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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奔袭,皇甫澈也披上了那掩人耳目的黑袍正式融入了太子卫队的一员。他不清楚未来的天下会是什么格局,但他在心中就莫名的觉得王师玄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表弟,但至少是个有魄力的君王,跟着他也算走了正道。
“太子殿下,再往前就是柳城驿站了,咱的马经不起这么跑,是不是.......”金明乌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爱驹,经过这几段山路,这马儿早就口边布满白沫,废力喘着的鼻息化作白雾升腾。王师玄也看了看自己座下的马匹,无奈下只好点了点头。
这段话落在皇甫澈耳中,不由得赶紧喝止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住进这驿站!”
王师玄没想到皇甫澈会制止,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再来几壶美酒或许才比较符合他的性格:“为何?”
“现在太子的行踪绝不可轻易泄露,去了这官家的驿站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太子在这里过。这也就给了其他人刺杀太子的机会!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金明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注意到这点,可这荒郊野岭的没个落脚的地方,强行奔袭只会拖垮整个队伍的速度,想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如何?”王师玄勒马停住,他的时间很宝贵,如果实在没办法他可以冒着泄露行踪的危险继续前行。
“强行进军,到了下个镇子,咱们就走水路。”皇甫澈思虑良久,才提出一个他觉得稍微好一些的办法。
“走水路?走水路可到不了京城。”王师玄从马鞍袋中掏出地图看了看,下个城镇是孝阳。不过京城四周都没有水路,要是走孝阳的水路,那就必须要经过自家四叔赵西王的地界。
“你确定要走这里?”金明乌看到地图顿时脸色一片阴沉,就算有刺客刺杀太子,他可能还护得了太子的周全,要是落到赵西王的手里,那可真是神仙难救了。
“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赵西王的那些耳目肯定都散出去了,咱们走孝阳到临京的水路应该是最安全的。”天下大乱之际,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太冒险了,我不能拿太子的生命冒险。”金明乌当即回绝,他作为少保的意义就是要保护太子周全,拿太子做赌注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不走水路,就住进驿站,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这个驿站里的人就都要被灭口。”皇甫澈早就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这个办法也不保险,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眼都不眨的杀掉无辜的人,对太子来说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负担。
“这个办法好!灭了口,咱再一把火把这里烧个干净,其他人一定会认为是山上匪人干的。”
“驿站里的人也都是些官员,这么做不太好吧。”王师玄心里确实有顾虑,说实话他这些年来为父皇办事,杀过的人也不算少,可都是些该杀之人。
“为皇为帝者,自然要杀伐果断些,这样才能把控住这天下,请太子殿下定夺。”在金明乌的眼里,王师玄还是太小,经历的还是太少,和王礼承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王师玄不忍的看了看前方的驿站,略一沉吟之下也只好点头允诺下来,他手中鲜血不少,为了这天下大业他可以放低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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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事变的事情,贾信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所以王礼承驾崩那天他就随吴岱出宫了,只是他没想到一向低调的二皇子居然下得了如此狠心,不仅烧了沉麟殿更是废了三皇子的两条腿。这下王礼承驾崩的事瞒不住了,肯定惹得一时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各地封王更是会蠢蠢欲动。但他现在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等,一等太后亲军,二等太子殿下回来,这样他才能继续下这盘一团乱遭的棋。
“贾先生,不好了!”吴岱慌慌张张的冲进屋内,身上的官服上尽是血迹,手中长刀的刀鞘也不知所踪,明显说是刚从一场血战中逃出来。
“怎么?王师业要对你们锦司卫下手了?”贾信微眯着双眼,握着瓷白茶杯的骨节一点点发白。
“二皇子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现在正以搜查叛党的名义杀了不少太子和先帝的亲信,这把火已经烧到锦司卫的头上来了。还希望贾先生赶紧离开京城,等与太子会合再谋大业!”在刚刚的冲突中,吴岱才明白二皇子手中的势力绝对超乎他的想象,那些士兵虽然算不上精锐但却也是训练有素,和他们这些情报人员比起来自然是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吴岱现在只能选择拼着命将贾信送出去同时也好护住遗诏周全。
“好手段,看来这二皇子是有备而来!”贾信细细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太子现在音信全无,锦司卫又被束缚了手脚,可以说现在的局面对他是极为不利。不过,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靠着几手出其不意就想坐稳这个皇位?他还真是不把那几位狼子野心的封王放在眼里。
“贾先生,犹豫不得了,为了大兴的国运,你现在就得走!”现在城内的局势瞬息万变,现在不走,他可能就保不住贾信这托孤大臣的命了。
“走?就凭王师业那几下子就想逼我出这京城?”贾信缓缓放下茶杯,他承认这二皇子有些手段,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他费劲脑筋。
“贾先生!我锦司卫现在自身难保,他们要是说你是叛贼,我也无能为力啊,贾先生!”吴岱心急如焚,他手下的暗线已经告诉过他,二皇子的头号目标就是他,还有从壶园里走出的神秘人物。
“他们认得你,却又不认得我,我为何要走?我要是现在走,那才是打草惊蛇,中了那小娃子的计。”贾信的布局早已埋好,他要在这京城静观其变,坐等王师业的失误。他最不怕的就是二皇子这楞头青,他要怕也是齐鋆王和赵西王那两位老谋深算的狐狸,再不济也该是那远在北疆戍守的边军兵变。
吴岱也明白贾信想在暗中里对付二皇子的意思,只不过他搞不懂贾信现在一无兵权二无眼线,怎么能斗得过那宫变成功的二皇子?
“既然先生如此有把握,那臣下这几日便不会再来了。若先生有急事相告,可用信鸽相告。”
贾信微微颔首,又把目光转向了茶桌上泛黄的书籍,笑道:“吴指挥使,能打好优势局面的将军算不得什么好将军。能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的将军才是君王所需要的将军,而太子殿下现在身边缺的就是这种将军,不知吴指挥使是不是这个将军呢。”
“我是先皇旧臣,并非太子群臣,贾先生好自为之。”吴岱抹干刀上的血迹,毫无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