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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映寒越说越气恼,一把把刘少卿推了出去,这一推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刘少卿后退几步收不住脚步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花瓶跌落砸到了刘少卿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孙晴柔吓得尖叫着去丝绢捂住刘少卿头上的血,冲着孙映寒大吼道:“哥哥,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不是你欺负苏姐姐,她会一心想要逃走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孙映寒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低吼着:“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好吃好喝的待着她,我哪里有过欺负她!你说她一心想要逃走?呵呵怕是想着的不是逃离孙府,而是想着跟别人私奔的吧!”
孙晴柔:“你胡说什么!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污了苏姐姐的清白!”
孙映寒怒不可遏:“你给我住口!你知道什么!”孙映寒怒斥孙晴柔后仰天大笑道:“苏向晚,你想走?没那么容易!除非是我孙映寒让你走!”说完后,他突然面如寒霜道:“煜晨!”
“属下在!”一直沉默不敢说话的煜晨赶紧答道。
“立刻带人全城搜捕苏向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人提着脑袋回来见我!”孙映寒狠狠地剜了刘少卿的一眼命令道。
煜晨应了一声赶紧领命,他偷偷瞥了一眼刘少卿,低着头匆忙离去。
孙映寒再次走近刘少卿,拉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给我记住了!在这皖江城里说话算数的是我孙映寒,不是你刘少卿!还有,我孙映寒想要的女人没有谁能夺得走!即便是我玩腻了,也轮不上你!”
刘少卿的额头还在往下滴血,孙晴柔害怕孙映寒再次伤害到刘少卿,她用力撕扯孙映寒的手,紧张而又急切地说:“哥哥你放手,看到不他一直在流血吗?你到底都在胡说什么!苏姐姐人是我放走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为难少卿哥哥!”
孙映寒松开了抓住刘少卿的手,刘少卿头晕目眩软软地倒了下去。孙晴柔惊呼着要去扶他,孙映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阴冷地说:“看来一直都是我太宠你了,让你做事不分轻重任性胡为!”说完一把甩开孙晴柔的手。
孙晴柔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孙映寒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似乎感觉到了哥哥眼里对她的嫌弃,想到这么些年哥哥对她的宠爱,孙晴柔突然觉得这次的祸似乎闯的太大了。
“来人,把刘少卿关入大牢!三小姐关到房间里!没有我的许可不得离开半步,任何人不许探望!”说着,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孙晴柔呆呆地看着哥哥踉跄着离开的脚步,突然觉得那背影虽然高大却遮掩不住内心的孤独,看来哥哥是真的爱上了苏姐姐!直到两名卫兵冲过来架起地上的刘少卿就往外走时,孙晴柔才醒悟过来,她急忙冲过去阻拦:“你们放了他!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其中的一名卫兵为难道:“三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刘少卿抬起带血的面孔,微笑着对孙晴柔说:“晴儿,他们都是奉命行事,不必刁难他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照顾好自己!”转头对卫兵说:“我们走吧!”
孙晴柔不死心又追上去,她抱住刘少卿大哭:“少卿哥哥,我跟你一起去牢房!我不要跟你分开!”
刘少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听话,好好听话!你哥哥现在气头上,不要和他置气。再说我们俩都关进去谁来想办法?谁来探知外面的消息?别孩子气了,这几天千万别顶撞你哥哥,等过几天他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放心吧,啊!”
孙晴柔还要再追,刘少卿冲她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孙晴柔蹲在原地放声大哭:“对不起,少卿哥哥,都是我不好连累你,还害得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这时候,来了两位嬷嬷道:“三小姐,你该回房了!”说的客气,其实是押送。失去了哥哥庇护的孙晴柔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伤心至极,哪里还有心思在意这些细节了,抽噎着跟着两个嬷嬷回了闺房。
孙映寒地回到房中,一阵头晕目眩栽到了沙发上,他觉得全身冰冷胸口发痛:“为什么背叛自己的都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呢?自己视为明珠的妹妹,竟然联合自己视为兄弟的人,一起拐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呵呵!更为讽刺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偷偷地和自己视为兄弟的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郎情妾意了起来!自己一心想要走近她,可是人家原来一直是厌恶自己,处心积虑地想要离开自己!”
孙映寒想到这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痛心和耻辱!他不知不觉地攥住了拳头,手部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孙映寒,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另一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既然少卿和苏向晚背着你勾勾搭搭,那么她就不可能是真的被放走,一定是被他们藏在了某个角落里了!不行,一定要找到她!苏向晚!就算我孙映寒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圈住你的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孙映寒的女人!没有我孙映寒的许可,这辈子你休想逃开我!”孙映寒终于忍不住抬起拳头砸向面前的玻璃茶几!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无辜的玻璃茶几碎成了好几部分,孙映寒的手鲜血淋淋,他唇边带着邪魅地笑,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煜晨带着几队人马连夜分头对全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奇怪的是,苏向晚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煜晨不敢回头交差,又把范围扩大到城外方圆三十多里,连续搜捕三日依然毫无所获,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灰头土脸地回来向孙映寒汇报。
这三日里,孙映寒一直没有安枕,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嗓子开始沙哑了起来:“找不到?呵呵我就不信她能蒸发了!哼,苏向晚!我会有办法让你自己走出来的!”孙映寒背着手低着头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他们不是相爱吗?如果他落难了,她会袖手旁观吗?呵呵那我就逼你自动现身好了!想到这里,心下便有了主意:“煜参谋,贴出公告,到处散布消息,一周后午后三时,角门外枪毙刘少卿!”
煜晨一听,吃惊不已:“少帅,刘副官只不过是放走了一个女人,还罪不至死啊,您要三思!”
孙映寒冷冷地说道:“只管大肆散播消息,我自有分寸!另外,加些人手,继续搜查,方圆三十里没有,就方圆一百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几日孙映寒脾气反复无常,令人实在难以捉摸,尽管煜晨跟随他多年,但是此时也不敢多言,他看了看孙映寒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安排去了。
那日,告别了刘少卿和孙晴柔之后,苏向晚心里轻松多了,一路向南马不停蹄地走了半日之久。起初她也不清楚自己该往哪里去,潜意识中有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一路向南行,反正也不知道往哪里去,索性随心了。也许遇到熟悉的风景就能唤醒记忆。
眼见着日薄西山,马儿跑的越来越慢了,苏向晚夹紧马肚子,马儿不但不加快速度反而逐渐慢下来了。苏向晚一见如此,心道:看来得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否则即使是人能坚持,马可是不愿意了。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了,这荒郊野外的该到哪里去留宿呢?
秋收过的原野很空旷,苏向晚极目远眺,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炊烟袅袅,心里有了底。她从马上爬下来,才感觉到在马背上颠簸的太久,胯部酸痛的厉害,她擦了擦被风吹的有些干涩的眼睛,捋了捋马棕毛才发现上面都是汗,苏向晚有些内疚,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它可能都是她唯一的伴儿,必须好好地对它,她怜惜地把脸贴在了马的脸庞安慰了一下,又把它栓到一块草相对茂盛的地方吃了会草,自己顺带也舒展了一下筋骨,休息一会。
天已经微微有点黑了,她才牵着马儿向炊烟的方向踽踽而去。
路途看着不远,走起来倒是是颇费些时间。山脚下蜿蜒的小路边荒草已经开始枯黄了,秋虫趴在草丛里不安分地啾啾地奏着夜名曲。沿着小路前行,依稀便见到一方空地,一侧是个不小的菜地,黑乎乎的葱茏一片,几道竹篱笆隔着的几间茅舍里透出微弱的光。门口趴着的一只大黑狗听到有人走来,边开始汪汪地叫个不停。
一位身穿黑麻布上衣的老大娘闻声走了出来:“阿黄,你又乱叫什么?是不是夜儿回来了?夜儿?”阿黄一见主人出来了,冲着苏向晚过来的方向邀功似得叫的更唤了。
马儿听着犬吠吓得不愿前行,任凭苏向晚怎么拉它也不肯前进半步。