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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冰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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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地,你不是想学武术么,来,先破我的冰看看。“老爷子问道。

    “破冰……?”甲地心里在想,老爷子是怎么知道我想要学武术这件事情的。

    “没错,让我来教你破冰之术。我懂造冰,破冰却比造冰难,破冰之术也是武术中的一大技巧。”

    “武术中的技巧,为何是破冰?”甲地问道。

    “破冰,就是攻击要害之意,把力量集中于一点,只需击中要害,便能排山倒海。”

    “这……这是战斗之术么?”

    “当然……”

    “好,我来试试……”甲地只要能学到战斗之术,便不会有任何犹豫。

    转头又想,这冰如此脆弱,怎能抵挡锻手舞的一招一式,毕竟锻手舞所打造的是钢铁,钢铁比冰当然也就硬上好几倍了。

    老爷子将甲地带到冰洞里的一个洞中洞,这里的寒气更加强烈。

    只见老爷子取出铁杖杵在地上,地上慢慢生出白汽,白汽慢慢飘起,然后边往下沉了下去,白汽的包裹范围内生出了一个冰球来。

    甲地感叹,原来船上的冰块都是老爷子师徒几人这样造出来的。不过几秒钟,地上的冰球便已成型,静静地立在地上,冰球里面有着结冰所形成的独特冰花。

    “用尽你的力量,打碎它。”老爷子道。

    甲地二话不说,戴上锻手,回想当日狩猎时候的挥拳感觉,重重一击,冰球顿时变得粉碎,地上一堆碎裂的冰渣子。但未等甲地开口说话,老爷子铁杖一杵又造出一个冰球,这次的冰球中的冰花少了许多。

    “打碎它。”

    甲地又是一锤击碎,老爷子然后又造出一个冰球,如此重复,老爷子造出冰球的速度越来越快,甲地击碎冰球所使用的力量则越来越大。

    一开始,甲地还能一击打碎,之后冰球需要好几拳才能击碎,而且往往是先在冰球中击出裂痕,再由从裂痕处将冰球击碎。

    甲地的身体开始发热,老爷子在他身边说道,“很不错很不错,在你的这个年纪能够有这般力量已经很了得了。可是还不够,刚才的冰块都只是热身,接下来一周,你就尝试击碎这个冰球吧……”说罢,一杵冰上,地上又冒出一个冰球,这个冰球虽然有些浑浊,但里面的冰花却不见了踪影,而且老爷子造出这个冰球的时间一秒都不到。

    “这里冷气十足,不必担心它融化,尽管将其击破吧,吃的喝的,这里都有。”

    甲地内心一想,呆在这里也不错,这里气温凉爽十分适合锻炼,或者我能在这里悟透锻手舞呢。

    老爷子走出几步,回过头来说道,“对了,这个冰球要比刚才的冰球硬上几十倍。”

    甲地心想,几十倍?回过神来,老爷子已经走远了,一个大冰球摆在他的面前,看了冰球几眼。甲地心想,那我便一招招地试,总有一招能把它打碎。

    甲地砰砰砰几拳下去,锻手舞中的砸锤、平锤、冲锤统统用上,冰球的表面没有半点裂痕。冰球的表面光滑无比,甲地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锻手舞有三式,第一式为刚拳,为清气硬化锻手时所用,砸锤和平锤,刚猛有力,可是对冰球却没有半点作用。于是甲地便使用冲锤,冲锤是利用清气让锻手变得极具弹性,然后凝结力量让锻手的铁纤收紧,再瞬间释放而产生冲击的一式。这一式用于锻造大块的铁坯,可是这冲击范围太广,打在冰球上就如风吹鸡蛋,再大的风也吹不破鸡蛋的外壳。

    一直尝试失败,甲地为此极为苦恼,一招招地试,手都砸得麻木了,冰球依然没有半点伤痕,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

    想要找人问个究竟,可这个大冰洞却已经没有半点人影,甲地在脑海中把锻手舞翻了个透底,无奈之余又把锻手舞一遍遍的练,直到深夜浑身发冷也想不出招数来。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有一周的时间,这才过去一天不到,何必如此着急。

    甲地身体的温度已经下降,冷得有些发抖,由于练得太过专注,直到现在才发现身边的石头上多了一件皮草,连忙穿上大衣,顿觉暖和了许多。

    甲地在地上打坐,想要洗去内心的浮躁,坐了一会儿,又躺在地上反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梦中见到了爷爷第一次教他锻手舞时的情景,那是在店铺里。爷爷把锻手送给自己,然后对自己说道,锻手舞便是要练你手上的功夫,同样的一招,有人能锻出好铁,而有人锻出废铁,这便是功夫……梦到这里,甲地忽然热血沸腾起来,原来是这样,打破冰球不在我的招式本身,而在于我手头的功夫啊,我练了这么久的锻手舞,竟然连这个都不懂。

    甲地此时仍然是在梦中,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梦中悟出来,心中十分愉悦,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班内的店铺)

    “班内,你的食材给你送来了。”冰洞的老爷子来到了班内的店铺。

    “噢,您竟然亲自送来了,甲地那小子怎么样。”

    “不错不错,亏你能想出这样的训练,我本想主动找他,没想到他为了锻炼自己的体能,竟帮忙运送冰块,自己到了洞里来。”老爷子弓着背,脸上敞开怀的微笑。

    “那小子现在刚成为武匠,打铁还需趁热……”班内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你说甲地已经是武匠了?”老爷子惊讶地道,像是刚从微笑的梦中惊醒一般。

    “那小子很具天赋,而且勤勉好学,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武匠,却已经是千千万万匠师所不及的了。”班内说道。

    “是啊,这世界上有多少匠师一辈子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器匠,甲地这般年纪轻轻……”老爷子不停地摇头,心里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我才拜托老爷子您,我可不想让这般好的匠师苗子砸在我的手里。”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好了,哈哈哈哈……甲地不错,着实不错啊……我最喜爱好的苗子了。班内啊,你的徒弟,不……你的孙子不错,我的几个徒弟也不错,可惜就是差了点灵气。”老爷子忽然变成老书生的说话方式,断断续续,支支吾吾,没有丝毫一代宗师的架子。

    “匠师这辈子总要出去的,我只好多教他一些技艺,更是要教他自我修炼的方法,其他的就教不得了,只能靠他自己感悟。”班内道。

    “对了,甲地与茉莉那小姑娘关系甚为密切,莫非……”老爷子直点问题关键。

    “非也非也,”班内与老爷子聊了几句,不自主的模仿了老爷子的说话方式,“她们以兄妹相称,甲地也很疼爱这个结拜妹妹,小玉也称茉莉做姐姐……”

    “如此如此,那我也就不便再多疑了。”老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