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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半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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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顺带着老娘来到临泉,听说自家的一个远亲范明家发了大财,是临泉头号富户。在越国拥有十几家太平客栈,也就是现在的快捷酒店。王顺心想自己好歹有一手好厨艺,自己厚点脸皮去求见范明,按辈份应该喊范明伯父,但他现在落难,也就没这么叫,直接喊范员外。

    范明这人真的挺不错,要不然,人家生意做的那么大哩!他听了王顺的叙说,也为他的孝心感动,就暂时安排王顺住在临泉太平客栈分店做一名厨子。给了他们娘俩一间小房子,住。原来是做仓库的。后来盖新的大仓库。盖好之后,东西就搬到那了,原来的小仓库就让王顺母子二人住。

    能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就不错了。毕竟风不透雨不漏。虽然光线不是很好,王顺母子也就知足了。当然范明不知道王顺会武功,王顺也没有说。王顺找来两张床,一个旧的油漆剥落的小木桌。从账房那领来两床被子。因为范明打过招呼,所以账房先生将一些旧的东西,比如衣服,碗筷,木盆,坛坛罐罐不用的都送给王顺。王顺将东西修整一下,也都用的上。

    王顺自己还腌制过一坛酸菜,味道好极了。据说,一个太平客栈的从掌柜到伙计都尝过他的酸菜,都夸过。到后来,王顺就发明了酸菜鱼,将酸菜和鱼在一起烧,味道好极了,受到客户们的喜爱。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要吃王顺做的酸菜鱼。太平客栈临泉分店的生意就更火了。月营业额翻了一倍。

    分店掌柜的报了上去,范明吃了一惊,特地抽空来临泉分店尝酸菜鱼,一尝,鱼肉的细腻,酸菜的纯正酸味加上王顺配的专用麻辣调料,吃到嘴里,又麻又辣,爽到极点。

    范明大喜,下令将酸菜鱼作为全国太平客栈的招牌菜。吩咐王顺筹划个酸菜鱼培训班,将各处分店的大厨们轮流调动,来学习配料,烹饪。现在的王顺待遇翻一番,住的是标准间,工资也涨了一倍。

    但王顺还不骄,也不燥。心如止水,和同事交流,不摆明星脸,不耍大腕谱。这点给范明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自然就另眼相看。

    这次儿子范蠡去都城太学进修,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搞的好,还能弄个一官半职当当。范家现在不缺钱,钱对于范家来说,只是个数字。现在缺的就是势,在官场能够威风八面。气派十足。儿子营养跟不上不行,得配个人去照顾他,心里有几个人选。想来想去,都排除了。范明知道这儿子的脾气性格,俗气的不行,派去的人还要三观正,三观不正的去了,也会被儿子撵出去。另外得有文化,有句话说的好,没文化真可怕!对方没文化,没素养,看着都生气,就别说对他的菜有食欲了。

    得派谁呢?谁具备这几样条件呢?范明挠了挠头。忽然眼睛一亮,就他了。他派管家将那人找来。

    晚上,范明在自家的豪宅里大厅里摆了一桌酒宴。主要请王顺母子俩,作陪的有他的范府大管家姚光启,临泉太平客栈分店掌柜谢小东,还有他的夫人柳春。

    范明这个人和一般的有钱人不一样,他始终尊敬他的结发妻子柳春。这柳春是一教书先生的女儿,嫁给她之后同甘共苦十几年。从来没有埋怨。两人从一间早点铺起家。风里来雨里去,早起晚睡,忙了十几年,只到攒够了开第一家太平客栈。柳春才不再劳作。可以说是患难夫妻,四十多岁的范明,家产搁现在也是数亿身家。

    虽然有钱,范明却还是坚持一夫一妻制,从来没有想过纳妾。在那个时代一夫多妻制很普遍,像范明这样的商人就更少了。别人看来,他太古板。等大家到齐,范明举起酒杯,除了两位妇道人家以茶代酒。他们几个喝的都是绍兴女儿红。

    这绍兴女儿红,酒味醇香,入口绵柔。但可不能贪杯,因为这酒后来劲大。当时喝再多也没事,可是后来怕是路都走不了。这第一杯敬的是王顺老娘,老太太要是论辈份和他是平辈。当然这也是看在王顺帮太平客栈赚大钱的份上。像范明这种身份的人挺会笼络人心的。

    王顺老娘以茶代酒,回敬人家,自己母子俩毕竟是投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下,当初也是人家收留的,人要讲良心。王顺心里当然感动,连忙给范明敬酒,范明表扬了王顺一番,然后将准备让王顺去都城陪读,并且照顾范蠡的生活起居的想法说了一遍。并且鼓励王顺也去报考太学秋季班,学费由范明出。

    王顺听了又有读书的机会,当然高兴,但是,当他想到老娘没人照顾,不禁迟疑不定。范明知道他的心意,连忙笑着补充道,“你放心吧!你母亲我会让姚管家照顾好一日三餐的。”王顺听了,连忙起身给范明施礼,表示感谢。

    第二天,王顺骑着大青马,带上范明写的介绍信,风尘仆仆的向京城会稽赶路。走到第三天傍晚才寻到竹轩居的位置,这就是以往的经过。范蠡看完书信,对王顺笑道,“既然你是我爹让你过来的,你就先住下吧。这是房间多,你随便住吧!”

    王顺点头道,“好的,少爷,我就住你隔壁。有事也好吩咐。”范蠡摆手道,“王顺,你不要这么称呼,算起来我们还是表兄弟,这样吧!我年长你两岁,你叫我大哥吧!”王顺觉得范蠡这个人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很受感动。

    王顺将行李马匹安排好,问范蠡吃什么,范蠡笑了,随便,王顺也笑了,将刚才去菜市场装菜的菜筐搬到厨房。范蠡一看,好家伙,,筐底是萝卜青菜青椒茄子等等。还有半坛特地腌制的酸菜,一小袋调料。一个小木桶里,两条刚才在山溪里抓的大鲤鱼正在桶里跳呢,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王顺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杀鱼,清洗干净,然后将生姜葱花还要其它调料配好,厨房里有木炭炉子,上面也有个炒菜锅,王顺没有用炉子,他选择了土灶大锅。里面放好水。起火,架柴火,一气呵成,等水烧开了,将鱼和作料放进去,等他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将酸菜也放进去,立刻厨房里弥漫着香气,范蠡闻着香味,食欲大增,等王顺将烧好的酸菜鱼盛到汤碗里,端到餐桌上时,范蠡早就从自己房间里拿来一壶酒,两个白玉杯。

    范蠡笑道,“这鱼烧的连我都馋了。来,我们边吃边喝,全当为你接风。”王顺笑道,“谢谢大哥的美意。大哥尝尝味道怎么样?”两个人边吃边聊起来。范蠡尝了尝鱼,赞道,“味道好极了。以后你也教我做这道菜。”王顺笑了,“我会做的菜可多了。可不光会做鱼。”“是吗?那我以后有口福了。来,喝酒。”

    两个人越聊越近乎,范蠡发现这王顺可不是就是一个厨子这么简单,思想境界,学识,可不比自己差哪去。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志向可不低,忧国忧民。范蠡大喜,多年没找到知音了,今天遇到王顺,打心眼高兴,再说王顺走南闯北,见过的,和听过的奇闻趣事也多,他一说起来,就头头是道,范蠡也听的津津有味。不觉也到三更了。范蠡酒量小些,头昏昏沉沉去睡了。王顺今天也高兴,感觉自己也遇到知音。真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王顺将锅碗瓢盆收到厨房,刚准备洗。忽听头顶上传来一阵风声。王顺一惊,心里一动,有人,还是个夜行人。王顺听师父张啸天说过,这夜行人半夜三更出来,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肯定不干好事。想到这,王顺手掌一挥,油灯应风而灭。他轻轻拉开门,身体像狸猫一样轻盈。毫无声息。

    王顺贴着一楼墙角,只见月光下有两条黑影正朝这边奔来,头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走在后面的人蒙着面,是个小个子。要是范蠡清醒着,肯定能认出他来,他就是白天一起到书院报到的那个吏部天官的儿子文种。

    这文种发现三公主紫萱对这个叫范蠡的家伙似乎很来电,有其它的意思,这怎么行呢?文种本来就心胸狭窄,觉得范蠡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个麻烦。关键是阻碍文种去实现他那一举多得的完美计划。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文种隐约预感到这个叫范蠡的年轻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种感觉属于他的第六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然他今晚来并不是杀范蠡,

    文种还没有笨到那程度,堂堂的太学学生,国家未来的精英被人发现被杀在家里,这还了得。邢部那帮人那么厉害,大王追究真查起来,那还愁查不到!那他老子也保不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给范蠡一个警告,威胁他,不听话,随时让他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