瓜,纯熙夫人可以随时把手放在他身上,等着观看令公鬼下一步会做什么。也许谢铁嘴会跟他一起走,或者是子恒。

    只是,谢铁嘴自从住进晋城之壁后,似乎就不想再离开了,而除非小丹勾勾手指,否则子恒哪儿也不会去。至少,马鸣已经准备好了单独上路,如果有必要的话。

    不过现在马鸣更关心的是桌子正中央的那堆银子,还有那些贵族少爷们面前的金瓜子。如果他拿到第五张十字门,就没有人能赢他了。不过他也许并不真的需要那张牌。恍惚之间,他能感觉到好运在轻敲他的神经。

    当然,不是玩骰子时那种麻痒的感觉,但马鸣已经能确定,没有人能赢过他的四张十字牌。这些有钱人彻夜豪赌,足以买下十座庄子的钱在牌桌上眨眼间就转手了。

    但马处谦只是盯着手里的牌,并没有继续下注。荆饮飞猛吸着他的烟锅,将面前的钱币一一叠放好,彷佛是准备将它们塞进口袋。唐疾风在胡子后面堆起了怒容。江胖子皱起眉,看着他的指甲。只有曲公子醉醺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朝桌边的众人嘻笑,也许已经忘记他说过些什么。平时提到厌火族人的时候,他们还会努力装出些和善的神色,但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

    马鸣飞快地在脑子里搜寻着方法,好阻止他们的金子从他的牌上溜走。只是瞥了他们的表情一眼,马鸣就可以确定,光改变一下话题并不能解除他们的忧虑。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如果他让他们因为自己的笑话而发笑……让他们笑话我也值得吗?咬着嘴,他决定再想一个方法。

    荆饮飞用两只手各拿起一叠金瓜子,将它们塞进口袋。

    “我也许应该去试试那些讨海人女人。”马鸣急忙说道,他将烟锅从嘴里拿下来,比了个手势,“你在追鄢陵姑娘的时候,总会发生古怪的事情,非常古怪的事情。比如那个被她们称作枪之吻的游戏。”

    果然,这些话立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但荆饮飞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铜钱,马处谦也依旧没下注。

    曲长风发出一阵酒醉后的狂笑:“我猜应该是用铁棍亲你的肋骨吧!你知道,枪姬众只有兵器,她们会把枪尖刺进你的肋骨缝里。然后把你戳一个大窟窿!”没有人笑,但他们都在听。

    “不完全对。”马鸣装出笑容。饶了我吧,我已经说了这么多,把剩下的说出来也没什么。“鬼玄元说,如果我觉得和那些玩枪的女人在一起,就应该问问她们如何玩长枪之吻。他说这是了解她们最好的办法。”那时,马鸣觉得这就像是在家乡的接吻游戏,比如吻雏菊。他从没想过鄢陵的部族首领会是一个爱恶作剧的人。不过,下次他会机警些了。

    他又让自己的笑容灿烂一些。“于是,我去找鬼断怨和……”唐疾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些人只知道一个宵辰人的名字—鬼玄元,他们也不想知道更多。马鸣略过名字,继续说道,“……那时我就像是个不会说话的傻瓜,我要她们展示一下什么是枪之吻。”他当时应该从她们开心的笑容里猜到些什么的,那种样子就像是一群被邀请和老鼠跳舞的猫。“还没等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已经有一堆枪尖像领子般把我的脖子团团围住。如果我打个喷嚏,我的脖子一定会马上被刺破许多洞。”

    桌子周围的人们爆出一阵哄笑,还有唐疾风喘息不止的笑声和曲长风的酒后狂嗜。

    马鸣没有再说话,他几乎又感觉到了那些枪尖,彷佛如果他动一下手指,它们就会刺进他的喉咙。

    鬼断怨一直在笑,她告诉马鸣,她从没听过会有汉子主动要求玩枪之吻的。

    马处谦捋着自己的胡子,对还在犹豫的马鸣说:“你不能话只说一半,继续说啊!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打赌是两天前的晚上。那天你没来,没人知道你去哪里。”

    “我那晚正在和谢铁嘴下棋,”马鸣急忙说,“那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他很高兴自己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段谎话,“她们每个人都吻了我。就是这样。如果吻我的人认为那是一个美好的吻,她们就枪拿开一点。如果不是,她们就把枪向前推一点。也许你会说,这算是对我的激励。就是这样了。最后,我受了伤,不过可没有我在刮胡子时受的伤厉害。”

    马鸣将烟锅插回嘴里用牙齿咬着,心想:如果他们想知道更多,他们可以自己去要求玩这个游戏。马鸣几乎希望他们之中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他娘的鄢陵女人和她们他娘的长枪。那天他直到黎明时分才爬上自己的床。

    “我可受不了这个。”马处谦毫不在意地说,“如果我觉得试试,就让老天让我的脑子变成浆糊吧!”他将一块散碎银子扔进桌子中央的钱堆里,给自己发了一张牌。“枪之吻,玩命吗。”他笑得直打哆嗦。另一轮大笑开始在桌子周围掀起。

    荆饮飞为自己的第五张牌下注,曲长风从散堆在他面前的金银子中摸出一枚铜钱,瞥了一眼它的颜色。他们现在是不会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